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你想如何是好?”苏媚儿同苏妗一并出门,等到房门掩上后,便不由掉头瞧了苏妗一眼,低声问道。

    苏妗瞧了苏媚儿几眼,抿了抿唇道。“左撇子,走路姿势奇怪些,这些不难查勘,我怕的就是这人不是我们九家村人。”

    苏媚儿想来也是想到这一茬上,琢磨了一番,不由摇了摇头道。

    “便不是九家村人,也是同村里人有些干系的。”

    苏媚儿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毕竟大年三十还在九家村里外晃荡的,不是九家村,便是周围几个村落里人。

    只是可惜,丁香发现丁柔的时候,那人已经跑了,她瞧见的不多。

    苏媚儿想着便不由叹了一口气,瞧着凝眉的苏妗,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个年过的,甚是不安稳啊。

    一出接一出,根本没有给苏妗停歇的机会。

    “这是?”苏成与媳妇儿坐在大厅里头,正陪着两个小的玩耍,眼见着苏妗苏媚儿从房间里头出来,不由将好奇的目光投掷在了苏媚儿手中拿着的碗筷上头。

    “哦。”苏媚儿笑了笑道。“昨儿个天寒,小丫头受了些惊吓,便染了风寒,这不是瞧着家里头有两个小的吗?”

    “便让那小丫头休息,也省的让两个小的也染上风寒。”

    苏成也只是好奇的问一句罢了,听到这话也没有多追问些什么,点了点头,便继续逗玩着两个小的。

    “三丫。”苏妗的方才走了几步,便被苏媚儿开口叫住了。

    苏妗不由疑惑的回头,便只见着苏媚儿疑惑的上前几步,犹豫的开口问道。

    “冯家与黄氏你当真不打算管了?”

    听到苏媚儿开口问这个的时候,苏妗还是十分吃惊的,到底是没有想到苏媚儿会开口问这个。

    毕竟在苏妗的印象里头,苏媚儿乃是个不喜多生事端的人,这个问题,苏妗想过许多人会问,倒是不曾想到苏媚儿乃是第一个开口的。

    似乎是瞧出了苏妗的疑惑,苏媚儿向前踱了几步,同苏妗站在一处,温声道。“我昨儿个不让你同李大夫说个清楚,也是思量着你若是日后同黄家有些冲突,也好有些东西傍身,让黄家人不敢动你。”

    苏妗恍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便又听苏媚儿补充道。

    “我到底是生养过孩子的人,再加上昨儿个李大夫的话说的那般明显,我也琢磨出了一些来了。”

    苏媚儿笑着瞅了苏妗几眼。“再说了,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

    “面上说着不过问这个事情,心里头还是惦念着的不是?”

    “毕竟,这黄氏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不是?”

    苏妗笑了。

    瞅了苏媚儿几眼,倒也不知晓理当接什么了。

    不得不说,苏媚儿还是十分了解她的,黄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折腾也便罢了,昨儿个丁柔也搀和到了其中,黄家的这点儿事情,若是不处理掉了。

    到底过不安稳的。

    想起昨儿个李大夫同自己所说的那几句话,苏妗便琢磨出了黄家这般不要脸的纠缠上这冯家,非要这冯长东当了这后爹,想必是有缘由的。

    再者,苏妗同黄家来往交集了这么多回,也琢磨出,依照着黄家人的智商,怕是怎么着都是想不出用这婚书骗婚的法子的。

    这身后若是说没人,苏妗是万万都不相信的。

    原本苏妗只以为黄家人是花了重金找人想了这个法子,可是今儿个这么一琢磨下来,怕还当真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况且苏妗单单从李大夫昨儿个说的那几句话里头,便能够推断出诸多事情来。

    一来,这黄二妮绝对同那孩子的父亲还有牵扯,绝对不会如同旁人所说遇人不淑,黄二妮因着心有善念,留下了这个孩子。

    二来,能够让黄二妮这般遮遮掩掩的同那人来往的,那人绝对不好拿捏,或者说,那人是个有家室的?黄家人惹不起?

    虽说心里头惦念着事情,但毕竟这家里头有客人,苏妗也不好将客人留在家里头,独自出门。

    便只好让丁香去冯氏家里头走了一趟,同冯氏说了几句话。

    冯氏乃是个聪明人,想必心里头也清楚了苏妗这话乃是个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便是等消息了。

    可是毕竟这消息已经瞒了这么许久,一时半会也露不出什么马脚来,故而苏妗给冯氏提的意见乃是让冯氏稍安勿躁,先稳住黄家人,等到拿捏住把柄再说不迟。

    “娘子,你在画什么?”

