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统领!”

    “你……你受伤了?”

    “和人交手了?遇到危险了?”

    “……”

    “班大师无需担心,并没有同人交手,是别的缘故引起的。”

    “这是至尊武器!”

    “昨日,至尊武器异动,握之,有牵引之力传来,我便是循着牵引之力前往。”

    “班大师无需担心,我无大碍,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

    和逍遥先生、项少主在阳谷之地分开,没有停留,便是归于濮阳。

    一路上,多有不甘心,多有叹息之。

    神秘古殿就在眼前,却不能进入。

    纵然将殿门推开一道缝隙,也是不能入内,昊天……着实太残酷了一些,太残忍了一些。

    与那些事情相比,些许伤势反倒不算什么了。

    战神图还是有些作用的,尽管别的妙处自己没有琢磨出太多,然则……力从地起,润泽万物,还是有些感悟的。

    身上的伤势,恢复起来会容易些。

    灵觉之下,盗跖他们不在此间,倒也免去一番动静。

    从班大师手中接过茶水,简单言语此行具细,回想起来,仍是忍不住摇摇头。

    “阳谷地宫!”

    “是那处地宫?”

    “地宫有异动?”

    “那处地宫已经存在多年了,当初现世的时候,里面的好东西就被人取走了。”

    “现在还有?”

    “……”

    “是那处地宫,又非那处地宫。”

    “是地宫深处的秘密。”

    “是一座神秘古殿,其名——战神殿,很可能相连上古九黎一族的蚩尤,很可能是其人留下的传承古殿。”

    “项少主持破阵枪也有前来,破阵枪也有牵引之力。”

    “……”

    “……”

    阳谷地宫。

    现在应该很热闹,从地宫出来的时候,四方仍有许多人前往,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散去的。

    应该都是想要找到地宫隐藏起来的秘密。

    如何找到?

    至尊武器!

    已经没有了动静,牵引之力也不在了,战神殿……隐去了?还在阳谷地宫?

    亦或者如同长生殿一样,在诸夏间的大地脉络中游走,行踪飘忽不定,难以寻迹?

    不清楚。

    不知道。

    逍遥先生所言也多是一些猜测。

    长生殿。

    战神殿!

    神秘莫测,错过了,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只怕是很难了。

    那一次入长生殿,也是地宫的机缘。

    战神殿,入内都不能,相同之处,都是和地宫有关!

    逍遥先生有过猜测,长生殿、战神殿若是下次现身,说不得会在其它的地宫出现。

    若如此。

    接下来倒是可以提前准备准备。

    提前安排一些人手,以为所用。

    无论是否用的到,总归不多余。

    诸夏之地,墨家接下来的打算之一,就是要慢慢重建当年的一处处据点,将地方选在那些地方,不为大事。

    战神殿!

    那样的传承,无门可入也就算了。

    大门就在眼前。

    奈何,不能入内。

    如何不让人唏嘘!

    “蚩尤,战神殿!”

    “疑似内藏蚩尤的传承!”

    “异兽!”

    “……”

    “从高统领你所言的那些讯息来看,想来是有人将战神殿率先开启了,进而,才引得至尊武器异动。”

    “可能是道家的玄清子?”

    “有这个可能。”

    “吃茶。”

    “机缘之事,向来运道。”

    “持至尊武器和破阵枪不能入,估计那两柄兵刃不是战神殿进入的凭证。”

    “而是别物!”

    “的确有些可惜,却也无需太过于自责和挂心。”

    “纵然可以入内,纵然可以得到里面的好物,于眼下的墨家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墨家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果然出现一些异样,定然有麻烦袭来。”

    “……”

    静静聆听高统领之言,班大师轻捋颔下如雪须发,时而又轻饮些许茶水。

    高统领离开一两日了,想不到竟然遇到那样的奇异之事。

    都碰触战神殿的大门了,却不能入内,这种结果的确不好,不仅如此,还因要强行推开殿门,而受伤!

    逍遥先生也去了。

    也是不能做到。

    战神殿!

    蚩尤!

    内藏神秘珍宝,还有异兽龙族的出现,着实……单单听着,就是一颗心多颤动。

    里面会有什么?

    天材地宝,肯定少不了。

    蚩尤的一身所学?

    别的上古珍宝?

    神兵利刃?

    兵魔神?

