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李羽新没有理他,毕竟这是一段凄惨的经历。

    余秋芳在李羽新这里获得了大量的信息,她知道英子是保险公司的营销员,同时也了解到东城的现状,若是强购此画不一定能得手,但是晓之以理,循循利诱,或许能获得此物。

    打定主意的余秋芳开启了经营之道,说服、洗脑!当然她还得实地考察,先掌握信息再说。于是,她从李羽新那里要来了英子的电话号码,以了解保险为由约谈到附近的茶馆见面。

    行云流水,整个过程不超过10分钟。

    “余总的效率蛮高的嘛。”李羽新赞道。

    “信息科技时代,不快不行。”余秋芳挥手告别,末了还说了句,“走啦。”

    “好走,不送。”李羽新扯起嗓子嚎了一声。

    余秋芳微笑着走了出去,踏步上了那辆海蓝色的320,轰鸣之下若风栖至,嗡嗡,唔!一路狂飙!

    茶馆里英子见到了余秋芳,两个美女一见甚有眼缘,又都是女中强者,谈笑之间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的势头。

    谈及感情虽有所隐,却不避讳,对于李羽新的看法也有一定的共识有缘无分!失去的,拥有的都是记忆。无论甜美,无论酸苦!

    余秋芳欣赏英子的口才,英子倾慕余秋芳的睿智,时间虽短,两人却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世界虽大,相见恨晚。

    “英子,你会做饭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不会。”

    “要不咱们买点材料到你家去搓一顿?”

    “行呀。不过,得让你掌勺。”

    “没问题。”

    “那我们走。”

    “走。”

    英子跨上她那辆摩托车,正准备招呼余秋芳上车,没料到停靠在一旁的海蓝色宝马被唤醒了,它闪着眼睛开始慢慢的呼吸,一颦一笑犹如初生的婴儿。英子望着余秋芳眼睛里全是羡慕的神情,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一辆这样的车呢?

    摩托车在前面带路,宝马车在后面紧紧的跟随,英子俨如开路先锋一般在前面驱使,她的心有些潮动的溪涌。

    买好菜的二人将各自的车停在小区相应的位置,英子领着余秋芳去了自己的家。

    门一打开,余秋芳就看见了那幅梦寐以求的无字春归燕,她的眼睛放着湛蓝湛蓝的光。

    “东城,你怎么还躺在沙发上?”英子不高兴的冲他喊道。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中午不回来吃饭吗?”东城惺忪的揉揉眼,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美女,慌忙之中将毛毯裹在身上躲进了卧室。

    “余总见笑了。”

    “正常,以前我那男朋友也是这般不修边幅。”

    “不修边幅倒是无所谓,可这般不修边幅还是不妥。”

    “男人嘛,就这幅——,”余秋芳本想说这幅德行,可转念一想,还是换个词说说才行,“惰性。”

    “对,懒!”英子依葫芦画瓢跟了一个字。

    “他以前是这样的吗?”余秋芳觉着奇怪,低声问道。

    “不是。自从歇下来就基本这样了。”英子话语中略带一些酸词儿。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余秋芳瞧东城刚才那模样不免对其产生了好奇。

    “往事不堪重提,今儿什么都不谈,谈谈保险怎么样?”英子一下子将话题引到了保险上。

    “那你说说,我需要什么样的保险?”余秋芳开始整理菜品。

    “你买肯定得买适合你目前身份的,我先给你规划一下,你先忙着,我10分钟以后给你看计划。”英子抓住时机非要给她弄个计划。

    “行,你就慢慢整吧,我先做菜去。”余秋芳借着这个空隙仔细的看了看墙上的这幅无字之画。

    英子倒也认真的给余秋芳做起了规划,她大手笔的给对方设计了一份年缴8000费用的综合保险,缴费期为20年,保额为100万。寥寥几笔便勾画出宏伟的蓝图。

    “余总,你的寿险计划已经设计好啦,要不你先看看?”

    “等我把菜炒完再看吧。”

    “行。辛苦你了。”

    “辛苦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我来帮帮你吧。”

    “好啊,帮忙剥几颗大蒜、洗一块生姜。”

    “还要做什么?”

    “就这些,其他的都准备好啦。”

    “哦,这么快?”

    “快吗?”

