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紫凤中宫的印鉴
这一巴掌打下去，顾轻鸾自己都懵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生气，但是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姑娘动手。
“……”顾灵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惊奇，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嘀咕道：“手劲还挺大……”
顾轻鸾猛地回过神来，抓着她的手着急地问：“灵姐姐，你还好吗？对不起，我……”
“没什么，是我不该点你的穴道。”顾灵摇头，“你没有武功根基，我随便点你的穴道，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你的经脉。我也是太着急了，怕你不跟我走。”
这话说得好像是抢人一样。顾轻鸾撇撇嘴：“我知道你心里有主意，我对这个地方没有你熟悉，经验也没有你丰富，听你的也没错。但是你做决定的时候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我是个人，需要尊重，又不是三四岁不懂事的小孩子，只能听你的。”
“尊重？”顾灵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样，重复了一遍。
“对，尊重。”顾轻鸾认真地说，“这次事出紧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类事情，你要跟我商量一下，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替我做决定。”
她说得郑重，顾灵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这才好嘛！”顾轻鸾笑着拍了一下手，“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你是我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朋友，我可不想跟你闹翻了。”
“朋友？”顾灵好像又被这个词吓到了，着实愣了一下。
“难道不是？”顾轻鸾眨眨眼睛说。
顾灵的神色依旧很微妙，却也点头道：“嗯，朋友。”
“既然这样，那我们可说好了。”顾轻鸾趁机说，“我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地方只是暂时寄宿的，不可能久待。为了尽量地减少麻烦，我们得相互合作，你说对不对？”
“是你要我帮忙吧？”顾灵靠在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似笑非笑。“你现在是官婢，不靠我的话，你以为你能逃脱？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逃到另一个牢笼而已。”
“哦，是吗？”顾轻鸾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她话里的威胁，却丝毫不惧。“你身上的伤，没有我帮你，你以为自己真的能痊愈？”
顾灵再次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她竟然能看出自己身上带伤。最后，她只好叹气：“你这个小姑娘，太聪明了，不是好事。”
“智多早夭，我知道。但比起愚钝地麻木快乐，我宁可聪明地痛苦。”顾轻鸾说，看着她笑了。“我知道，你不是无情的人，否则的话，那晚在破庙里，你就不会将我护在怀里，而是随便找机会逃走了。”
“唉……算我输了……”顾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又对着顾灵一笑。
她斜挑的眼角上扬着，魅惑非常，饶是同样身为女子，顾轻鸾也不由得心头砰的一跳，脸上发烫。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顾轻鸾伸手便去解身上的衣带，转移话题道：“好、好了，我们快洗澡吧，不然外面的人该怀疑了。”
“不！”顾灵的脸色一变，迅速掠过来抓住她的手。“等等！不许脱！”
“干嘛？”顾轻鸾奇怪地看着她，满眼的不理解。
顾灵被她看得狼狈，不由得躲开她的视线，结结巴巴地说：“总、总之就是……就是不许！”
“拜托！”顾轻鸾哭笑不得，拍开她的手，“我平时一天要洗两三次澡呢，现在三天没洗澡，我已经难受得不能忍受了！”而且身上的衣服，这味道真叫人受不了！
“那……”顾灵没法反驳她的话，只好放开她的手，背过身去，坚决地说：“那你洗吧。”
她怎么了？顾轻鸾疑惑地打量着顾灵，却见顾灵原本白皙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难道……她在害羞？顾轻鸾心里划过一个念头，登时笑了。
作为一个在北方读大学，大一被丢到老校区用过公共澡堂，夏天热得受不了跟舍友把帘子一拉就在寝室只穿内衣裤的豪放人士，顾轻鸾真心不觉得同性之间一起洗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顾灵是这个时代的人，就算有点武功，是江湖人，也不见得能开放到哪里去，会害羞也是正常的事。