    ……

    无论是什么,对墨家,都绝对是难得的好东西,对墨家的将来,都绝对是有好处的。

    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墨家不是当年的墨家。

    墨家现在困居一隅,骤然得到那般宝物,迎来的绝对不是崛起,而是天大的麻烦。

    宝物!

    有实力得到,才是宝物!

    没有实力,最终还是别的。

    当年的阳谷地宫,就是那样,本是墨家弟子发现的,结果……里面的好东西没有墨家一份。

    思忖之,多令人烦闷。

    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至于疑似江南玄清子入了战神殿,以其人的权势地位,有那些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唉。”

    “道理如此,总是有些可惜。”

    “战神殿!”

    “错过了,下一次,就不知何时会有那样的机缘了。”

    “呼……,不多想了。”

    “班大师,此事……你知道就好,墨家内部,暂时就不知会了,以免引起不必再的隐患。”

    深深一叹。

    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高渐离长吁一口气,心中郁闷、烦躁之气散去不少。

    无论如何,是一件遗憾之事。

    “当如此。”

    班大师颔首。

    阳谷地宫,引得四方之人前去,许多人都没有所得,若是墨家这里传出那里的秘密?

    那就……糟糕了。

    无论墨家是否从里面得到什么,在外人看来,墨家定然得了其中的好处,否则,如何知晓里面的秘密?

    麻烦!

    危险!

    不用想都知道,绝对铺天盖地而来。

    墨家内部,盗跖的性子还算沉稳,别人……,虽可信得过,就怕一时喝酒喝多了,口无遮拦,就说了出去。

    濮阳。

    又有不少人盯着墨家,非好,非好!

    “阳谷地宫!”

    “因其中的阵势迷障之力,有许多人身陷其中,其中不乏有玄关层次的存在。”

    “今日离开地宫的时候,一路上,也有所觉不少不弱的气息。”

    “先前从齐鲁修行归来,还没有那般气象。”

    “中原之地,目下陷入一场麻烦。”

    “诸方之力,卷入其中的很多。”

    “还不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墨家……,有着先前的吩咐,内敛低调,想来不会有大碍。”

    “不过,为安稳期间,还需多多叮嘱。”

    “……”

    阳谷地宫。

    只能算是一个插曲,算是一个意外之事。

    把玩手中茶盏,高渐离提及另外一事,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一件更需要慎重的事情。

    地宫之内,固没有所得。

    一路往来,所见所感……多有入心。

    中原这次的事情,似乎要比所想更大一些。

    为那些事,墨家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了,现在……,还不够,还需要再次告诫之。

    “墨家。”

    “现在经不起什么折腾了,多一些小心总归没错的。”

    “三晋中原,不知道最终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当初的泗水郡,偌大的农家变成今日模样。”

    “……”

    接下来的中原局势会如何?

    班大师看不清楚,也看不真切。

    参照泗水郡之事,无疑会有很多人牵涉其中,一些人会死,会有很多人身死。

    同时。

    中原的局势也会有变化。

    秦国立下已经十余年了。

    中原诸方之力,各有心思。

    抗秦!

    敌秦!

    心神有改欲要亲近秦国的!

    欲要谋求富贵的!

    ……

    秦国。

    一些事纵然没有秦国,估计也会出现的。

    “农家!”

    “这一次的事情,也有农家弟子牵扯其中了。”

    “想来……农家陈胜他们也在思量解决之法!”

    中原变局,墨家无法应对。

    秦国,运气多好了一些,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中原之地的隐患解决掉。

    泗水郡农家。

    农家这些年多在沿海诸郡,这一次……不知会如何应对,比起墨家,他们面对的麻烦说不定更大。

    ******

    “大哥!”

    “中原的局势,我是看不透了。”

    “一群狗娘养的,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一些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若说是秦国做的,一些人……我又可以肯定,绝对和秦国无关。”

    “若说是中原诸方之力内斗,希望将一些心志不坚定抗秦的弄死,更难看清了。”

    “秦国。”

    “肯定有不少力量在中原。”

    “肯定希望中原的水越来越浑,希望中原诸方之力和当年的泗水郡一样,希望诸方两败俱伤,唯有秦国自身得利。”

    “我现在都不太敢出去了。”

    “保不齐,外面就一直有人盯着我!”

