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粹珍妙手
顾轻鸾的神色依旧温和，微笑道：“本宫并非首饰的设计者，不过这首饰的样子简洁清楚，本宫解释一番也无妨。”
她往秋霜那边扫了一眼，说道：“钿花圆润，当中一点红珠，是红露，凤头钗为众女子，那支大凤钗样子威严端庄，位居正中，自然代表了‘为主’，凤口的流苏以珍珠串成，滴滴坠下，自然是象征雨露了。凤头钗、钿花两两对称分布，珍珠流苏却在正中垂下，象征身为做主之人应当公正公平，以令下边的人能够雨露均沾。”
“噗……哈哈！”安阳侯夫人笑了起来，“好牵强的解释啊！公主，你告诉我，就算有雨露了，哪里有雷霆？”
“自然是珍珠圆润雪白为雨露，玛瑙鲜红为雷霆。再者，这支凤钗威仪天成，气势华严，当可……”
顾轻鸾的话还没说完，安阳侯夫人便大笑着打断道：“公主，你以为，凤凰的凰是皇上的皇么？竟然还能什么雨露均沾，可真是笑死人了。”
“安阳侯夫人，你放肆了。”贤妃冷下脸喝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打断公主的话？”
“贤妃娘娘，无妨，今日与民同庆，失礼之处就暂且放下吧。”顾轻鸾说得大方，却将一顶对皇家失礼的帽子扣在安阳侯夫人头上。她望着安阳侯夫人笑道：“夫人有所不知，首饰这东西到底是闺房之物，闺房之中自然以凤为尊，难道夫人竟然要佩戴龙簪？”
“妾身不敢！”安阳侯夫人吓得立刻站起来跪在地上，“皇上明鉴！”
笑话，龙这图案全天下只有皇帝一个人能用，其他人，哪怕是太子也只能用蛟龙图案而已。安阳侯夫人现在才知道自己被顾轻鸾一步步带进圈套里了，竟然说出凤凰不足以代表主子的话来，这几乎等于说她不满足为凤，要为龙啊！这天下虽然女子都允许用凤钗，但凤凰真正代表的是什么？是皇后，是母仪天下之人！在场之人别说她小小一个安阳侯夫人，据算是执掌六宫的贵妃，也不能明着说自己是凤凰！
“罢了。”建嘉帝有些不高兴地挥挥手，“起来吧，朕与公主俱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等无知妇人却一再扭曲他人之意。一套首饰而已，闺阁之物，左右不过是为了吉祥如意之意，却哪里有那么多尊卑嫡庶之别？”
贵妃等人闻言忙站起来福身道：“皇上教训的是，臣妾等谨记在心。”
这么一来，却是将安阳侯夫人跟那聒噪挑衅之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皇上说了，首饰而已，好看、吉祥就行，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含义在里头？在场不少命妇闻言都松了口气，她们都是第一眼就喜欢弄影阁的首饰，早就在牌子上写了弄字，若是擦去再写，少不得要留下痕迹，多了个摇摆不定墙头草的名声。
“好了，大家都按照自己喜欢的选吧。”贵妃重新坐回位置，将自己手上的红牌递了出去，完全没改。这么一对比，那些曾将弄影阁的弄字从牌子上擦去的命妇不得不又一次将牌子上的字擦去，重写一遍。
最后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答案显而易见，是弄影阁拿到了最多的红牌。对于弄影阁那套首饰来说，这第一名自然是众望所归，但有人是不服的。
“贵妃娘娘，草民不服！”巧夺天工楼的首饰师傅曲康大声说：“草民以为，弄影阁的簪娘们都是青楼女子，人贱则物廉，下贱之人不配参加这比赛！”
“什么？”贵妃大惊，“竟是青楼女子？这……公主……皇上……”
贵妃仿佛是刚知道这消息，震惊地看着顾轻鸾，又失措地看着建嘉帝，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弄影阁这边却早就料到有人会拿青楼女子这身份说事，更重要的是，这次的粹珍会本来就是为了让弄影阁的簪娘挺起腰杆做人才举办的。
顾轻鸾早就叮嘱好了，所以雨雪霏也不怕，她镇定地说：“敢问曲师傅，你一生之中是否犯过错？”
曲康还以为当众说出弄影阁的女子都是风尘之人时，这些弱女子会嘤嘤啼哭地跑开，从此再也不敢在人前出现，没想到雨雪霏竟然还迎头对上他了。他一愣，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雨雪霏，你莫要岔开话题！”
“我没有岔开话题。”雨雪霏紧张得手心冒汗，脸上却是一派严肃。“曲师傅既然知道错误人人都可能犯，为何不愿给我等一个机会？佛家尚且说放下屠刀者能立地成佛，我等簪娘虽然出自春风得意楼，但都是年幼时被牙婆掳来的，沦落风尘并非自愿。当日公主解救了春风得意楼，曾令花娘自行选择，是继续甘愿卖笑为生，或是自谋生路，更或者是依靠自己的手艺立足一方。我等选择了卖手艺为生，清清白白，难道这世界竟不容许犯错之人改过自新？”
