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献艺
宫嫔妃，个个都是人精。 </p>
丽妃多看了李湘如几眼，静妃立刻有所察，故意笑道：“依我看，这些少女，论才貌当属谢明曦，论家世出身，则是李湘如最为出挑。”</p>
丽妃一听这话音不对劲，立刻警觉，似笑非笑地看向静妃：“听妹妹的意思，莫非是相了李二小姐为五皇子妃？”</p>
静妃掩嘴一笑：“有皇和皇后娘娘在，选皇子妃这等大事，哪里轮得到你我操心。我看姐姐也别东张西望了，左右轮不到你做主。还是喝杯果酒吧！”</p>
丽妃：“……”</p>
丽妃悻悻地端起酒杯，和静妃饮了一杯。</p>
丽妃心里被刺得不痛快，到底忍不住回击了几句：“我们到底是生母，儿子的亲事，哪有不关心的道理。皇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p>
哼！</p>
她不信了！难道她提几句都不行？看在儿子的份，建帝也不会动气。</p>
再说了，静妃难道不想挑一个可心意的儿媳？</p>
要是娶一个像二皇子妃那样的儿媳回来，眼里只有俞皇后没有嫡亲的婆婆，那也太可气了！</p>
静妃口说得淡定，其实，眼睛也在瞄着一众少女。</p>
一个个都像鲜嫩娇美的花骨朵似的，各有风采，一时很难分出高下。</p>
若论眼缘，静妃倒也相了一个。</p>
瞧瞧那个穿碧绿罗裙的小姑娘，浓眉大眼，俏丽可爱，天生一张爱笑的脸孔。看着便觉讨喜。</p>
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尹大将军的独女尹潇潇。</p>
待到赏花灯的时候，找个机会近距离见一见。</p>
……</p>
李太后今日兴致颇高，待歌舞结束后，对俞皇后说道：“听闻莲池书院的学生们个个善于音律，今日哀家也亲自听一听。”</p>
建帝欣然笑道：“母后既有此兴致，莲娘便挑几个音律格外出众的，让她们当场抚琴或吹奏一首。谁能令母后展颜，朕今日重重有赏！”</p>
俞皇后目光微闪，笑着应道：“也好。”</p>
然后，目光扫了过来。</p>
少女们立刻正经端坐，一个个心跳如擂鼓。恨不得自己第一个被点。</p>
进宫之前，一个个都已被家长辈“耳提面命”。定要找机会好生表现，给皇和皇后娘娘留个好印象。说不得，日后的锦绣前程落在今日了……</p>
再者，几位皇子也都矜持地坐在一旁。三皇子雍容温和，四皇子俊美夺人，五皇子清秀讨喜。</p>
如此俊美少年，便是没有皇子身份，也足以引得少女们绮思翩翩了。</p>
俞皇后每个月会到莲池书院授课，对所有学生都算熟悉。不必打量也能挑出几个音律出众的少女来。</p>
谢明曦，李湘如，林微微。</p>
她们三人，无疑是最出挑的。</p>
李湘如和林微微在书院大夺得音律一二名，人尽皆知。谢明曦当时未参加音律试，不过，论琴艺，起得了头名的李湘如还要略胜一分……</p>
好在建帝不知情。</p>
俞皇后心念电转，很快做了决定。</p>
今日不让谢明曦出这个风头。</p>
……</p>
“李湘如，林微微……”俞皇后不疾不徐地张口点了五个学生的姓名：“你们几人，今日为太后娘娘和皇献曲一首。”</p>
五个少女一起起身应下。</p>
竟然没有谢明曦！</p>
少女们都有些惊讶，迅速对视一眼。却无人吭声。</p>
六公主一颗心悄然落回原位。既知晓建帝不欲为人知的龌龊念头，谢明曦还是少出风头为好。不管俞皇后是出于什么目的略过了谢明曦，总之是桩好事。</p>
谢明曦略略垂头，神色平静，无人窥出她的真实情绪。</p>
建帝忽地张口笑道：“朕记得，书院大之时，谢三小姐礼仪算学皆为第一。只不知音律又如何？”</p>
天子竟然主动张口垂询！</p>
李湘如嫉恨不已，咬牙暗恨。</p>
六公主面色微微一沉，右手悄然紧握成拳。</p>
谢明曦眉心跳了一跳，却未抬眼。</p>
这等场合，轮不到她张口说话。自有俞皇后应答。</p>
俞皇后每月来海棠学舍授课一整日，谢明曦对才学满腹的俞皇后颇为敬重。只是，俞皇后是宫皇后，和性情刚正的顾山长有诸多不同。心思深沉细密，无法揣度……</p>