不过嘛……顾轻鸾心里忽然升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在前世二十五年的生命里，她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爱好，那就是调戏美人，不管男的女的。
“灵姐姐，你怎么啦？”顾轻鸾故意从后边贴着顾灵，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低笑道：“我们都是女子，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有的，我都有啊。”
顾灵的身躯登时一震，耳朵更红了，她想也不想地反手一推，焦急道：“轻鸾，你别闹！”
她在心急之下忘了自己是有武功的，手劲不小，而顾轻鸾也忘了自己不是从前那个身高168的高挑女子，而是个瘦小的少女。再加上地上有水非常滑，这一推就将顾轻鸾推得连退了好几步，脚上一滑。
“哇……”顾轻鸾惊叫一声，仰面就倒向浴池。
“轻鸾小心！”顾灵吓得立刻转身，伸手一抓，立刻抓住了顾轻鸾的衣襟。顾灵正松了口气，哪知道顾轻鸾身上的衣服太破了，根本不能承受顾轻鸾的重量！
“嗤啦……”一声响，顾轻鸾身上的衣服整个都被抓下来了。
再哗啦一声，顾轻鸾直直地摔进浴池里。
“……”顾灵看看手里的布料，呆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冲到浴池边叫道：“轻鸾！你怎么样？”
“我没事……咳咳……”顾轻鸾从水里冒出个头，游向池边，站起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对着顾灵伸手。“灵姐姐，拉我一把。”
“轻鸾你……”顾灵被她正面站起来的样子逼得立刻别开脸不看，却又瞬间转头。“轻鸾你……”
“怎么了？”顾轻鸾发现她的脸色立刻变了，目光也变得凝重，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胸口中心的皮肤，不禁也有点害羞。她微微侧过身子躲避着，顾灵却低喝道：“别动！”
她跳下浴池，一手抓着顾轻鸾的手臂将她拉到身边，另一只手扣住顾轻鸾的肩头，双眉紧紧皱起，看着顾轻鸾的胸口，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天怪物一样。
“这……这是……”顾灵的双手都在颤抖。
顾轻鸾低头看去，才发现这具身体并不是完美无瑕的，在她胸口上竟然有个丑陋的伤疤。那伤疤的样子很是怪异，像是烫伤，却又是四四方方的形状，上面的花纹也不像是扭曲的疤痕，反而像是什么诡异的图案。
不，不是图案。顾轻鸾前世就是个历史研究生，对这个形状的东西有天生的敏锐直觉。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个伤疤，在脑子里勾画着，皱眉，喃喃道：“紫……凤……中宫？”
这伤疤竟然真的像她猜测的那样，是个印鉴的痕迹，印鉴上刻着四个小篆体的字：紫凤中宫。
听到她的话，顾灵瞬间抬头，目光雪亮，就像是两把出鞘的锋刃一样。而顾轻鸾完全没注意，还陷在自己的思考跟推测里。
紫……怎么这么巧？她也姓紫。凤，在古代，不是谁的印鉴都能用到“凤”这个字的吧？就像龙一样，凤凰在古代的印鉴里只能作为一个位置的代表，那就是……皇后。
更别说“中宫”这个词在古代就有皇后居所的含义了。
紫凤中宫……难道……
顾轻鸾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
难道这个身体，竟然是皇后的女儿？可如果是皇后的女儿，那就是公主了，公主怎么会沦落到被人贩子拐卖的境地呢？又怎么可能穿得这么破烂呢？可如果不是皇后的女儿，心口上这个印鉴又怎么解释？
想来想去，或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很可能是流落民间的公主。按照狗血的情节设定，或许是皇后遇到了什么危急情况，不得不将孩子托付给别人，又怕将来孩子的身份没法确认，所以干脆在孩子的胸口烙上自己的皇后印鉴。
顾轻鸾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因为历代皇后的印鉴都是用玉做成的，能将玉印烧得滚烫，直至能烙伤皮肤，可见当时一定焚烧了很久。难道皇后是被烧死的？这也太惨了吧！
她一直陷在思考里沉默不语，而顾灵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几度变化，差点冲口说话。
“叩叩叩！”敲门声却在这时候响起，香儿不耐烦地说，“你们好了没有？再不洗就不要洗了！”
顾轻鸾跟顾灵同时回过神来，相互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应道：“马上就好！再等一下！”
“快点！”香儿说完就走了。
这个时候，顾轻鸾的双眼才跟顾灵的对上，相互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太多东西。