她语气慷慨而激愤，最后甚至带了哽咽之声：“难道曾经卖笑就要一生卖笑？若是如此，弄影阁的簪娘们不愿过那皮肉生涯，不如死了的好！”
“不如就死！”弄影阁的簪娘齐声说。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纷纷说道：“烟花女子也能从良！人家用自己的双手做首饰，一样的辛苦，怎么就被看不起了？”
“是巧夺天工楼输不起吧？”有人嘲讽地说，“做首饰哪里讲究什么出身啊、过往的？难道不是谁做的漂亮，谁的手艺好，谁就是赢家吗？老是那人家弄影阁簪娘的出身说事是要怎样？”
“不就是一句话？输不起啊！”
一时间议论纷纷，民意如潮，衙差们不得不出面大喊道：“肃静！肃静！”
“皇上……”贵妃为难地看着建嘉帝。
“贵妃又何必为难呢？”贤妃淡淡地说，“说好了这次粹珍会是比赛做首饰的技艺，又不是选儿媳妇，还要看门第高低，有什么好不能说的？这弄影阁就是技高一筹，巧夺天工楼就是输不起，皇上，此事已了，不如请皇上移驾回宫吧。”
“贤妃说的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建嘉帝忽然说道，“世上犯错之人，只要诚心改过，都该得到宽恕。禄海……”
“奴才在。”
“取笔墨来。”
“是。”虽然不明白皇上要做什么，禄海还是赶紧将笔墨取来了。
建嘉帝站起，提笔写了“粹珍妙手”四个字，吩咐道：“重做一遍牌匾，做好之后送到弄影阁去。弄影阁的女子们傲骨铮铮，不输男子，其手艺当得起这四个字。”
台下登时一片哗然，居然得到了皇上御笔亲题的牌匾？这么一来弄影阁岂不等于是皇商？这可是瞬间身价百倍啊！
对这个结果，顾轻鸾只是稍微吃惊，并没有震惊。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
巧夺天工楼一再发难是预料之中，安阳侯夫人一再挑衅也在计算之内，连簪娘们的身世、建嘉帝最后会支持弄影阁，都是按照顾轻鸾的预料发展。那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话，就是顾轻鸾教雨雪霏的。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比顾轻鸾更清楚，皇后的事在建嘉帝心里就是一个永恒的伤疤，他只恨没有能改过的机会，雨雪霏的话，恰好能与建嘉帝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建嘉帝不站在他们这边才怪呢。
粹珍会最后以皇帝高高兴兴地回宫，弄影阁大获全胜而落下帷幕。第二天，禄海就亲自将连夜做好的粹珍妙手牌匾给弄影阁送了过去，梁集、雨雪霏带着弄影阁的所有人在门前领旨，大出风头，从此奠定了京城第一首饰铺的地位。百姓们原本以为经过这次大出风头的比赛，弄影阁应该会摆出很多首饰，大赚一笔，没想到的是，弄影阁竟然还是遵循贵精不贵多的态度，并没有增加首饰的产量。京城贵女们一边为之咬手帕，只担心自己没办法抢到弄影阁的首饰，另一边却深深地认为：这才是皇家气度啊！只生产好的，绝对不为了银子粗制滥造。
一个月之后，弄影阁第二批首饰上市。虽然用了大量珍贵宝石跟金丝工艺，每一套首饰都价值连城，购买的人却增不减。一时间，收藏一套弄影阁的首饰竟然成为京城的风尚，出嫁的新娘若是能有一套弄影阁的首饰作为陪嫁，必定风光百倍。
相对的，巧夺天工楼的处境就不怎么好了，在粹珍会上爆出输不起的事之后，相继地又被人查出以纯银鎏金的首饰代替纯金首饰出售。没多久，巧夺天工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不复风光。
对此，安阳侯几乎气得要闭气过去，指着安阳侯夫人骂道：“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就不能在粹珍会上看着自家一点，跟着皇上的脸色做事？唉！”
骂完了就往妾室的院子里去了，连着一个月没见夫人一面。
“你说你爹爹怎么能这么待我？”安阳侯夫人对儿子，也就是安阳侯府的大少爷方永卓哭诉着。“若不是我娘家苦苦支撑着，若是没有巧夺天工楼，他能过得这样风光？”
“娘，这事不怪爹，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长乐公主。”方永卓恨恨地说，“娘，这事爹是不会替你出气的，但是，你还有娘家啊！”
安阳侯夫人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快备马车，我要去见你舅舅！”
