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理嚷嚷道:“是你们打的人,关我什么事?快让我走。”爬起来便要走。却被程问晓抓住了手。

    程问晓道:“我们打了人你总是有份的,你走了你是逍遥自在了,留我们扛着大事,胖和尚你倒是打的好主意!”

    宝理道:“可是也不关和尚的事,和尚不认识你们。”程问晓嘿嘿冷笑道:“喝我们的酒,回我们的宅院,还说不关你事,你这和尚倒真能赖!和尚,莫不是你怕了青龙处吧?”

    宝理道:“娘娘的!和尚我怕什么,和尚我连佛前的酒也敢喝还怕什么青龙处?但打人的是你们,又不是和尚,你放开我的手!”

    程问晓道:“不放!臭和尚你要是走了,我就叫大伙四处张贴告示,就写着有一个酒肉和尚四处骗吃骗喝,卑鄙无耻,前日客栈打了青龙处的人,还将人脱去衣服。就算别人不信,嘿嘿嘿,青龙处也定找你问个清楚,到时看你怎么解释!”

    宝理脸色一挎,道:“好好,我不走,你想要怎么样?”程问晓笑道:“这才对,和尚你别走,我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平飞澜道:“我问了大伙,原来那四个青龙卫进客栈吃饭,是两个家伙酒喝多了,上前挑衅,被他们打了。我们也没问清楚便把人打回去,现在打也打了,也不能怎么样。但他们始终是青龙处的人,可不好惹。这四个杂种回去后定生事再来。”

    程问晓道:“我们快收拾东西,趁夜离开这里,免得青龙处追来。”宝理立即叫好,起身便要走。

    平飞澜挡在他面前,道:“和尚且慢走!”宝理道:“你还要干什么?”平飞澜道:“现在他们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不能现在就走,最少也要等他们酒醒之后。”

    程问晓道:“我只怕那四个人回去后立即赶来,没时间等他们酒醒。”平飞澜道:“也是如此。我们三人是可以随即就走,但大伙一起来的便要一起走,怎能抛下别人,自己先逃命?”他说这番话时脸上另有一番威严与气概。程问晓不禁暗生钦佩之意,道:“那么怎么办?”

    平飞澜道:“我想那四个青龙卫遭此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也绝不会多对人言,多半回去找上几个好手前来复仇。只怕倾刻间就要来到,我们走也走不了,又不能束手就缚。若要硬碰硬的跟青龙处打只怕有难,只能先使个延敌之计!”

    程问晓道:“怎么使这个延敌之计?”平飞澜嘿嘿一笑,道:“我当时拿到青龙卫金牌不及多想,待回房休息,看清了后也吓了一跳。急中却想到一个办法,但还需要仇兄和这位大师相助。”

    宝理道:“我不是大师,和尚法名宝理。”平飞澜道:“是。宝理大师。”

    程问晓道:“你有什么办法?”平飞澜道:“在下平生最喜欢空手来物,水底捞月。仇兄也知道,在下除了此此手技外,便喜欢作虚弄假,伪装之术虽不足为谈,但也不是什么人能识破的。当下那些青龙卫便要过来……碰巧在下曾偷过王爷府,虽没成功进去,但却也见过俊贤王真容。当下由我伪装成俊贤王,这位宝理大师伪装成俊贤王旁边的无法大师,而仇兄则伪装成俊贤王的侍卫。我们在这等青龙卫,先喝退了他们,但恐怕他们去不久便会返回,期间便需叫醒大伙,一起潜逃。”

    程问晓道:“好!便依平兄之言。”平飞澜看向宝理,道:“宝理大师呢?”

    宝理苦着脸道:“和尚若是没喝多就走了。”平飞澜哈哈大笑,道:“好,先让我给你们化妆。”立即从衣袖中取了一些胭脂、炭粉,又摸出一些毛发。

    先给程问晓贴粗了眉毛,加了胡须,又给宝理化妆,再将自己脸容改了一下。程问晓道:“我们穿的衣服需要换吗?”

    平飞澜道:“不用。王爷微服出访。”程问晓笑道:“好,还要怎么做?”

    平飞澜看向宝理,道:“无法大师,陪我下盘棋。”宝理“哎”了一声,道:“好。”

    两人在庭院中下起棋来。天昏昏亮时,庭院大门猛然被踹开,从外抢进十多个黑衣人,手上咔咔作响,火箭对了进去。其中四人果然是白天那四个被打的。有一人走出道:“人在哪里?出来!”却见中间有两人下棋,旁边正正站着一个人。上前喝道:“你们是谁?”