俞皇后的声音不急不缓，温润悦耳：“皇刚才还命臣妾挑几个音律出众的学生，转眼便又自行主张。既是如此，臣妾便什么也不说了。一切但凭皇做主便是。”</p>
俞皇后当众露出不愉，建帝竟未动气，反而笑道：“是朕多嘴了。皇后勿恼，依你刚才说的，让她们五个一展所长。”</p>
李太后对俞皇后的态度颇有些微词，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女子重才更重德，皇后执掌宫，当为天下妇人表率才对。岂能当众顶撞皇？”</p>
俞皇后神色微冷。</p>
心虚的建帝立刻笑着打圆场：“母后息怒。儿子一时兴起，随口多言，怪不得皇后。”</p>
李太后悻悻地轻哼一声，不过，也未再出言。</p>
……</p>
心思敏锐的嫔妃们，此时也是神色各异。</p>
身在后宫，一身荣辱皆系于天子。天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引来众嫔妃揣度。</p>
为何建帝特意提起谢明曦？</p>
莫非是相了谢明曦为皇子妃人选？</p>
李湘如起身，走到古琴前坐下，坐姿优雅。修长的手指轻按琴弦。</p>
悦耳的琴音在椒房殿里回响。却无人认真聆听。便是丽妃，此时亦无暇瞩目琴艺高妙的李湘如，脑海不停揣测建帝的心意。</p>
建帝对谢明曦这般青睐有加，是不是该为四皇子争取一回？</p>
琴曲结束后，李湘如起身裣衽行礼。抬头之际，迅速瞄了四皇子一眼。</p>
四皇子还是那副高傲冷漠的样子，半点不见动容。</p>
丽妃娘娘也有些魂不守舍，竟未多看自己一眼。</p>
李湘如心里气苦不已。</p>
这个谢明曦，处处都要抢自己的风头！</p>
今日她被点第一个献琴曲，本该受人瞩目大出风头。没想到，建帝轻飘飘的几句话，又令谢明曦成了众目所瞩的焦点。</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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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多看了李湘如几眼，静妃立刻有所察，故意笑道：“依我看，这些少女，论才貌当属谢明曦，论家世出身，则是李湘如最为出挑。”</p>
丽妃一听这话音不对劲，立刻警觉，似笑非笑地看向静妃：“听妹妹的意思，莫非是相了李二小姐为五皇子妃？”</p>
静妃掩嘴一笑：“有皇和皇后娘娘在，选皇子妃这等大事，哪里轮得到你我操心。我看姐姐也别东张西望了，左右轮不到你做主。还是喝杯果酒吧！”</p>
丽妃：“……”</p>
丽妃悻悻地端起酒杯，和静妃饮了一杯。</p>
丽妃心里被刺得不痛快，到底忍不住回击了几句：“我们到底是生母，儿子的亲事，哪有不关心的道理。皇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p>
哼！</p>
她不信了！难道她提几句都不行？看在儿子的份，建帝也不会动气。</p>
再说了，静妃难道不想挑一个可心意的儿媳？</p>
要是娶一个像二皇子妃那样的儿媳回来，眼里只有俞皇后没有嫡亲的婆婆，那也太可气了！</p>
静妃口说得淡定，其实，眼睛也在瞄着一众少女。</p>
一个个都像鲜嫩娇美的花骨朵似的，各有风采，一时很难分出高下。</p>
若论眼缘，静妃倒也相了一个。</p>
瞧瞧那个穿碧绿罗裙的小姑娘，浓眉大眼，俏丽可爱，天生一张爱笑的脸孔。看着便觉讨喜。</p>
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尹大将军的独女尹潇潇。</p>
待到赏花灯的时候，找个机会近距离见一见。</p>
……</p>
李太后今日兴致颇高，待歌舞结束后，对俞皇后说道：“听闻莲池书院的学生们个个善于音律，今日哀家也亲自听一听。”</p>
建帝欣然笑道：“母后既有此兴致，莲娘便挑几个音律格外出众的，让她们当场抚琴或吹奏一首。谁能令母后展颜，朕今日重重有赏！”</p>
