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想和婉儿说会儿话。”林玉卿可不想让上官婉儿走,她有好多话想问上官婉儿。

    “好。”李令月微微点了点头,便告辞离去。

    李令月一走,林玉卿就先挥退了锦衣侍女,拉着上官婉儿思量许久,道:“婉儿,本宫待你如何?”

    上官婉儿答道:“公主待婉儿自然是好的。”

    林玉卿又道:“婉儿有没有觉得安然公主很奇怪?”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道:“并不觉得。”

    林玉卿从袖子里取出笔墨纸砚,上官婉儿笑道:“公主出来还带这东西?”

    “请婉儿帮我。”林玉卿静静地看着上官婉儿,说道。

    上官婉儿接过纸张铺在桌子上,林玉卿便开始研磨,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林玉卿将笔递到上官婉儿的手里,冷声说道:“本宫思念母皇,请婉儿为本宫解忧。”

    上官婉儿放下毛笔,倒退一步,依旧是温婉的笑容,她摇了摇头,道:“公主,那幅画确实并非婉儿所作。“

    林玉卿又拾起毛笔,硬塞到上官婉儿的手里,冷声说道:“婉儿,难道我现在不是公主你便不听我的话了吗?我要你把母皇的画像画出来。”

    上官婉儿万般无奈,轻抬素腕,一边回忆着武皇的容貌一边细细勾勒,不一会儿纸张上就勾勒出一幅武则天晚年的画像。

    林玉卿垂眸望着这幅画像,唇角一勾,道:“这正是上官昭容的画法,线条圆润饱满,疏松有致,缠绵细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上官婉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知道她还有话说。林玉卿含笑指着这幅武皇画像,道:“虽如此,画得却很冷静,似有怨言。母后是杀害你祖父的凶手,上官丞相门庭一日之间成为皇宫的罪奴,你有怨恨。”

    上官婉儿并不反驳,由她继续,只是眼神更为冷漠。

    林玉卿接着说道:“那张画也有怨恨,又爱又恨,无可奈何,忧心忡忡。况且笔墨渲染用于写实,此燕国水墨画的画法,更接近现代。她说那画是你画的,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

    上官婉儿笑了,姐聪明,妹聪明,你们姐妹斗法拉着我做什么?

    “她是谁?”林玉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是谁,前世的人她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实在找不到一个如安然公主这样聪明的女子。

    上官婉儿深施一礼,敛去笑容,道:“公主,方才戏台上看到的人如果没猜错应当是李隆基,而如果让他发现了我们,是十分危险的。所以避免暴露我们的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忘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忘我无我方能麻痹敌人。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帮助公主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我们自己。”

    “婉儿,我懂了。”林玉卿叹道,上官婉儿说的对,忘我无我方能麻痹敌人。不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前生的败绩,也不要以公主的姿态存留于世,这样只能加速灭亡。于是她伸出手,郑重其事地介绍道:“你好,我是林玉卿。”

    上官婉儿勾起嘴角,也学着她的样子握住她的说,道:“你好,我是上官婉儿。”

    “来,上官婉儿,我们现在来谈谈我即将成立的公司。”林玉卿笑道。

    “公司是什么?”上官婉儿敏而好学,二人又坐了下来,一直谈到黄昏时候,上官婉儿才离开了连杯楼。

    五天后,上官婉儿一回宫就往明凤宫走去,见到李令月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卷长长的帐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李令月看得懂或看不懂的字或各种符号,好在有上官婉儿这个过目成诵学一知百的大才女认真细致的将帐单上的内容说了一遍,李令月用两根手指托着下巴,反复品嚼,嘴角露出温柔地笑容。

    上官婉儿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表姐说公司的名称是‘三姝联盟’,公主您是公司董事长,她是总裁,我是总裁的秘书。”

    “哦。”李令月托着下巴点了点头,道:“那么这‘三姝联盟’是什么的作坊或店铺?”

    上官婉儿说道:“表姐说过几天给您一个惊喜,至于生产什么还是由您来定。”

    “好。”李令月卷起帐单,笑盈盈地说道:“算得真细。”又对上官婉儿说道:“还有四个月就是春闱之期,你可不要忘了答应过本宫什么?”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道:“公主,婉儿记得。”

    “婉儿这几天都学了些什么啊?”李令月又问道。

    上官婉儿如实答道:“晚上在相府向母亲学习医术,白天向表姐请教。”

    “学了些什么?婉儿也教教本宫吧!”李令月认真地说道。

    “好。”上官婉儿点头应道。

    凤仪宫。

    “奴才参见皇后。”白发如银的老者一身青布衫,脚上是两面脸的布鞋。

    “落全,你可怨恨本宫?”皇后端着茶水,眯起凤眼吹拂着热气。

    “奴才不敢。”落全低眉顺眼地说道。

    “你在本宫身边十三年,按理说你应当是本宫最信任的。”皇后声音冰冷,落全垂着头敬听下文。

    皇后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一双凤眸睁开时犀利无比,声音凌冽如腊月寒风:“你对得起本宫的信任吗?谁允许你私自传授煜儿和月儿武艺?你竟然瞒了本宫八年。本宫念着这十三年的情分只让你回乡养老,你又对月儿做了什么?”

    落全闻言大惊,连忙说道:“娘娘,奴才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皇后拍案而起,厉声喝道:“落全,你敢说丞相府行刺不是你主使的?”

    “冤枉!”落全高声叫道:“奴才自从回到家乡迄今已有九年了,奴才旦夕不敢忘记皇后的恩德,日夜期盼能够再回到您的身边。您一道旨意,奴才日夜践行,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能够再见到您是奴才有生之年的愿望,为什么娘娘还要怀疑奴才呢?”

    皇后那双深遂幽远的凤眸就这样淡淡地看着落全,他跟了自己十三年也是个本分老实人。皇后将他召来并不是想兴师问罪,而是她的身边需要一位高手。

    李令月神出鬼没,武功高深,皇后派的暗卫影卫查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反倒是自己感到十分不安,总是感觉到凤仪宫的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女儿早已不受掌控,她太有主见,这样的女儿让她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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