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生听到白沐所言,立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不解地问道:“不在郭东海的房里,什么意思?你知道东西在何处?”

    白沐面露轻笑,点点头道:“你动动脑子,想也知道,谁会蠢到把赃物放在自己的卧房?”

    高卢焦急地问道:“东西到底在哪儿?你别卖关子,快说呀!”

    白沐摇了摇头,没好气地指了指头顶。

    高卢生顺着他的手指,抬头望去。此时,正值晌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可啥都没有?他一见及此,立时不耐烦道:“这天上有什么?不要故弄玄虚!快说!东西到底在哪儿?”

    这时,一旁的李贺年却恍然大悟,看向白沐试探地问道:“白兄的意思不是指天上,而是指船帆。我说得可对?”

    白沐哈哈笑道:“李兄果然聪明,一点即透。”

    众人瞧见这般,俱都顺着船桅望去。只见,那巨大的船帆已被收到船桅的顶端。若说这风帆内藏有东西,倒也并非全无可能!

    李贺年道:“嗯!此处的确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船不动,帆不开,东西就不会被发现。只要在下船之前将东西取回,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他说着却是微微一顿,转而朝向白沐问道:“可在下十分好奇,白兄是怎么猜出那东西藏在这里?”

    白沐轻笑着回道:“不是用猜的!而是用看的!”

    李贺年疑惑道:“看的?”

    白沐解释道:“昨天晚上,在下思绪烦乱,夜不能寐就出来走走。无意间看到,有个黑影提着东西出了船舱,便心生好奇便跟了上去。然后,就看到那黑衣人将东西藏进了船帆。在下一路跟随,自然知晓对方的身份。”

    高卢生听闻至此,不由得质问道:“既然你知道事情的原委,为何不一早说?还故意放跑那姓郭的老头儿!我看你也不是好人!说不定,你也在惦记我的宝贝!”

    白沐扫了对方一眼,神情中满是鄙夷,冷笑道:“哼!这位高老板,你这人有个要命的毛病,就是嘴臭!若不改改,早晚生出祸端。我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我说,自然有说的原因。首先,我虽然知道郭海东行为不轨。但却并不清楚他藏了什么?其次,咱们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互不了解。而昨晚的事情只有我一人看到,空口白牙,又无旁证。若到时他若反咬一口,说我诬陷于他!我该如何?所以,他不亲口承认,我也没辙。最后,从对你个人的观感来说,实在令人厌恶!我完全没有必要出手帮你!就是现在帮你找到了失物,也是让我追悔莫及。”

    高卢生被白沐如此挤兑,立时恼羞成怒,便要上前与之动手。

    谢留音站在一旁,察觉对方的意图,随即踏出一步将其拦下。

    高卢生见谢留音挡在面前,便也不敢放肆。他想到自己的宝贝还没取回,便朝向对方道:“请谢姑娘派人查看船帆,里面是否有在下的东西?”

    谢留音虽厌恶对方的为此,却也不会因个人好恶坏了沪坊的名声。遂转过身来,朝着殷秀瑾吩咐道:“你让弟子上去,检查下船帆。”

    殷秀瑾应声道:“是!师姐。”言罢,便转身离去。

    谢留音看了眼白沐,略带迟疑地问道:“小女子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一切都是公子的算计,那这‘白云松粉’是怎么回事?”

    张师骏见她询问,连忙帮腔道:“是啊!白兄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白沐看了眼张师骏,无奈道:“你说这个!”他晃了晃手中的瓷,解释道:“这不是什么‘白云松粉’!就是普通的止血伤药。人的双手只要用力揉搓,就会加速血液循环,自然会便红。但这止血的伤药会减缓血液流动,两相抵消这才毫无变化。”

    李铭宿听到此处,立时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原来如此!难怪闻那味道这么熟悉!”

    白沐朝着李铭宿拱手笑道:“前辈在江湖上闯荡多年,这这止血的伤药自是常见。所以,还要多谢前辈没有揭穿在下。”

    李铭宿摇摇头道:“我也只是感到有些熟悉,并没有想到此是何物?”

    谢留音却是微微皱眉,复又问道:“那郭东海的手为何会变红?”

    白沐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又从衣袖中取出个一模一样的瓷,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给他用得不是止血的伤药,而是推拿活血的跌打散。这两种药虽然都是白色粉末,味道寡淡!可细闻下还是有些区别。将跌打散涂抹在手上,用力揉搓会加速血液流动,双手自然会变红。不过,这种红潮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会退去。”

    谢留音得知了原委,不由微微颔首,暗道对方真是聪明!仅用寻常的药散,竟也能巧妙设局。

    李贺年笑道:“这两种药散都是行走江湖的必备之物,却没想到竟还能如此使用!李某也算开了眼界!”

    白沐朝他拱了拱手,客气道:“李兄过奖了!”

    此时,殷秀瑾已将帆内藏匿的包裹取了下来,双手捧至谢留音面前。

    谢留音接过包裹直接打开,两尊红彤彤的血玉弥勒,当即展现在众人面前。那玉佛的质地十分精美,颇有些鬼斧神工。

    “真的是血玉弥勒!好漂亮啊!”众人瞧见那玉佛,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就是血玉弥勒?”