    “彭越那小子……现在还被人暗杀,人一直没有消停。”

    “昨儿,又听县令所言,咸阳的奖赏来了。”

    “狗日的。”

    “秦国是真会挑时候,真等奖赏送过来了,怕是有人都要进来杀我了。”

    “大哥,大哥……。”

    “要不我接下来和你们一起回东海郡吧,那里总归安全些。”

    “……”

    这些日子,武臣害怕的不行。

    实在是不能不害怕。

    若是一些人只是求财,完全没有什么可惧的。

    然!

    求财之外,一些人还想要自己的命,那就……那就不太好了,那就不行了。

    命,是一身之本。

    命没了,别的东西还有何用?

    何况。

    自己和彭越、申阳那些人不一样。

    大不一样!

    那些人做了一些灾情救济之事,所为是一些事,自己……虽说也做了类似之事。

    可!

    根本不是为了秦国的富贵。

    也非为奖赏。

    而是……看看是否有机会在中原壮大农家的力量。

    结果……事情才开始做,还没有进行下一步呢,就出了那样一档子事,近来更多了。

    上次在彭越那里相聚,都差点死了。

    现在。

    更惧怕了。

    待在中原这些年,一些人下手是真的黑,是真的狠。

    今儿。

    万万想不到,陈胜大哥他们来了。

    有陈胜大哥他们在身边,心中多安稳。

    “中原的现状,你传来的讯息也有说过。”

    “和我等从别的地方所得差不多。”

    “这个世上,人心是最难料的。”

    “中原水灾,有力量救济之,希望以此博得秦国官府、咸阳的好感,继而得到好处。”

    “借力打力!”

    “借助秦国的力量,壮大自身之力!”

    “富贵以谋长远!”

    “……”

    “想法是不错的,也是可行的。”

    “人心。”

    “难料。”

    “一些人靠近秦国了,得了好处,得了安稳,得了富贵,是否还会继续有最初的心思……难说!”

    “武臣!”

    “无需害怕,接下来我会让二弟留在你这里,以护卫你的安全,顺便一观整个中原局势的变化。”

    “乱局,也意味着机会。”

    “咸阳的奖赏,接下就是。”

    “对于农家,还是有好处的。”

    “……”

    人心,是最为复杂之事。

    前一刻,还是胆肝相照的生死兄弟,下一刻可能就要刀刃相向,生死相搏了。

    前一刻,还无比坚定的抗秦。

    下一刻。

    就可能接受秦国的好处,投靠秦国,护卫秦国,以维持己身的荣耀、富贵、财物……。

    秦国立下,已经十余年了。

    诸国沦亡,若是从韩国开始算,都已经二十年左右了。

    那么长的时间,一些年长之人或许难忘当初之事,一些王族贵戚之人或许难忘当年之事。

    另外一些人,就不好说了。

    农家,也是一样。

    农家的老人,对当年泗水郡之事,至今都义愤填膺,至今都想要将苍璩、田言那些人斩杀殆尽。

    一些新招收的弟子,则少了许多心思。

    中原水灾过去了,一些法子、策略都施为过了,如今有人反悔了?觉得那样做事不好?

    觉得赞同助力之策的人是……叛徒?

    是贼人!

    是异心之人!

    是需要清理掉的人!

    ……

    乱象,始生。

    武臣。

    无需畏惧。

    农家接下来会增派人手来这里,会派遣高手的。

    中原有乱,一些势力定然有损,对秦国是好事,对农家……未必不是机会。

    农家!

    这些年来,多有思忖农家该如何重现当年的盛况,多有思忖农家该如何重现巅峰之势。

    虽难,不是没有法子。

    事情,需要一步步施为。

    农家最初,是从田亩起家的,是从庶民其中起势的,是从寻常人中扬名的。

    那些路,农家一代代先祖前辈已经明证可以走通。

    接下来,可以尝试。

    可以一试。

    农作耕种之事,农家六堂之内珍藏的典籍文书不少,完全可用,完全大用!

    朱家堂主。

    当年就在施为那些事,是以,短短一二十年的时间,使得神农堂在六堂之中声名崛起。

    使得神农堂在田氏一脉掌权的农家六堂独树一帜,实力丝毫不逊色烈山堂、蚩尤堂!

    朱家堂主当年做的事情,可为。

    当为。

    苍璩!

    早晚要一剑劈了他,替朱家堂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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