她往秋霜那边扫了一眼，说道：“钿花圆润，当中一点红珠，是红露，凤头钗为众女子，那支大凤钗样子威严端庄，位居正中，自然代表了‘为主’，凤口的流苏以珍珠串成，滴滴坠下，自然是象征雨露了。凤头钗、钿花两两对称分布，珍珠流苏却在正中垂下，象征身为做主之人应当公正公平，以令下边的人能够雨露均沾。”
“噗……哈哈！”安阳侯夫人笑了起来，“好牵强的解释啊！公主，你告诉我，就算有雨露了，哪里有雷霆？”
“自然是珍珠圆润雪白为雨露，玛瑙鲜红为雷霆。再者，这支凤钗威仪天成，气势华严，当可……”
顾轻鸾的话还没说完，安阳侯夫人便大笑着打断道：“公主，你以为，凤凰的凰是皇上的皇么？竟然还能什么雨露均沾，可真是笑死人了。”
“安阳侯夫人，你放肆了。”贤妃冷下脸喝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打断公主的话？”
“贤妃娘娘，无妨，今日与民同庆，失礼之处就暂且放下吧。”顾轻鸾说得大方，却将一顶对皇家失礼的帽子扣在安阳侯夫人头上。她望着安阳侯夫人笑道：“夫人有所不知，首饰这东西到底是闺房之物，闺房之中自然以凤为尊，难道夫人竟然要佩戴龙簪？”
“妾身不敢！”安阳侯夫人吓得立刻站起来跪在地上，“皇上明鉴！”
笑话，龙这图案全天下只有皇帝一个人能用，其他人，哪怕是太子也只能用蛟龙图案而已。安阳侯夫人现在才知道自己被顾轻鸾一步步带进圈套里了，竟然说出凤凰不足以代表主子的话来，这几乎等于说她不满足为凤，要为龙啊！这天下虽然女子都允许用凤钗，但凤凰真正代表的是什么？是皇后，是母仪天下之人！在场之人别说她小小一个安阳侯夫人，据算是执掌六宫的贵妃，也不能明着说自己是凤凰！
“罢了。”建嘉帝有些不高兴地挥挥手，“起来吧，朕与公主俱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等无知妇人却一再扭曲他人之意。一套首饰而已，闺阁之物，左右不过是为了吉祥如意之意，却哪里有那么多尊卑嫡庶之别？”
贵妃等人闻言忙站起来福身道：“皇上教训的是，臣妾等谨记在心。”
这么一来，却是将安阳侯夫人跟那聒噪挑衅之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皇上说了，首饰而已，好看、吉祥就行，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含义在里头？在场不少命妇闻言都松了口气，她们都是第一眼就喜欢弄影阁的首饰，早就在牌子上写了弄字，若是擦去再写，少不得要留下痕迹，多了个摇摆不定墙头草的名声。
“好了，大家都按照自己喜欢的选吧。”贵妃重新坐回位置，将自己手上的红牌递了出去，完全没改。这么一对比，那些曾将弄影阁的弄字从牌子上擦去的命妇不得不又一次将牌子上的字擦去，重写一遍。
最后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答案显而易见，是弄影阁拿到了最多的红牌。对于弄影阁那套首饰来说，这第一名自然是众望所归，但有人是不服的。
“贵妃娘娘，草民不服！”巧夺天工楼的首饰师傅曲康大声说：“草民以为，弄影阁的簪娘们都是青楼女子，人贱则物廉，下贱之人不配参加这比赛！”
“什么？”贵妃大惊，“竟是青楼女子？这……公主……皇上……”
贵妃仿佛是刚知道这消息，震惊地看着顾轻鸾，又失措地看着建嘉帝，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弄影阁这边却早就料到有人会拿青楼女子这身份说事，更重要的是，这次的粹珍会本来就是为了让弄影阁的簪娘挺起腰杆做人才举办的。
顾轻鸾早就叮嘱好了，所以雨雪霏也不怕，她镇定地说：“敢问曲师傅，你一生之中是否犯过错？”
曲康还以为当众说出弄影阁的女子都是风尘之人时，这些弱女子会嘤嘤啼哭地跑开，从此再也不敢在人前出现，没想到雨雪霏竟然还迎头对上他了。他一愣，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雨雪霏，你莫要岔开话题！”
“我没有岔开话题。”雨雪霏紧张得手心冒汗，脸上却是一派严肃。“曲师傅既然知道错误人人都可能犯，为何不愿给我等一个机会？佛家尚且说放下屠刀者能立地成佛，我等簪娘虽然出自春风得意楼，但都是年幼时被牙婆掳来的，沦落风尘并非自愿。当日公主解救了春风得意楼，曾令花娘自行选择，是继续甘愿卖笑为生，或是自谋生路，更或者是依靠自己的手艺立足一方。我等选择了卖手艺为生，清清白白，难道这世界竟不容许犯错之人改过自新？”