    将高氏一家人送出门后,苏妗洗漱过后,便取了干净的纸笔涂涂画画的。

    祯儿原本还抓着一只毛笔在宣纸上肆意涂画,苏媚儿在一旁瞧着,只是这小孩子玩闹了一天也累了。

    不过片刻功夫,便歪着头,困得不行。

    眼见着苏妗画的入神,苏媚儿瞧了几眼,倒也没有瞧出什么门道来。

    瞧着天色不早了,苏媚儿临走之前给苏妗添了油灯后,方才抱着祯儿回房去了。

    苏妗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专注着自己的举措。

    房间里倒是十分静谧下来。

    “娘子。”待到苏妗察觉到温热的身体从身后贴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手中的笔当即往下重重一按。

    手中那一张废了她小半时辰画好的模子便附注一旦。

    苏妗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将后头还带着晕晕水汽,刚刚洗漱好的纪洛伸手推到一旁。

    “你看你给我折腾的。”苏妗低声抱怨了一句,而后慌忙将手中的宣纸拿起来瞧了半晌,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费尽心思想了半天,方才想起大致的轮廓,这一下便让纪洛给毁了个干净。

    “嗯?”纪洛被苏妗推开一些,眼见着苏妗生气了,下一刻便不知羞的又黏了上来。

    “娘子。”纪洛略显委屈的声音在苏妗的耳畔低低的回响,略带一些迷人的沙哑。

    只是现下理当欣赏的人,正在满心惋惜着自己手中的画作,根本没能发觉今夜纪洛的不同之处。

    苏妗瞧着自己手里头糊成一团的画,糟心的很,哪有闲心去理会身后异常粘人的纪洛。

    因为冷的很,房间角落放上了炭炉,苏妗又穿了不少衣裳,故而倒是不觉着冷。

    纪洛的身子一向是比寻常人要暖和一些,苏妗原先倒是未曾注意到,将手中的宣纸放下的时候,无意之间垂头瞥见纪洛只穿了一件单衣便赖在了自己的身上。

    苏妗下意识的回过头,眼见着纪洛果真只穿着一件萧薄的单衣站在自己的身后,眼见着她终于是将目光投掷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方才露出一个笑容,十分委屈的开口道。

    “我找不到衣裳了。”

    苏妗瞧着纪洛这模样,不由抚了抚额角。

    丁香照顾着丁柔,她一时之间又琢磨这东西去了,倒是忘记给纪洛取衣服放好了。

    虽说房间里头暖和,但是毕竟现下乃是冬天,怎么着都不能让纪洛穿一件衣裳到处跑,苏妗只得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忙丢下一句让纪洛不要到处乱跑,便匆忙出了门,给纪洛取衣裳去了。

    目送着苏妗匆匆忙忙的出了门,纪洛方才收敛起面上的傻笑,站到了苏妗原本所站着的位置上,伸手将那被墨汁沾染了大半的宣纸,打量起上头的图画来。

    自打下午后,苏妗便一直在琢磨这个,这一晚上也就画出这么一小块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被墨汁给玷染了,故而纪洛只能瞧出个轮廓,仔细琢磨了一番,纪洛也只能得出一个怕是类似于木匠木器之类的东西。

    纪洛双眸微微一眯,唇线紧紧抿成一线。

    不得不说,他这个小娘子,倒是有不少的奇思妙想?

    手腕厉害便也就罢了,对这些东西也颇有些思量?

    苏家人是个什么模样,纪洛也算是心里头门清的很,不管怎么想来,那苏家个鸡窝,怎么瞧也落不出他家小娘子这般出彩的人物?

    纪洛想着事情的时候,下意识指尖不住的在宣纸上头细细摩擦着。

    只是也不等他将这些事情想个通透。

    房间的房门又被人从外头推开。

    苏妗抱着衣裳进来,便只见纪洛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似乎在仔细看那桌上那一叠东西般,听到动静,傻呵呵的回头甚是无辜的瞅着苏妗。

    “娘子。”

    苏妗打量了纪洛几眼,眼见着他原本干净的衣裳上沾染上了不少的墨汁后,不由抚了抚额角,一时之间倒是不知理当如何是好了。

    苏妗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纪洛唤到身边,伸手在纪洛的额角上点了点。“你啊。”

    只是苏妗在给纪洛披上衣裳的时候,发觉在纪洛的腿上有一块暗红色的,类似于血迹的东西?

    苏妗心下一动,当即下意识的给查看了一番,原以为是纪洛不小心磕碰到哪里受了伤,可是瞧了半晌都没有瞧出什么好歹来。

    “这倒是奇了怪了。”苏妗口中不由嘟囔了一声,十分摸不着头脑。

    反倒是纪洛低头瞧了一眼,而后砸吧着眼睛笑呵呵的道。“娘子身上也有。”

    得到苏妗回过神来,那抹殷红是什么的时候,一时之间整个人羞红的如同烧红的铁烙似的,瞧着面前傻大个一般的纪洛,苏妗尴尬的回过头去。

    也难怪苏妗一时未曾反应过来。

    苏三丫这身子体虚,往常女子十三四岁可能便来了月事,可是苏三丫这身子骨却是迟迟未来,这小半年时间下来,苏妗倒也习惯了,一时之间倒是没能反应过来。

    不过也好在,这月事乃是晚上来的,若是白日里头,这等模样被旁人看去,苏妗可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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