等爷俩回来的时候上官婉儿和李承煜已经吃了粥,老者牵过女孩的手放在上官婉儿的手里,李承煜微微皱着眉头硬是忍着没有把老者的手拿开。

    老者的目光慈祥的看着上官婉儿与女孩握在一起的手,含着泪说道:“公子,我就把雾儿交给你了。”

    “老人家。”上官婉儿顿时涌上一股愧疚感,老人的信任使她羞惭满面。她不想欺骗更不必要欺瞒,她握紧了雾儿的手,对老者说道:“我会把她当成好姐妹的。”

    老者和雾儿全震惊了,他们望着上官婉儿诚恳的目光,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是女子?”老者问道。

    “我是女子。”上官婉儿肯定的答道,旁边的李承煜亲耳从她的口中听到这句话也是心头一震。

    知道是一回事,对方亲口承认是另一回事。眼前的女子让李承煜更加佩服不已,她的勇气,她的善良都是如此的让他义无反顾的将心深深地陷入了进去。

    上官婉儿说完这句话之后,老者和雾儿脸上的表情很精彩,眉毛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着,神情变幻莫测,眼睛出奇一致的盯着上官婉儿。

    爷俩左走几步,偏头瞧瞧。又右走几步,偏头瞧瞧。然后走到上官婉儿的身后,张望着。转过来走到她的对面由上至下仔仔细细看得上官婉儿心里发毛。

    “老人家,我不是故意欺瞒您,只是……”上官婉儿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这爷俩一样表情举动,大胆而无礼,哪有这样打量人的?

    老者突然探头问道:“你真是女的?”

    上官婉儿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老者居然又说道:“你可不要骗老头子!”

    上官婉儿微微一礼,道:“老人家,我就是不想骗您才迫不得已露出女儿身份。”

    老者突然抚掌大笑,女孩也露出了欣喜之情,弄得上官婉儿和李承煜莫名其妙。

    老者捋须笑道:“老朽原以为你是嫌弃我孙女长得不够好,原来你也是女的啊!我就说我的孙女这么好看怎么会没人要呢!哈哈!”

    上官婉儿闻言哭道不得,道:“老人家所言及是,您孙女长得很美。”

    老者又道:“虽然你是女子,之前答应老朽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上官婉儿闻言一愣,她还是要跟着啊!这老者怎么就认定了自己呢!

    老者继续说道:“你是女子,老朽将孙女托付给你就更不用发愁了。我这孙女是被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她从小待在山谷里没有见过世面,也不通人情事故。但是女孩子一天一天长大,许多事还需要有人指点才是。我这个糟老头哪懂这么多?我把她教给你,你比她大也能照看一二。”

    上官婉儿和李承煜一听就明白了,这老人家真是好打算,这报恩的方式也是新奇的很,说是主仆,其实是给他的孙女找了一个老妈子。

    “雾儿,还不重新见过小姐。”老者回头对女孩说道。

    雾儿从小到大从没接触过女子,即使和她爷爷交往的也都是一些老头儿,初闻上官婉儿是女子真是又惊又喜,虽然她奇怪上官婉儿为什么这身打扮但并不影响她的心情,于是三步两步就抱住上官婉儿并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蛋,叫道:“小姐。”

    上官婉儿哭笑不得,哪有丫环这么拜见小姐的?不过她也喜欢女孩天真无邪的模样,她如藏在石皮中的美玉,纯净天然。于是温柔的笑笑,回抱住她。

    老者笑着斥道:“雾儿,不得无礼。”

    雾儿疑惑的回头,小嘴微微撅起,然后睁着一双水雾儿似的眼睛,问道:“爷爷,怎么了?”

    老者跺脚道:“你跟我来。”

    于是,雾儿又被领出了院子,院子里两个人的对话被李承煜全听了进去,而上官婉儿却不慌不忙的坐下来喝着茶水。

    “爷爷,我喜欢姐姐。”雾儿欢快的说道。

    老者莫测高深的捻着胡子,道:“你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李承煜耳根一动,他早看出来这老者不简单,却没想到对方一眼就看出上官婉儿不是以真面目示人。看来他是遇到高人了。

    “我知道啊,但是姐姐不会骗我的。”雾儿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如初生的婴儿一般纯净。

    “记住,你和她有主仆之别,不要惹她不高兴。她是善良的,只要你对她忠心无二她定能护佑你一生。爷爷老了,况且你现在大了,我也不方便照顾你。你一定要听她的话,对她寸步不离。”

    李承煜的脸都绿了,这老者怎么可以让他的孙女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这怎么行,他一定要阻止。于是李承煜看着悠闲饮茶的上官婉儿说道:“这女孩涉世不深,如果跟着你只怕会连累你泄露身份。况且他们祖孙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

    上官婉儿放下茶盏,莞尔一笑,道:“无妨,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老人家就不会食言。况且她与我皆是女子有什么不方便呢?”

    李承煜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捏在掌心,道:“你言无肌肤之亲,你言你是女子,是否亦知我心?我不是断袖。”

    上官婉儿将手缩回,正色道:“殿下是不是断袖与我何干?你既知我披着一层假皮,虽然我是女儿身又有什么关系?多谢殿下多次相救,下官感恩于心。至于您是什么心思与下官又有什么关系?”

    李承煜闻言黯然失色,道:“我原以为我已经够冰冷无情,却不知道你温润的笑颜下藏着一颗更冷的心。我知我对你不起,亦恨我现在的身不由已,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暖透你的心?”

    上官婉儿冷冷的一笑,道:“下官不敢,殿下多虑了。”

    “小姐。”雾儿像风一样从外面跑进来,带起一阵香风。

    “雾儿。”上官婉儿看着这孩子,沉郁的心情好了一些,招了招手让她过来,挽着她的手打量着。

    “小姐,我要做你贴身丫环。”雾儿声音稚嫩的说道。

    “那雾儿告诉我,你会什么呢?”上官婉儿温和的问道。

    “我会做饭,做好吃的。”雾儿回答道。

    上官婉儿看着才十三岁的孩子,心中一阵柔软,道:“你会写字么?”

    “会呀会呀!我会的东西可多了。”雾儿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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