“你……”顾灵将池边的破烂衣服拿过来先将她的身体遮住，低声问道：“你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顾轻鸾眯起眼睛：“你跟朝廷有关系？”
答案显而易见，两人都是肯定。
“……”顾灵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惊奇，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嘀咕道：“手劲还挺大……”
顾轻鸾猛地回过神来，抓着她的手着急地问：“灵姐姐，你还好吗？对不起，我……”
“没什么，是我不该点你的穴道。”顾灵摇头，“你没有武功根基，我随便点你的穴道，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你的经脉。我也是太着急了，怕你不跟我走。”
这话说得好像是抢人一样。顾轻鸾撇撇嘴：“我知道你心里有主意，我对这个地方没有你熟悉，经验也没有你丰富，听你的也没错。但是你做决定的时候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我是个人，需要尊重，又不是三四岁不懂事的小孩子，只能听你的。”
“尊重？”顾灵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样，重复了一遍。
“对，尊重。”顾轻鸾认真地说，“这次事出紧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类事情，你要跟我商量一下，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替我做决定。”
她说得郑重，顾灵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这才好嘛！”顾轻鸾笑着拍了一下手，“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你是我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朋友，我可不想跟你闹翻了。”
“朋友？”顾灵好像又被这个词吓到了，着实愣了一下。
“难道不是？”顾轻鸾眨眨眼睛说。
顾灵的神色依旧很微妙，却也点头道：“嗯，朋友。”
“既然这样，那我们可说好了。”顾轻鸾趁机说，“我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地方只是暂时寄宿的，不可能久待。为了尽量地减少麻烦，我们得相互合作，你说对不对？”
“是你要我帮忙吧？”顾灵靠在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似笑非笑。“你现在是官婢，不靠我的话，你以为你能逃脱？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逃到另一个牢笼而已。”
“哦，是吗？”顾轻鸾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她话里的威胁，却丝毫不惧。“你身上的伤，没有我帮你，你以为自己真的能痊愈？”
顾灵再次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她竟然能看出自己身上带伤。最后，她只好叹气：“你这个小姑娘，太聪明了，不是好事。”
“智多早夭，我知道。但比起愚钝地麻木快乐，我宁可聪明地痛苦。”顾轻鸾说，看着她笑了。“我知道，你不是无情的人，否则的话，那晚在破庙里，你就不会将我护在怀里，而是随便找机会逃走了。”
“唉……算我输了……”顾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又对着顾灵一笑。
她斜挑的眼角上扬着，魅惑非常，饶是同样身为女子，顾轻鸾也不由得心头砰的一跳，脸上发烫。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顾轻鸾伸手便去解身上的衣带，转移话题道：“好、好了，我们快洗澡吧，不然外面的人该怀疑了。”
“不！”顾灵的脸色一变，迅速掠过来抓住她的手。“等等！不许脱！”
“干嘛？”顾轻鸾奇怪地看着她，满眼的不理解。
顾灵被她看得狼狈，不由得躲开她的视线，结结巴巴地说：“总、总之就是……就是不许！”
“拜托！”顾轻鸾哭笑不得，拍开她的手，“我平时一天要洗两三次澡呢，现在三天没洗澡，我已经难受得不能忍受了！”而且身上的衣服，这味道真叫人受不了！
“那……”顾灵没法反驳她的话，只好放开她的手，背过身去，坚决地说：“那你洗吧。”
她怎么了？顾轻鸾疑惑地打量着顾灵，却见顾灵原本白皙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难道……她在害羞？顾轻鸾心里划过一个念头，登时笑了。
作为一个在北方读大学，大一被丢到老校区用过公共澡堂，夏天热得受不了跟舍友把帘子一拉就在寝室只穿内衣裤的豪放人士，顾轻鸾真心不觉得同性之间一起洗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顾灵是这个时代的人，就算有点武功，是江湖人，也不见得能开放到哪里去，会害羞也是正常的事。
