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炜叫了一辆半吨的小货车从报社拉回了100多块手提的纸板广告。

    李羽新立马一个电话给邓琳琳打了过去,让她叫一辆车来圣迪林公司取东西。

    邓琳琳一听有些懵了,难道是叫自己把样砖拉回去吗?

    忙说:“样砖就算了,你可以随意的送人。”

    “样砖?你不说样砖我还忘了,这个你也顺带捎走。”

    “难不成还有别的?”

    “这个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行,我立马派人过来。”

    “好,我等着。”

    ……,上午十点,卿先宇开着销售部的那辆皮卡径直来到圣迪林的门口,当他看着一个个纸板广告的时候,他笑了,爽心悦一的笑啦。于是,二话不说,亲自操刀将一个个纸板装进车里。当然,还得把上次送到圣迪林的样砖拉走。

    小皮卡一路狂飙,很快就回到了陵康公司。

    “邓总,你快下来,有好东西!”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你来了,就知道啦。”

    “好,我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邓琳琳跑下了楼梯,当她看见卿先宇脸上的笑颜时,她将目光瞬息聚集在皮卡车上,这,这是什么?难道这就是卿先宇口中所说的“好东西”吗?

    邓琳琳走上前去细细的看了一眼,呵,真是厉害啦,满满的一车纸板广告,而且是越看越新奇,越看越激动,这个李羽新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卿经理,用了多少钱?”

    “李总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

    “这个钱应该我们公司出,而不是让他来垫支。”

    “邓总,我知道了,我会马上搞清楚的,这个你放心。”

    “好,这下你们销售部有的活干啦。”

    “是的,我会尽快安排业务员出差。”

    “好好干,加油!”

    邓琳琳十分满意的翻看了一遍车上卸下来的纸板广告,不由地频频点头,口中一直说道:“厉害,这个都想得出来。牛!”

    邓琳琳在心里全线赞美并景慕李羽新的思维,看样子厂里的滞留产品有得救啦。一想到这,她的内心就泛起一阵莫名的兴奋。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升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她不知不觉的念叨出这一段话,禁不住地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

    天很蓝,一朵朵白玉一样的棉花漂浮在空中,雪白而又圣洁!

    李鸿飞从李羽新那里得知了陵康公司的这场变故之后,也深深地为邓琳琳捏一把汗,他不愿意直接去插手邓琳琳所参与的事,他知道这也是邓琳琳成长中应该面对的问题,他只能在暗中帮他,暗中调用他力所能及的力量为她排忧解难。许多新竣的大楼都接到了他的直接推销,纷纷指定精装房的用砖花色,为此陵康公司已经发出了100辆车次的货品,大大的减少了这一次滞留物品所带来的灾害。

    矛盾在一点一点的减少,压力也在一点一点的减轻,川北陶瓷的龙头大哥终于走出了这场人为的灾难,让陵康人重新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与此相邻的龙门陶瓷就没有这么走运了,他们也与陵康公司一样遭受了一场灾难性的堵截,同样是那个丑陋的老头与那个漂亮的女人,他们与之签订了相同数额的订单,也使用了同样的手段让龙门集团积压成堆。

    卿先宇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深深的感觉到社会的套路,江湖路太窄,一不小心就湿脚啦。他唯有一声叹息将此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一个字:冤!

    他曾经也思虑过,这两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能连着骗了两家企业,这让他不可思议。或许是陶瓷厂各自为阵的局面才让这些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子,因为每一个企业都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的客户群,他们不想让其他厂家知道这些商业机密。韩国的朴申孔正好利用这点各个击破,还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做到了真正的骗吃骗喝,顺带还骗了一笔小小的财富。卿先宇就损失了30万,而这30万还不能公之于众,他怕其他人说他傻,说他傻得一点都不可爱。他最怕的就是得到那句:活该!谁叫你想钱呢?

    每一天夜里,卿先宇都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经常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傻呢?到底自己傻在哪一个环节呢?第一次朴申孔订货,就打了定金,两人之间建立了初步的信任;第二次朴申孔女儿生病,他找自己借钱,但很快就还了自己,这就确认了信任的基础,加大了信任的力度;第三次朴申孔说货款周转上出现了信用盲点,一时无法取得信用,需要一笔钱临时周转,被放大了信任就催化了这次借款的产生,于是一次性放出了30万的个人存款,这就造成了自己不可泯灭的伤悲。一切都是套路,只是没想到自己被他套路得这么深、这么惨!

    真的是江湖路窄,人间路深。套路最伤人!

    卿先宇沉思许久都难以入睡,毕竟这是一笔不小数目,要是让父亲知道了,还不得骂他个狗血淋头。卿先宇爬起来一阵静坐,他实在是睡不着,因为他想不通!平素看电影就知道的套路,为什么在现实生活中就逃不过、识不破呢?这只能说明自己的阅历太浅,敌人的套路太深,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和自己一样上当受骗。用影视剧里的话讲: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这韩国鬼子比朝鲜人狡猾太多,心肠大大的坏了……

    想不通也没有办法,如果能再来一次,我想还会出现一样的结果。这就是卿先宇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定论。归根结底,性格使然!

    睡吧,睁着眼睡吧!不管如何,生活还得进行,班还得上,地球离开了自己还是一样要转动。卿先宇想到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吁气,生活给了自己一份教训,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就让这逝去的时光平添一份经历吧!或许人生在转角处才能遇见光明!

    卿先宇慢慢的合上疲惫的眼睑,他实在是无法坚持不让自己的眼皮睁开,这太费精神啦,好累好沉!躺在沙发上的卿先宇终于在疲累中入睡,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广东的一家公司里遇见了他日思夜想的两个人:朴申孔与他的女儿。卿先宇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朴申孔笑而不语,这时他后面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戴着一顶圆形礼帽,那身形很像一个人,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只听见朴申孔对那人说:“吴总,你叫我办的事我都帮你办妥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承诺?什么承诺?你个狗屁都不是的韩国流浪狗,若不是我的包装你能在国内骗吃骗喝?若不是我给你提供这些资料,你能顺利的去骗人?你捞了这么多的钱,还好意思找我要承诺?滚,有多远,滚多远!”

    “吴总,你这不地道!”

    “地道?你好意思给我说地道?你私下里贪了多少钱,你难道没数?你真当我是傻子?实话告诉你,你的每一笔进账我都有数,我就是看你老不老实,韩国人我见多了,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吴总,你,你居然会监控我的账户。”

    “这有啥稀奇的,你的账户都是我帮你在韩国开的,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吴总,你有种!咱们就此别过,两不相欠!”

    “后会无期!记住以后别来找我!”

    “龟儿子才会来找你!”说罢,朴申孔拉着自己的女儿消失在门外。

    卿先宇见他要跑,使劲的吼道:不准走。可他怎么也拦不住撤退的朴申孔,自己就好比空气一样透明,根本拉不住撤离的朴申孔父女。

    卿先宇一着急,双腿一蹬,睁眼一看,竟然是一场荒唐的梦。醒来的卿先宇仔细地搜索着梦里的情节,可他依旧想不起那个被称做吴总的人是谁!

    好奇怪的梦啊,就好像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一般。卿先宇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清茶,咕噜咕噜的吞下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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