    “很快。”

    “对了,问你个问题,你墙壁上的这幅画挺别致的,不知道是谁所画。”

    “你的熟人李羽新。”

    “上面又没有字,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有字没字的我都见过,这点瞒不住我。”英子将目光往客厅里扫了一遍,确认东城没在时才悄悄的透露给余秋芳。

    余秋芳见她这般小心,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些蹊跷,她见英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大概猜到了里面的难言之隐。

    “两幅你都见过?”余秋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有字无字的两幅《月下春归燕》都是精品,同时拥有它的人应该在千万分之一。这等美事怎么可能都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所遇上,上帝也太溺爱她了。

    “可以这么说,两幅都在我的客厅里挂过。第一幅被盗的几天后,第二幅就出现在了我的客厅里。不能说是巧合,一定是人为的契合。”说到这时,英子又瞟了一眼客厅,她依旧在确认东城没有出现时她才敢悄悄地告诉余秋芳。

    “你的意思是有人先盗了你的画,然后又补偿了你一幅无字的画。”余秋芳总算明白了英子话里的指向东城。

    “所以你装作若无其事的,就是不想让对方知道你发现了他的劣迹?”

    “能够维持一线希望的那一天起,我就淡忘了这事,如果不是你今天提起,我怕是这辈子也不想提及这件糗事。”英子睹物思人,回想到李羽新的种种好,却已是草炬成灰。她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只有遗憾不断、悔青的肠。

    “英子,如今看到这幅画是不是感慨万千?”

    “感慨有什么用?已经都物是人非了,我只想事事休。”

    “有没有想过,把这幅画转让出去?”

    “没有想过。再说转让能转几个钱?”

    “呵呵,英子,你ut啦,如今这幅画可以让你瞬间致富。”

    “致富?就这一幅画?”显然英子不相信余秋芳所说的话。

    “英子,你一年能赚多少钱?”

    看着余秋芳期待的眼神,英子也没打算骗她“运气好大概在10万左右。”

    “那你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吗?”余秋芳神秘的说道。

    “不知道,顶多也就几千块吧。”

    “几千块?真的是不当宝啊。就这画够你打三年的工。”余秋芳说这话时并没有谎报军情,而是实打实的告诉她,她告诉她的目的就是不想英子把李羽新看扁了。俗话说,站在金山上捡垃圾,说的就是英子这样的人。

    英子瞠目结舌的看着余秋芳,她完全被她的气势所压制,李羽新还真是个宝??她傻楞在原地,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一幕幕温馨的场景。

    倔强的她不愿意低头认输,对于余秋芳口中所言自然不会当真“诓我的吧?这画不可能值这么多钱。”

    “要不要打个赌?”

    “打什么赌?”

    “卖画!”

    “我不信!”英子没好意思说卖,因为她心里还残存着一丝记挂。

    “不信简单,我可以找人来,你自己和他谈。”余秋芳极力的想证明李羽新的价值。

    “我才不谈。”英子的内心是矛盾的,当初自己开保险代理公司就是为了借力赚钱,可眼下这代理公司越发地多了起来,她很清楚客户资源是有限的,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得加大投资,她不愿意将此事告诉给东城,更不想让东城拿钱出来资助。如果真如余秋芳所言,那自己的梦就会一步一步的离自己越来越近。

    “真不谈?”余秋芳从她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纠结,这纠结来源于何处,余秋芳不清楚,但她的确看到了合作的希望。

    英子咬咬嘴唇,唇齿间都咬合出一道道齿印。

    “给自己一个机会吧。”余秋芳恳切的对英子说。

    内心挣扎无数遍的英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余秋芳急忙点火愉快的炒起菜来,这色香味美的菜肴让她的心情更加愉悦。

    东城洗漱过后,十分惬意的倒上一杯美酒,与两位美女共享午餐。

    “东城,最近忙啥呢?”英子明面上得关心一下他。

    “炒股!”东城很自豪的说。

    “买了吗?”英子随口问道。

    “买了!买了一个最便宜的股票。”东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最便宜的股票?”余秋芳也纳闷了,这买股票不买好的,反而去买最便宜的垃圾股,这的确够新鲜的。

    “买了多少?”英子追问道。

    “400手。”东城伸出右手手掌曲捐着大拇指比了个4。

    “你疯啦,买这么多干嘛?”英子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责怪他不与自己商量。

    “低价吸筹,高价抛出。这就是炒股的乐趣。”东城却不以为然,自从没了工作,他比谁都清闲。

    “东城,你买的哪支股票?”英子不放心,这400手得废多少钱呀。

    “t盐湖。”东城很爽性的说道。

    “这都t了,你还敢买?”英子急啦。

    “对呀,这个股票好像一直没动,就好像死水一般。”余秋芳也喜欢赚点零花钱,所以也经常没事研究一番。

    “久了没动才说明这个股票有意思,要么蛰伏,要么僵死。”东城信心十足的说出了他的看法。

    “你这不是在炒股,你是在赌。”英子也毫不留情的揭了他的底。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只是沧海一粟,也得遵守这个永恒的自然法则。”东城的话像春天的雷雨击打着她二人的心灵,那一扇风动的窗户也时刻为之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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