    “好漂亮啊!只是,怎会有两尊?”

    谢留音见此,也是疑惑道:“怎么是两尊?”说着,朝向众人问道:“在场的诸位,可还有人丢失了东西?”她询问后,等了半晌却无人回应。

    一旁的高卢生看到这种情形,眸光中已满是贪婪,连忙道:“这两尊都是我的!”

    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哪里还能不知他的心思,立时便有人低声骂道:“这人好不要脸!”

    “就是!”

    “先前,他明明说是丢了一尊!怎么现在两尊都成了他的?好不要脸!”

    “这人真是不要脸皮!”

    “对呀!真不要脸!”

    李贺年盯着高卢生,冷笑道:“我怎么记得,高老板说你只有一尊呢?”

    高卢生涨红着脸,强辩道:“哪有的事,我就是丢了两尊。”

    谢留音不理众人的态度,取过两尊‘血玉弥勒’相互轻碰,见毫无反应。这才转过头来,朝向高卢生道:“这两尊‘血玉弥勒’,至少有一尊是假的!当然,也可能两尊都是假的!”

    高卢生听闻此言,不由为之一惊,连忙大声喊道:“这不可能!一定有尊是真的!我那尊就是真的!”

    李贺年撇了撇嘴,冷笑道:“哼!这可不好说!万一两尊都是假的,你当如何?”

    白沐上前一步,朝向高卢生问道:“既然你说自己那尊是真的,何不亲自辨认一下?”

    高卢生被白沐提醒,连忙冲上前来,夺过谢留音手中两尊‘血玉弥勒’,开始仔细地辨认起来。

    谢留音瞥了眼高卢生,不屑道:“没用的!这‘血玉弥勒’做工精巧!仅从外观,根本无法分辨。”

    高卢生紧紧地抓着‘血玉弥勒’,扭头望向谢留音,焦声问道:“无法分辨?这可如何是好?”说着,他话音一转,大声道:“既然分辨不了!那这两尊就都是我的!”

    白沐看着眼前这一切,忽然心生一计,开口道:“据在下所知,沪坊不是也有一尊‘血玉弥勒’吗?虽然已经取消了售拍,但应该还在船上!何不将之取出,帮忙验证一下?”

    谢留音听了白沐的提议,顿时脸色一沉,便要开口拒绝。

    可还未等她开口,高卢生便先率说道:“对呀!你们沪坊不是也有一尊!赶快将之取来,帮忙验证一下。”

    谢留音微蹙蛾眉,回绝道:“那件‘血玉弥勒’已不是待售之物,怎好擅自挪用”

    一旁李贺年不等她将话说完,便出言打断道:“不要误会!我们仅是想姑娘帮忙校验,并非要买下此物!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何必拒绝!”

    张师骏看到几人针对谢姑娘,连忙迈步上前,准备开口帮腔。

    白沐察觉到张师骏的动作,悄悄给高卢生使了个眼色。

    那高卢生的为人虽蝇营狗苟,却并不蠢笨。他心中清楚,若想知道哪尊是真的,就必须依靠谢留音帮忙。否则,根本无法分辨。此刻,他察觉到白沐的眼色,再看那张师骏想要挺身护花的模样、自然明白,这小子对谢留音痴迷无比,只要开口定会帮其说话。因此,绝不能给他开口的机会!他理清原委,一把拉住张师骏,将其挡在身后。

    张师骏被其拉扯,不由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动手动脚,有失斯文!”

    高卢生瞥了对方一眼,满脸鄙夷地讥讽道:“又不是你丢了东西,老往前面凑合什么?想偷东西不成,若不是想偷东西,就别往前凑!”

    张师骏被对方所言噎了个半死,他虽心生愤怒,却也明白人言可畏。若此时上前,被人误会自己生了龌龊的心思。那谢姑娘会如何看待自己?想到此处,他的脚步便有些迟疑,面带愠色地辩解道:“你这人的心思怎么如此龌龊?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高卢生冷哼道:“就你这穷酸,还君子?真是笑死人了!老话儿说得好,人穷志短!你这么穷,保不齐就是小偷小摸!哼!道貌岸然!赶快离这儿远点儿!一边儿呆着去!”

    张师骏怒道:“真是不可理喻!”

    这边,高卢生缠住了张师骏。

    另一边,白沐朝着谢留音道:“见是帮忙鉴定,又不违规矩!对沪坊声誉也无损害!”说着,他稍作停顿,继续道:“不如这样,让这位高老板出一笔鉴定的费用,以做酬劳。如此这般,沪坊也不至于白忙一场!你看如何?”

    李贺年与在场的众人也都心生好奇,想看看这‘血玉弥勒’真品相吸的传言是真是假?

    “依我看,白兄的建议极好!谢姑娘不如就同意了吧!”

    高卢生听到让自己出钱,立时老大得不快,叫嚷道:“凭什么让我出钱?我”

    白沐冷哼了一声,不等对方说完,就打断道:“你不出钱!难道我出?又不是我的东西!”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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