    平飞澜敲着一个棋子,出神看着棋盘,道:“大师,该你了。”宝理也拈起一个棋子,思索良久,才下了一子。

    那人见两人仍在下棋,勃然大怒,叫道:“你们是谁?凶犯逃到这里可是你们窝藏的?”程问晓站出来,冷冷的看着十多个黑衣人,道:“你们是谁?”

    为首那人道:“青龙处左尹郭令康,你们三个是谁?”程问晓道:“你们是搜查凶犯的?”

    那郭令康仰头看了看程问晓,皱眉道:“正是。”程问晓看向平飞澜,道:“公子,他们是青龙处的,到此缉拿凶犯。”

    平飞澜抬头看了郭令康一眼,摇了摇头,道:“别打扰我。”又低头看着棋盘,毫不理踩。

    程问晓冷冷的道:“都走吧,别冒犯了公子。”郭令康大怒,道:“你公子是谁?敢窝藏要犯,来人,把这三人抓下去!”后面青龙卫上前来。

    程问晓喝道:“放肆!”声音喝下,其中暗含威严,竟将青龙卫都喝停了。平飞澜道:“去叫聂信过来,让他来搜。”

    郭令康心中一惊,暗道:“聂信是总使的名字,他怎么敢直呼总使名字?”仔细打量平飞澜,见他虽穿着一身普通布衣,正方脸却另有一股威严。始终想不出他会是谁,但心里总算虚了一分,道:“阁下是谁?”

    平飞澜理也没理他,继续下棋。郭令康眉头一皱,正要喝令抓人。程问晓道:“郭左尹,你快些带人走吧,公子姓王。”

    郭令康心下一突:姓王?忽然想到前几日处中便有通知,俊贤王过广来湘,看其气度,此人莫不是俊贤王?急从衣袖中取出图纸,翻开一看,只吓得背淌冷汗,浑身发颤,忙伏身跪下,道:“属下参见王爷!”后面青龙卫见他跪下,一个个忙跟着跪下。

    平飞澜更没理他们,下了一子,道:“无法大师,该你了。”宝理呵呵一笑,道:“待和尚想想。”

    程问晓道:“别再在这出现了,滚!”郭令康如闻大欶,道:“多谢多谢!”带着属下如跑似的出了门。

    程问晓三人待他们走后,才松了口气。平飞澜道:“快去叫醒大伙,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程问晓道:“好。”平飞澜又叫道:“仇兄,叫不醒的用水泼醒。”

    三人提水过房,一一泼醒过来。众人正睡得疲鼾,突然一个冷激灵,被泼醒过来,正生怒气。平飞澜叫道:“快醒过来,我们惹麻烦了!”

    一个个救醒后,平飞澜才将大事说出,众人听完,无不变色。一个个抄了兵器便要分头走了。平飞澜高声道:“青龙处那几个杂毛虽被我吓走,但肯定还在城中,若贸然出去,撞上了人,哼哼!其果自知。”

    众人哄然大乱。平飞澜道:“我们不要分散,一起出城,先离开这里再说。”便都收拾了兵刃,出了宅门,往城外而去。他们一行人轰轰烈烈,城中也无人敢挡路。出了城后又向城西走了四十多丈。

    到一处山角下坐下休息,这一条条大汉本来喝的酒便多,赶到这来又生倦意,撒了兵器斜斜倚着树休息。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平飞澜眼目好,往前一看,见至少有二十多匹马冲来,不禁变色,叫道:“不好,肯定是青龙处,我们快走!”

    众人忙起身又取了兵器。程问晓道:“他们有多少人?”平飞澜道:“二十多人吧。”

    程问晓道:“他们骑马,我们跑不过。此处山高草长,与其跑开,不如伏埋在旁边,再准备好拌马绳,干他妈的!”

    平飞澜知道也无法可行,立即吩咐道:“大伙就地埋伏,准备绊马绳,待会一齐哄上。”这些人有的是亡命之徒,江湖浪子,有的却是名门子弟,听说要埋伏青龙卫大感不妥,但此下也无别计可施,只能跟着在旁埋伏。

    此举却是孟诗雨的暗算,她见得罪了青龙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得罪一件也是得罪,得罪两件也是得罪。便跟青龙处干起来,以后想要抓俊贤王也可叫这些人卖力相助。

    前面那二十多骑驰到近前,见前面草高山尖,不见人影,当先统领正疑有伏兵在旁。坐下便一个打滑,马蹄一跪,将人摔下马来。急乱中喊道:“有埋伏!别过来!”但已经迟了,二十多匹马先后撞上绊马绳,将人摔下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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