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白沐、阿狗与温小姐回到了温家堡。这一路行来,他们走得十分小心。并且,为了不被有心人察觉,他们还特意绕了远路。

    不过,当三人进到了温家堡后便都卸去了伪装。因为,在这里显露身份,反倒比遮遮掩掩要来得安全。只是,他们如此做法,也很快引来了盯梢之人。

    白沐察觉到被人盯上,倒也并不担心,而是朝着阿狗低声笑道:“看来,这堡内的耳目还真是不少!”

    阿狗用眼角的余光扫量着四周,点头回道:“嗯!这才几日的功夫,堡内的气氛竟与先前大不一样!”

    马车内,传来温小姐的声音。显然,她有听到两人的交谈。伸手撩起车帘,朝向阿狗问道:“怎么?有人跟着我们?”

    阿狗见她询问,压低了声音,侧身朝车内回道:“回小姐的话,不过是几条杂鱼,无须在意。”

    白沐听了阿狗的回答,心下感到一阵叹息。瞧这样子,正安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越来越习惯。真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好事?

    温家堡的地形并不复杂,分为内外两堡。外堡住得是寻常百姓,内堡住得是温氏一族。彼此内外相通,街道如蛛网般环绕,拱卫着正中的内堡。

    随着车轮滚滚,行于熟悉的街道,他们很快就到了内堡的门前,

    此时,内堡的门前,早已有人在驻足等候。而等候者中为首的两人,正是温行义与温行礼。

    白沐看到有人守候在门前,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

    “吁!”阿狗眉头紧锁,勒住缰绳,停下马车后,向车内的温小姐请示道:“小姐!咱们到了!二老爷和三老爷已在门前等候!言罢,他伸手撩起车帘,将温小姐搀扶下马车。

    “阿韵!这是怎么了?”温行义见到温合韵现身,快步上前,假作关心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般苍白?”

    阿狗的脸色有些难看,瞪了眼温行义道:“受伤了!”

    温小姐从马车上下来,猛然看到门前的素灯白绫,心中霎时一沉,慌忙朝着温行义问道:“二叔!这这门上为何会会挂有白绫?”

    温行义受她询问,脸上也浮现出哀伤之色,语带悲戚地回道:“哎!大哥没能等到你回来,便先一步去了!”

    温小姐本就有恙在身,此刻骤然听闻父亲身亡,悲痛交加之下,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阿狗发觉她身子向后栽倒,连忙将之扶住,让其靠在自己的怀中。

    温行义看到这种情形,便朝身后的下人吩咐道:“来人呐!快将小姐扶进去休息。”

    随行的下人听到吩咐,立时有两名丫鬟快步走出,她们来到近前,将温小姐搀扶了过来。

    阿狗也没拒绝,便将怀中的温小姐交给了两名丫鬟。不过,他却没有就此放任,而是准备跟随在后贴身保护。

    可他才刚有动作,就被温行义挡在了身前。温行义横眉立目地瞪视着阿狗,大声喝道:“你做什么?”

    阿狗根本不惧对方的喝问,冷哼了一声,抬手将温行义推到了一边,平静地回道:“自然是跟随我家小姐,贴身保护!”言罢,便也不再理会对方,自顾迈步跟上。

    温行义见他如此傲慢,心下感到了一阵难堪,朝其喝道:“站住!这里是温家堡,你家小姐自然会有人保护!无须你来多事!”

    阿狗停下了脚步,扭过身来,蔑视地看着温行义,不屑地回道:“这次出门前,老爷曾有交代,要我寸步不离地保护小姐!除非小姐有话!否则,没人能让我离开。”

    这时,站在温行义身后的温行礼瞧见这般,迈步走出人权,怒声骂道:“混账!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余地!不要忘了,你不过是温家的下人!在这温家堡内,我想弄死你,就像碾死只蚂蚁!”

    阿狗听了对方的威胁,眸光骤然一凝,针锋相对道:“三老爷!你似乎弄错了情况!先前,我是老爷的随从!现在,我是小姐的随从!但从始至终,我与温家都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签定过任何的契书!所以,我要如何与你们无关。至于,你说弄死我就像碾死只蚂蚁!我不置臧否!但你可以试试!”

    温行礼被其呛声,顿时怒上心头,便想招呼众人将阿狗拿下。

    可就在这时,却被温行义伸手拦住。“好了!不要吵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

    “二哥!你就这么放过这小子?”

    温行礼压着嗓子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能怎样?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咱们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温行礼虽是满脸的不甘,却也明白内中的关窍,只得跺了跺脚,不再说话。

    阿狗见两人不再阻拦,便也不耐纠缠,飞快地追上了被扶走的温小姐。

    站在一旁,始终都没有说话的白沐眼见及此,便也迈步而行,紧随其后。

    温行义看到白沐,只觉脸孔陌生,随即上前一步,将之拦下,试探地问道:“敢问阁下何人?来温家堡所为何事?”