她语气慷慨而激愤，最后甚至带了哽咽之声：“难道曾经卖笑就要一生卖笑？若是如此，弄影阁的簪娘们不愿过那皮肉生涯，不如死了的好！”
“不如就死！”弄影阁的簪娘齐声说。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纷纷说道：“烟花女子也能从良！人家用自己的双手做首饰，一样的辛苦，怎么就被看不起了？”
“是巧夺天工楼输不起吧？”有人嘲讽地说，“做首饰哪里讲究什么出身啊、过往的？难道不是谁做的漂亮，谁的手艺好，谁就是赢家吗？老是那人家弄影阁簪娘的出身说事是要怎样？”
“不就是一句话？输不起啊！”
一时间议论纷纷，民意如潮，衙差们不得不出面大喊道：“肃静！肃静！”
“皇上……”贵妃为难地看着建嘉帝。
“贵妃又何必为难呢？”贤妃淡淡地说，“说好了这次粹珍会是比赛做首饰的技艺，又不是选儿媳妇，还要看门第高低，有什么好不能说的？这弄影阁就是技高一筹，巧夺天工楼就是输不起，皇上，此事已了，不如请皇上移驾回宫吧。”
“贤妃说的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建嘉帝忽然说道，“世上犯错之人，只要诚心改过，都该得到宽恕。禄海……”
“奴才在。”
“取笔墨来。”
“是。”虽然不明白皇上要做什么，禄海还是赶紧将笔墨取来了。
建嘉帝站起，提笔写了“粹珍妙手”四个字，吩咐道：“重做一遍牌匾，做好之后送到弄影阁去。弄影阁的女子们傲骨铮铮，不输男子，其手艺当得起这四个字。”
台下登时一片哗然，居然得到了皇上御笔亲题的牌匾？这么一来弄影阁岂不等于是皇商？这可是瞬间身价百倍啊！
对这个结果，顾轻鸾只是稍微吃惊，并没有震惊。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
巧夺天工楼一再发难是预料之中，安阳侯夫人一再挑衅也在计算之内，连簪娘们的身世、建嘉帝最后会支持弄影阁，都是按照顾轻鸾的预料发展。那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话，就是顾轻鸾教雨雪霏的。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比顾轻鸾更清楚，皇后的事在建嘉帝心里就是一个永恒的伤疤，他只恨没有能改过的机会，雨雪霏的话，恰好能与建嘉帝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建嘉帝不站在他们这边才怪呢。
粹珍会最后以皇帝高高兴兴地回宫，弄影阁大获全胜而落下帷幕。第二天，禄海就亲自将连夜做好的粹珍妙手牌匾给弄影阁送了过去，梁集、雨雪霏带着弄影阁的所有人在门前领旨，大出风头，从此奠定了京城第一首饰铺的地位。百姓们原本以为经过这次大出风头的比赛，弄影阁应该会摆出很多首饰，大赚一笔，没想到的是，弄影阁竟然还是遵循贵精不贵多的态度，并没有增加首饰的产量。京城贵女们一边为之咬手帕，只担心自己没办法抢到弄影阁的首饰，另一边却深深地认为：这才是皇家气度啊！只生产好的，绝对不为了银子粗制滥造。
一个月之后，弄影阁第二批首饰上市。虽然用了大量珍贵宝石跟金丝工艺，每一套首饰都价值连城，购买的人却增不减。一时间，收藏一套弄影阁的首饰竟然成为京城的风尚，出嫁的新娘若是能有一套弄影阁的首饰作为陪嫁，必定风光百倍。
相对的，巧夺天工楼的处境就不怎么好了，在粹珍会上爆出输不起的事之后，相继地又被人查出以纯银鎏金的首饰代替纯金首饰出售。没多久，巧夺天工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不复风光。
对此，安阳侯几乎气得要闭气过去，指着安阳侯夫人骂道：“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就不能在粹珍会上看着自家一点，跟着皇上的脸色做事？唉！”
骂完了就往妾室的院子里去了，连着一个月没见夫人一面。
“你说你爹爹怎么能这么待我？”安阳侯夫人对儿子，也就是安阳侯府的大少爷方永卓哭诉着。“若不是我娘家苦苦支撑着，若是没有巧夺天工楼，他能过得这样风光？”
“娘，这事不怪爹，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长乐公主。”方永卓恨恨地说，“娘，这事爹是不会替你出气的，但是，你还有娘家啊！”
安阳侯夫人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快备马车，我要去见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