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面色凝重,站在红楼府顶,观察着侯府的情况。直到他看见赵奕安全地离开,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最近这几天的晚上,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潜入候府。可侯府的守备却在一夜之间有了惊人的变化,布防与巡夜的路线变得异常严密,让他有些无从下手。他尝试了几次,险些暴露自己的行藏。最终,不得不放弃,选择另做打算。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改变了策略,退守红楼府,继续观察府内的状况。而也正是这个决定,让他在今日清晨,见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抬进了侯府。但却因相距太远,光线又差,他根本就没能看清那尸体的样貌,也就无法判断死者的身份。

    不过,他发现那些抬尸体的人中,不都是侯府的护卫,还有巡城的军士。所以,他便寻到了昨夜守备的军士,用了些钱财,打听了尸体的情况。

    当他得知,在那具尸体上,竟然找到了一枚赵烨的贴身玉佩。便顿时心下恍然,这是一场有针对目标的精心算计。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留夜侯,眼下正在紫竹苑内安心的养伤。所以,那烧焦的尸体绝对不会是赵烨!既然如此,那这尸体出现的目的,也就变得不言而喻!

    白沐理清了内中的关键,连忙模仿赵烨的笔记,写了封书信。并寻来名小叫花子,送进了侯府。

    在信件送出之后,他就回到了红楼府,暗中地观察着侯府的状况。在确认了赵奕安然无恙后,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既然度过了眼下的难关,暂时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而自己则需要尽快离开,提前布置后续的行动。

    白沐心中清楚,事情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成败在此一举。便也不再迟疑,迈步出了房间,准备回转紫竹苑。只是,他才刚刚下楼来到大堂,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盯着对方,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脱口唤道:“正安!”

    此时的阿狗正在柜台前与掌柜说话,突然听到有人唤他,不由回头一看。当看清来人的样貌后,也是感到惊喜交加,诧异道:“润泽?”

    白沐快步上前,用力地抱了抱阿狗,神情激动地问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阿狗的神情有些兴奋,朝其回道:“这间酒楼是我东家开的!我在这里陪着东家办事!”

    “东家?怎么?你在这里做事?”白沐听了阿狗的解释,一时竟有些愕然。

    阿狗看他好奇,脸上的笑容闪过难言的意味,垂首道:“嗯!一种方式活得久了,便想换一种活法!停下来静一静,品尝一下别样的滋味!现在的我,只是一名寻常的伙计!”

    白沐懂得话中的意思,对他能有新的选择感到无比的欣慰。“上次一别三年有余!这么长时间,你音信全无!怎么不来看我?”

    阿狗的嘴角堆起了苦笑,无奈道:“哎!这几年的事情,我也不知该如何解说!总之,我觉得现在过得挺好!”

    白沐见他如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且,自己这边还有赵奕的事情急需处理,并不能在此多加耽搁。遂稍作沉吟,朝其问道:“你会在此地停留多久?”

    阿狗摇晃着脑袋,不确定道:“很难说!也许三天,也许五天!停留多久,要看东家如何决定。”

    白沐一听是这样,却也不敢耽搁太久,思索道:“我这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等事情了结,我再来看你!”

    阿狗点头应道:“行!没问题的!”言罢,他目光一凝,打量着白沐的神色,见其似有匆忙,不由担心地问道:“若有为难之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白沐笑了笑,拍着对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若有为难的事情需要你帮忙,一定会开口!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言罢,他也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出了红楼府。

    阿狗看向门口,望着白沐离去的背影。感到有些恍如隔世,一时呆呆地出神。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却出来了娇柔的询问。

    “怎么?那是你的故人?”

    阿狗闻声,连忙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自家小姐带着米香,已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他看到两人,心下暗自感慨,想不到短短数日,自己的警觉居然退化到如此地步,连有人来到自己身后都未能察觉。

    此刻听闻小姐的询问,他连忙躬身回道:“哦!原来是小姐!刚才那人名叫白沐,乃我师父的外甥!我俩自幼相识,亲如兄弟!只是多年未见,未曾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温小姐得知两人的关系,心中盘算起来,沉吟着问道:“白沐?他是白氏商行的子弟?”说话间,她抬头望向阿狗,美眸轻挑,目光中似有探寻。

    阿狗见状也不隐瞒,直言会道:“正是!现任白家的掌舵白文斌,正是润泽的父亲。”

    温小姐着脑中的记忆,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我记得,白氏商行的少东家名叫白昭啊?”