不过嘛……顾轻鸾心里忽然升起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在前世二十五年的生命里，她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爱好，那就是调戏美人，不管男的女的。
“灵姐姐，你怎么啦？”顾轻鸾故意从后边贴着顾灵，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低笑道：“我们都是女子，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有的，我都有啊。”
顾灵的身躯登时一震，耳朵更红了，她想也不想地反手一推，焦急道：“轻鸾，你别闹！”
她在心急之下忘了自己是有武功的，手劲不小，而顾轻鸾也忘了自己不是从前那个身高168的高挑女子，而是个瘦小的少女。再加上地上有水非常滑，这一推就将顾轻鸾推得连退了好几步，脚上一滑。
“哇……”顾轻鸾惊叫一声，仰面就倒向浴池。
“轻鸾小心！”顾灵吓得立刻转身，伸手一抓，立刻抓住了顾轻鸾的衣襟。顾灵正松了口气，哪知道顾轻鸾身上的衣服太破了，根本不能承受顾轻鸾的重量！
“嗤啦……”一声响，顾轻鸾身上的衣服整个都被抓下来了。
再哗啦一声，顾轻鸾直直地摔进浴池里。
“……”顾灵看看手里的布料，呆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冲到浴池边叫道：“轻鸾！你怎么样？”
“我没事……咳咳……”顾轻鸾从水里冒出个头，游向池边，站起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对着顾灵伸手。“灵姐姐，拉我一把。”
“轻鸾你……”顾灵被她正面站起来的样子逼得立刻别开脸不看，却又瞬间转头。“轻鸾你……”
“怎么了？”顾轻鸾发现她的脸色立刻变了，目光也变得凝重，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胸口中心的皮肤，不禁也有点害羞。她微微侧过身子躲避着，顾灵却低喝道：“别动！”
她跳下浴池，一手抓着顾轻鸾的手臂将她拉到身边，另一只手扣住顾轻鸾的肩头，双眉紧紧皱起，看着顾轻鸾的胸口，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天怪物一样。
“这……这是……”顾灵的双手都在颤抖。
顾轻鸾低头看去，才发现这具身体并不是完美无瑕的，在她胸口上竟然有个丑陋的伤疤。那伤疤的样子很是怪异，像是烫伤，却又是四四方方的形状，上面的花纹也不像是扭曲的疤痕，反而像是什么诡异的图案。
不，不是图案。顾轻鸾前世就是个历史研究生，对这个形状的东西有天生的敏锐直觉。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个伤疤，在脑子里勾画着，皱眉，喃喃道：“紫……凤……中宫？”
这伤疤竟然真的像她猜测的那样，是个印鉴的痕迹，印鉴上刻着四个小篆体的字：紫凤中宫。
听到她的话，顾灵瞬间抬头，目光雪亮，就像是两把出鞘的锋刃一样。而顾轻鸾完全没注意，还陷在自己的思考跟推测里。
紫……怎么这么巧？她也姓紫。凤，在古代，不是谁的印鉴都能用到“凤”这个字的吧？就像龙一样，凤凰在古代的印鉴里只能作为一个位置的代表，那就是……皇后。
更别说“中宫”这个词在古代就有皇后居所的含义了。
紫凤中宫……难道……
顾轻鸾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
难道这个身体，竟然是皇后的女儿？可如果是皇后的女儿，那就是公主了，公主怎么会沦落到被人贩子拐卖的境地呢？又怎么可能穿得这么破烂呢？可如果不是皇后的女儿，心口上这个印鉴又怎么解释？
想来想去，或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很可能是流落民间的公主。按照狗血的情节设定，或许是皇后遇到了什么危急情况，不得不将孩子托付给别人，又怕将来孩子的身份没法确认，所以干脆在孩子的胸口烙上自己的皇后印鉴。
顾轻鸾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因为历代皇后的印鉴都是用玉做成的，能将玉印烧得滚烫，直至能烙伤皮肤，可见当时一定焚烧了很久。难道皇后是被烧死的？这也太惨了吧！
她一直陷在思考里沉默不语，而顾灵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几度变化，差点冲口说话。
“叩叩叩！”敲门声却在这时候响起，香儿不耐烦地说，“你们好了没有？再不洗就不要洗了！”
顾轻鸾跟顾灵同时回过神来，相互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应道：“马上就好！再等一下！”
“快点！”香儿说完就走了。
这个时候，顾轻鸾的双眼才跟顾灵的对上，相互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太多东西。
“你……”顾灵将池边的破烂衣服拿过来先将她的身体遮住，低声问道：“你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顾轻鸾眯起眼睛：“你跟朝廷有关系？”
答案显而易见，两人都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