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忠自认运气差一点,在力证田志刚掌握的东西不在叶薇手里时,他决定回西藏去继续打点原来的酒店和那家夜总会。或许慢慢的可以找到那份丢失的合约。

    当天他就买好机票,离开了南充。

    张紫燕连一声道别的机会都没有,而金毛也仅仅得到了一条指令保护好张紫燕。

    金毛对于这条指令还是蛮喜欢的,毕竟这是让他做自己最愿意做的事。

    张紫燕总觉得张自忠变了很多,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弟弟了,他的心性越来越大,越来越顽劣,越来越不受约束,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从少女时代就喜欢追逐大飞一样的社会偶像,如今小弟也正在逐步趋成,可张紫燕却越发的失去了以往的那份激情,她渐渐地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有些心烦意乱,取而代之的是阖眼之间的担忧,无限极的担心。当她看见大飞屏弃江湖的时候,她才猛然觉得平常才是真正的回归。此时的她,从内心深处多希望弟弟也能平凡的回归,做一个衣食无忧、平凡的人。

    叶薇总算摆脱了眼前的困境,她知道张自忠一旦离开就意味着这件事的结束,江湖的纷争也渐渐地离自己越来越远。此时,她真的很想重新去看一看田志刚所留下来的那份文件,看看上面到底描述的是什么内容。

    当她得知李羽新请假去了广东的时候,她隐隐的发现命运竟有如此相同的情节。从这次缓急的程度,她已然猜到了不好的结局。徐倩,出事了。

    这种担心不只叶薇才有,邓琳琳也为此捏了一把汗,从她收到的消息来看也不容乐观,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听到李羽新请假的消息就帮他准备好了飞往广州的机票,并派自己的司机送他去了重庆的原因。李鸿飞除了默念祝福之外,就只能寄望自己的弟弟更加坚强,唯有坚强别无他法,人生就是一段修行的过程,苦辣酸甜、五味俱全才是一个完美的人生。

    风,和煦如常,云,渐行渐远。

    当氧化铝的价格上扬到1万2的时候,各大陶瓷厂的老板都纷纷的指爹骂娘,原本3千多的东西一下子翻了3倍,这还要不要人活?而这股涨价的风潮还带动了其他原材料的上行价格,这就让本就赚钱不多的小型厂家直接宣布停产,对外宣称停产检修,无休止的观摩检修。

    于是福建、四川一带很多土窑就此停摆,市场第一次出现洗牌的局面。李鸿飞与邓琳琳驾车去了公司的几个分厂,当看到空无人烟的场景时,那份荒凉油然肃穆,土质的窑墙冰冷的展现出时代的沟壑,四周的铁皮锈迹斑斑,已然没了昔日的荣光。

    刘志康站在窑炉旁双目紧锁,仿佛衰老了许多。他看见李鸿飞和邓琳琳缓步走向自己的时候,心情多少有些沉重。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动的点了一个头,没有笑脸,也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总之有点木讷,类似于面瘫的样子。

    李鸿飞走上前去,他想安慰刘志康两句,可还没说话,邓琳琳就笑了,而且是欢呼雀跃的笑了。她这一幕让刘志康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情况?都破败成这样了,是在发泄心里的不满吗?还是另一种情绪的宣泄?

    刘志康好奇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揣摩着她的思想。

    李鸿飞也大为惊奇,邓琳琳到底怎么啦?

    于是,问道“琳琳,你怎么啦?”

    邓琳琳笑意凛然的看着他们,一指窑炉说“时代变了,设备陈旧也该淘汰了,以前都给他们说要改革,可又有谁听得进去,一个个都只看眼前的利益,这下没有竞争力了,停下来了,就傻眼了,没人愿意当这个老总,那个老总了。依我说,直接宣布破产得啦。”有缘书吧

    一席话直袭刘志康的耳膜,这点他最清楚了,可当时他并没有支持邓琳琳,而是让他的这些舅子们自行的处理,当然这些就子们没一个理会她这个黄毛丫头,自作聪明的来了一个闭关修行,不让邓琳琳插手分厂的业务。于是邓琳琳也就挂了个集团老总的名分,其实也就只掌管了南充的这个厂而已。

    对于邓琳琳所说的话,刘志康也只能默认,谁叫自己眼拙呢?当初只打算给她练练手,没想到这小丫头有此魄力竟将股份改制,在管理上形成了全民持股,个个都是老板,想不成功都难。而这些分厂就唯权胜任,根本做不到下放股权进行改制,也就失去了引进先进设备的机会,从而失去竞争力,得过且过的赖到了今天这个境况。

    刘志康僵持的脸上突然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继而哈哈大笑,惹得李鸿飞触目观奇,这两父女到底是父女,连惊动天域也是同一个表情,是不是自己也来一次动容的表情展现一番呢?想到这,李鸿飞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三个人相互间互为相视,惊目一瞥。

    “你笑什么?”邓琳琳和刘志康异口同声的说道。

    “笑你们才是真正的父女呀。”李鸿飞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灿烂的微笑。

    “本来就是好不好。”邓琳琳自豪的说。

    “如假包换。”刘志康大嘴一咧,将眼镜向上推了推。

    “看来就我是外人。”说着李鸿飞做了一个起步欲行的动作。

    “别呀。”刘志康叫道,把手一横止住了他的脚步。

    “谁说你是外人?你好歹还是股东好不好?”邓琳琳一脸正色的纠正了李鸿飞的说辞。

    “对呀,你还是我的好女婿呀。”刘志康突然搬出女婿这个词来,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老爸,这是什么话。”邓琳琳娇羞的横了他一眼。

    “好话,真话。”刘志康首肯了李鸿飞的能力,这当然也是李鸿飞这些年长期以来积攒下来的业绩,一笔让人不得不信服的能力。

    “多谢未来老丈人的夸奖。”鉴于此,李鸿飞也懒得跟他们客气,他知道越是客气越就显得生分了,要想融洽就得融入,投身入帐,和睦相处。

    “小丫头,说说为什么要宣布这几个厂破产?”刘志康回到正题问她。

    “剥离不良资产这是眼下必须要做的事。要不然我们的企业就只能被眼下这个局面给拖死。”邓琳琳说的是实话,这一点刘志康也明白,只不过作为老牌的企业家来说,他一心想带领大家致富,这会儿让他放弃手下的这些工人他于心不忍。

    李鸿飞猜到了刘志康的想法,这是刘志康的心结,就好比自己当年屏弃江湖上的弟兄一样,这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这需要很大的一份勇气。担当让他困惑,然而李鸿飞知道什么才是正途,于是他选择了与刘志康合作。此时,他要说服刘志康来剥离这些资产,说到底就是要剥离这些曾经为企业打拼的人,这很难,难于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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