    白沐听他询问,拱手施礼道:“在下乃白氏商行的掌事,白沐白润泽!此来温家堡,乃是受了温小姐邀请,洽谈生意!”

    温行义挑了挑眉,抬手捋了捋胡须。“生意?什么生意?我怎么没有听阿韵提过?”其实,他对白沐的解释并不相信。以眼下的状况,温合韵哪里还有心情理会生意。也正因他心存疑虑,这才会有此一问。

    白沐知道对方不相信自己,面不改色地回道:“此事,在下也不便多言!还是等温小姐醒来,亲自说与阁下!可好?”言罢,他也不给对方再发问的机会,脚下生风,快步朝着阿狗追了上去。

    温行礼看白沐离去,立时破口大骂,咬牙切齿道:“这都是哪儿来得狗杂种!他们将这温家堡当成了什么地方?竟敢不将你我放在眼里!”

    温行义见温行礼气得跳脚,生怕他说不当的言辞,连忙挥手打断道:“好了!老三!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言罢,他扭过头来,吩咐身旁的下人道:“你去找个郎中,给小姐瞧瞧!知道结果后,回来禀告于我。”

    那下人应下吩咐,随即飞快地离去。

    温行义眸光流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招呼一旁温行礼道:“走吧!咱们先行回去!”说完,便率领众人打道回府。

    温行礼一见这般,只得尾随在后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内堡宅院。

    温行礼看没了外人,便朝着温行义抱怨道:“我早就说了,别去接那丫头!依照辈分长幼有序,咱们没有必要做得如此低贱!”

    温行义摇晃着脑袋,反驳道:“你错了!越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越是要如此!对于老大的死,族中的家老已有不少人心存怀疑!所以,在这种时候,咱们必须要对那丫头亲近一些。”

    温行礼最是讨厌这种虚伪的事情,粗着嗓子道:“你倒是说得漂亮,可人家却不领情的!你也亲眼所见,那云正安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与你我做对!若不将此人除去,难消我心头之恨!”

    温行义微微皱眉,摇手道:“你忘了大和尚是怎么说的?这小子武功极高,且出手狠辣,绝非善类。你我若不小心行事,一旦打蛇不死,便会反受其害。”

    温行礼听了这话,却是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道:“那和尚的牛皮吹得震天!说所有的事情都包在他身上,绝对出不了问题!可结果怎样?还不是让这丫头活着回到了温家堡!”

    温行义也有些无奈,叹息道:“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那丫头竟然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

    温行义和温行礼并不清楚整件事情的细节。更不知道,他们雇佣的杀手,曾以温合韵作为要挟,索要十万两赎金。他们只是以为,这次劫杀最开始就没有得手。而那劫匪的首领,自然也不会将实情告知两人。只是说,阿狗的武艺高强,自己等人未能得手。这也导致,温家兄弟对阿狗的身手越发得忌惮。

    温行礼脸色阴沉,朝向温行义问道:“眼下的情况,咱们该当如何?”

    温行义想了想回道:“事情走到眼下这地步,必须从长计议!”

    温行礼瞥了对方一眼眼,不满道:“什么从长计议?你难道不怕夜长梦多?”

    温行义朝他压了压手,示意稍安勿躁。“放心!事情不会拖得太久!不过,要等到老大发丧之后,咱们才能有所动作。”

    温行礼一听这话,不由皱眉问道:“哦?这么说,你已经有了办法?”

    温行义点头道:“嗯!等老大下葬后,我会找那丫头沟通一下!毕竟,她是女子没有威信,不可能执掌温家堡!无论她如何不甘,也不得不交出手中的生意。”

    温行礼只觉温行义说得天真,哪会有这般容易。“她要是不交呢?”

    温行义的嘴角挂起了自信的轻笑。“这些日子,我会与族老们加紧联系,只要他们肯支持你我!她一个小小的丫头还能翻出了天去?”

    温行礼思索了片刻,觉得倒也是个办法。“嗯!有几分道理!只要族老们同意二哥成为新任堡主,她一个黄毛丫头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言罢,他话锋一转道:“老大在温家堡经营多年,一定捞了不少好处!若能将其私产也一并接手,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温行义侧头看向温行礼,颇有兴奋地说道:“哈!你倒是提醒我了!她一个女娃娃,想守住这偌大的家业,实在太过为难!咱们作为叔父,怎能袖手旁观!”

    温行礼见他如此做派,知道是认同了自己的说法,激动地问道:“哦?二哥可有办法,套出老大的家业?”

    温行义收回目光,笑了笑道:“嗯!咱们还是老规矩!我出主意,你来做!事成之后,所得你我一人一半!”剑序引之红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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