俞皇后目光微闪，笑着应道：“也好。”</p>
然后，目光扫了过来。</p>
少女们立刻正经端坐，一个个心跳如擂鼓。恨不得自己第一个被点。</p>
进宫之前，一个个都已被家长辈“耳提面命”。定要找机会好生表现，给皇和皇后娘娘留个好印象。说不得，日后的锦绣前程落在今日了……</p>
再者，几位皇子也都矜持地坐在一旁。三皇子雍容温和，四皇子俊美夺人，五皇子清秀讨喜。</p>
如此俊美少年，便是没有皇子身份，也足以引得少女们绮思翩翩了。</p>
俞皇后每个月会到莲池书院授课，对所有学生都算熟悉。不必打量也能挑出几个音律出众的少女来。</p>
谢明曦，李湘如，林微微。</p>
她们三人，无疑是最出挑的。</p>
李湘如和林微微在书院大夺得音律一二名，人尽皆知。谢明曦当时未参加音律试，不过，论琴艺，起得了头名的李湘如还要略胜一分……</p>
好在建帝不知情。</p>
俞皇后心念电转，很快做了决定。</p>
今日不让谢明曦出这个风头。</p>
……</p>
“李湘如，林微微……”俞皇后不疾不徐地张口点了五个学生的姓名：“你们几人，今日为太后娘娘和皇献曲一首。”</p>
五个少女一起起身应下。</p>
竟然没有谢明曦！</p>
少女们都有些惊讶，迅速对视一眼。却无人吭声。</p>
六公主一颗心悄然落回原位。既知晓建帝不欲为人知的龌龊念头，谢明曦还是少出风头为好。不管俞皇后是出于什么目的略过了谢明曦，总之是桩好事。</p>
谢明曦略略垂头，神色平静，无人窥出她的真实情绪。</p>
建帝忽地张口笑道：“朕记得，书院大之时，谢三小姐礼仪算学皆为第一。只不知音律又如何？”</p>
天子竟然主动张口垂询！</p>
李湘如嫉恨不已，咬牙暗恨。</p>
六公主面色微微一沉，右手悄然紧握成拳。</p>
谢明曦眉心跳了一跳，却未抬眼。</p>
这等场合，轮不到她张口说话。自有俞皇后应答。</p>
俞皇后每月来海棠学舍授课一整日，谢明曦对才学满腹的俞皇后颇为敬重。只是，俞皇后是宫皇后，和性情刚正的顾山长有诸多不同。心思深沉细密，无法揣度……</p>
俞皇后的声音不急不缓，温润悦耳：“皇刚才还命臣妾挑几个音律出众的学生，转眼便又自行主张。既是如此，臣妾便什么也不说了。一切但凭皇做主便是。”</p>
俞皇后当众露出不愉，建帝竟未动气，反而笑道：“是朕多嘴了。皇后勿恼，依你刚才说的，让她们五个一展所长。”</p>
李太后对俞皇后的态度颇有些微词，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女子重才更重德，皇后执掌宫，当为天下妇人表率才对。岂能当众顶撞皇？”</p>
俞皇后神色微冷。</p>
心虚的建帝立刻笑着打圆场：“母后息怒。儿子一时兴起，随口多言，怪不得皇后。”</p>
李太后悻悻地轻哼一声，不过，也未再出言。</p>
……</p>
心思敏锐的嫔妃们，此时也是神色各异。</p>
身在后宫，一身荣辱皆系于天子。天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引来众嫔妃揣度。</p>
为何建帝特意提起谢明曦？</p>
莫非是相了谢明曦为皇子妃人选？</p>
李湘如起身，走到古琴前坐下，坐姿优雅。修长的手指轻按琴弦。</p>
悦耳的琴音在椒房殿里回响。却无人认真聆听。便是丽妃，此时亦无暇瞩目琴艺高妙的李湘如，脑海不停揣测建帝的心意。</p>
建帝对谢明曦这般青睐有加，是不是该为四皇子争取一回？</p>
琴曲结束后，李湘如起身裣衽行礼。抬头之际，迅速瞄了四皇子一眼。</p>
四皇子还是那副高傲冷漠的样子，半点不见动容。</p>
丽妃娘娘也有些魂不守舍，竟未多看自己一眼。</p>
李湘如心里气苦不已。</p>
这个谢明曦，处处都要抢自己的风头！</p>
今日她被点第一个献琴曲，本该受人瞩目大出风头。没想到，建帝轻飘飘的几句话，又令谢明曦成了众目所瞩的焦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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