    阿狗听了这话,明白小姐对白家还是有些了解的,便为其解释道:“白昭是白沐的大哥,白沐在家中行二!他们的下面还有个小弟!我这兄弟不论是武功才智,还是品行胸襟,皆为上上之选,是难得的俊杰。”

    温小姐曾听自己的父亲提过白氏商行的情况,她虽然所知不多,却也有些粗略的了解。“据我所知,白家在此地好像没有生意!他来这里,可是准备一展拳脚?”

    “这个还真不清楚!方才他走得匆忙,我俩多年未见,许多事情也没有细说。我还真不知道,润泽为何会来到这留夜城!”阿狗道。

    温小姐见阿狗所知有限,便也不再探寻。自己这次出来查账,虽为首要。可这种事情,却无法一蹴而就。若能借此机会,与白氏商行接触一下,倒也能算是意外的收获。说不准,能对家族的将来有所帮助。

    她想到这里,朝向阿狗道:“等有了时间,你可与白沐多多联系!温家与白家一样,都是以商贾传家!若能彼此结交,对两家的生意都有帮助。”

    阿狗自然明白小姐的心思,也乐见其成。毕竟,两边都与自己紧密相连,若能相互结交,自是再好不过。遂没有推脱,一口应道:“是!正安明白!”

    留夜侯府,一处僻静的所在。

    赵信看向身前的赵越,面色肃然地问道:“说吧!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他说话间,阴冷的目光中已满是怀疑。

    赵越知道对方怀疑,可这种事情如何能承认,只能硬着头皮辩解道:“三哥为何这般询问?难道,兄长怀疑那尸体与我有关?”

    “难道,你想否认此事与你无关?”赵信的目光越发得阴冷,上下审视着赵越,心中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遂在沉默了许久后,质疑道:“老二已经劫走了父亲!若想杀人灭口,会有很多种方法!但无论是哪种方法,都不该弄出这么大纰漏!现在,他不仅被人发现了尸体,还被送回到府中!这可不像是老二所为!”

    赵越一副委屈的模样,哀叹道:“三哥你冤枉我了!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先前看到那尸体的时候,我也以为那就是父亲!至于真相如何,我不清楚!若三哥信不过我,我也无从辩解!”

    赵信目视着赵越,见他不似作伪,原本的猜测便有了松动。“真的与你无关?”

    赵越回视着赵信,义正言辞地否认道:“当然无关!三哥且仔细想想,此事的发展如此巧合,内中多有蹊跷!”说话间,他语速放缓,脑中飞快地权衡着应对之辞。“而且,既然父亲能传信给大伯,那就说明父亲已经醒了!可既然是如此,那父亲又为何不直接回府?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赵信听了对方所言,心下也犹疑起来,猜测着问道:“你是想说,这是个圈套?”

    “不确定!但我总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小心一些,总没有坏处!”赵越回道。

    赵信虽也觉得赵越说得有理,可心中的怀疑,却始终都没能完全消除。他总是觉着,最近的赵越有了很大的改变!似乎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自己。但眼下这般,却又寻不到他任何的破绽,遂只能静观其变,小心戒备。

    他思索了片刻,复又朝向赵越问道:“如此说来,你认为父亲已经死了!而那封书信,不过是赵奕的圈套!目的是将我们引出侯府,并借此机会逃出掌控?”

    赵越已经察觉,对方不再如从前般信任自己。此刻,他面对这样的试探,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地应对道:“我不清楚!毕竟,那具尸体已经烧成了焦炭,谁也无法判断它是不是父亲!”他嘴上说着,心下却在暗自盘算,既然对方有了怀疑,不如索性将眼下的局面搅得更混。经过一番仔细地权衡,他斟酌着说道:“其实,现在想来!这具烧焦的尸体,也许真的不是父亲!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赵信看了看赵越,凝眉问道:“哦?你是在为老二开脱?”

    赵越摆手回道:“不!我只是说出心中的猜想!”

    赵信眸光闪烁,颇有些意味不明。“若真的如你所想,那具尸体与老二无关!你认为会是谁的手笔?”

    赵越作势迟疑,小心道:“若那具尸体真的不是父亲,如此做法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有人想以此,逼得老二说出父亲的下落!”

    赵信听闻至此,心下恍然。“你是说大伯?”他思索了稍许,还真有些认可了这样的推测。大伯父赵晗的确有可能用这种方法,逼迫赵奕交代父亲的下落。

    赵越见赵信的神情已不再如初时冷峻,就知道自己刚才所言已触动了对方。“兄弟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至于其它,只能看三哥如何作想了!”剑序引之红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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