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芫~”

    池芫刚躺下,就听到脚步声,不禁往外一翻身,就瞧见沈昭慕目光灼灼地像是盯着一块肉似的眼神。

    不禁额头一跳,警惕地问,“干吗?”

    沈昭慕将外衫解了下,然后在池芫更警惕的神色中,语气略显委屈地说了句,“你能看陌生男人的身体,为什么不看我的?”

    “……”

    这可就问到她了。

    但池芫淡定地坐起来,语气冷淡正经地道,“那是病人。”

    她又不是变态,不是看病需要,她哪里会去让人一个个脱衣裳?

    沈昭慕闻言,得寸进尺地欺身上了床,伸手捉住池芫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那我也是病人,我这里病了。”

    池芫:“我看你病的是脑子。”

    她嘴角扯了扯,手往回抽,却没能撼动男人半分的力道。

    登时作罢。

    手下的心跳快得像是在唱rap,她咳了声,“沈昭慕,外面还有人。”别当众发骚!

    “那你先看看我的!”

    沈昭慕一心想着,阿芫还没有看过他的身材,就先看了外边那白斩鸡的,就很气。

    “你搞什么?”

    池芫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拿一双冷清的眼瞪他。

    犟脾气犯了的男人,这会儿却是一点都不怕了,抿着唇,俊美的脸上写满了酸气,“你不知道吗,我吃醋。”

    将吃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真是厉害了。

    池芫的火原本烧到了脑门,就被这么一句话又给降下去。

    “吃什么醋,他没你好看。”

    语气虽然硬邦邦的,但说出来的却是实话,这张脸摆在这,就赢了。

    “嗯,我身材比他也好。”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握着池芫的手,一拽,将松松垮垮的上衣给扒了。

    “!!!”

    大白天的,外边还都是人,池芫脸上腾得就烧起来了。

    她在进门时就将面纱给解了,所以这会儿一张往日里清冷寡欲的脸上,满是红霞,看起来漂亮极了。

    沈昭慕见状,眸子一亮,满意了。

    自己也觉出丢人的味儿来,便松开池芫的手,自己三两下飞快将衣裳穿好了。

    池芫:“……”就这样?

    你衣服都脱了,居然摸都不让我摸一下,就完事了?

    她心里满是失望,面上也罕见地带了点懵懵之色。

    直勾勾地望着沈昭慕。

    沈昭慕却是难为情起来,好胜心一旦过去了,就满满的羞耻心袭来。

    他不大自在地躲闪着池芫的视线,然后下了床,背着她,摸了下鼻子。

    “那什么,我去外边看着点。”

    说着,很正经地走了。

    留下别说一口肉都没吃到,居然连一块腹肌都没能顺利摸到的池芫,十分遗憾地甩了甩手。

    哎,人设害人啊,迟早要憋出病来。

    系统:你不要搞颜色,我会被举报被关起来的!

    池芫:哎???原来被举报只会关你是么?!

    系统:你莫名激动个什么劲!

    完犊子,它觉得无良宿主听完,一点都不怕踩着颜色的底线行事了。

    外边。

    沈昭慕刚出来,那泡在黑乎乎的木桶中脸都蒸红了的男人,还有心情戏谑地瞟了眼他。

    他内力深厚,里头动静不大,但,对他来说,也不小了。

    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沈昭慕对上对方这个眼神,瞬间觉着从脚底“噌”地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他觉着自己在阿芫面前丢脸没什么,关上门来,都是夫妻,总不可能当神仙似的一点毛病都不犯。

    但对着外人,还是个被他的阿芫看到了上身的男人,他就觉得自己这个人丢大了。

    随之而来的却是咬牙切齿的恼怒,这个家伙,都快死了,阿芫肯救他就不错了,不知道礼貌点,就算你武功高,听见什么也应该装没听到吗?

    “这位兄弟水似乎不够热——”

    他冲男人露出一口白牙,说着,就转身去厨房又提了一桶刚烧开的热水,然后在男人“不用”没落下之前,就一骨碌地给倒进木桶里。

    男人:“……”

    烫得险些跳起来,龇了下牙,竭力保持着几分淡定文雅,不至于在自己的兄弟们还有沈昭慕面前失态。

    沈昭慕瞧见他这憋屈样,登时身心通畅了,哼着曲儿又提了一桶水回来。

    来到浴桶前时,就听见男人难以掩饰战栗的一声“兄台不必加水了”。

    那嗓门,进院子之后最大的一声了。

    沈昭慕不禁挑眉,故作不解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提着的水桶,“这位兄弟,我这是给花浇水的水。”

    男人:“……”

    表情五彩斑斓的,咬了咬腮帮子,笑了笑,“是在下误会了。”

    沈昭慕没理他,心情很好地走到院子墙边那块地面前,拿着水瓢给池芫的这些宝贝花卉还有药草浇水。

    池芫是不知道外面有这么一出好戏的,她是真的睡了个觉,估摸着时间才起来的。

    她伸了伸懒腰,将衣裳整理了下,再戴好面纱。

    推开门。

    男人泡得脸红得像是熟透的柿子,唇干裂,他很想问沈昭慕要一碗水喝喝,但沈昭慕给花浇完水,又去给菜园子里的菜松土,忙得像是不知道这里还有个需要照顾的病人。

    池芫见状,不禁纳闷,“怎么不喝水?”

    她问的是男人和他的兄弟阿正,这都泡得快成鱼干了,还不喝口水想当咸鱼?

    她问的太过理所当然了,以至于男人很想说一句“你没说泡药浴能喝水”,但对着这样一双清冷的眼睛,药浴都没那么烫人了。

    他咳嗽着,声音嘶哑,“麻烦池大夫,给在下一碗水……”

    池芫不禁撇了眼那边哼着小曲忙活的家伙,还没开口呢,那家伙耳朵动了动,立马提着水桶走过来。

    “大兄弟要喝水?怎么不早说?你看看你这群兄弟也是,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还真是不会照顾病人,行,我去给你倒碗水。”

    他这番戏精的表演,叫男人笑都笑得有些僵硬了。

    “那就多谢了……”

    这就是个池大夫面前一套,其他人面前一套的家伙!

    池芫挑了挑眉梢,古怪地看了眼格外热情的某人,心里纳罕,这厮的醋这么快就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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