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涛一把将照片甩了回去,怒声说道:

    “张子健,你心里很清楚万主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污蔑他?”

    张子健反问道:“国涛同志,你也很清楚姜柏军总司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违反了组织上的规定,所以他被搁置处分,也不见你出来为他辩护啊?”

    “张子健...你...小人行径!”

    周国涛气得恨不得跳过桌子,去给他一拳。

    代表着安全机关主持会议的司马迟,向这边看了一眼,安抚着说道,

    “国涛同志啊,我们现在是阐述个人对未来华夏特殊领域工作人员思想发展路线的观点和看法,有了不同的意见,就要和大家坐下来一起商量的嘛。

    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归’,特殊的事业,更要有特殊的制度来约束。

    否则不是乱了套了吗?

    张秘书也是站在国家的立场出发,所以,他心中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嘛!是不是啊?”

    周国涛还要说点什么,却被坐在自己旁边的孙卫国拉了一下,并向他挤着眼神,提醒他看一看身边的形势,示意他坐下。

    司马迟见到周国涛坐下,笑了笑说道:

    “这就对了嘛,有了不同的意见,这说明什么啊,说明我们事业的发展路线,确实存在着争议和问题。

    有争议和问题,就要解决,尤其是在目前形势紧张的情况下,我们的同志更应该敢说话。

    说实话,立场坚定,严厉打击我们组织里面的歪风邪气。

    张秘书,你接着说,说完后,其他部门的党务秘书也都阐述一下各自的想法。

    就说说你刚才提到的这个鬼谷,同志们做下记录。”

    张子健继续说道:“说实话,对于这个‘鬼谷’组织,我也不是特别了解,据说他们是从西昆仑延伸出来的一个分支。

    这个组织每逢乱世,便会有弟子出山,到各个地方的阵营里指点江山。

    据说,我们第九军区特事军校的前身,在民国时期的番号叫做‘九兵讲武堂’,当中就有许多人是鬼谷弟子混入其中。

    说到这,我顺便讲一个事情,前不久我们特事工地内部新兵当中出现了一个共济会潜伏在我们队伍里的间谍。

    这个间谍的名字叫张冬阳,与郎天义、戴剑飞、李天旭等人都是同一批入伍的学员,我们掌握了一些关于他的资料。

    这个张冬阳的爷爷叫张铁枪,鬼谷传人,通晓纵横之术,现居山海关外,化名张铁杆。

    民国时期,做过奉系军阀张作霖的参谋长。

    直奉大战前,为张作霖窥测过天机,占卜过命理,万主任此次外出,就是去东北找这个张铁枪了。”

    司马迟和向国虎互相看了看,“真有这样的事情?张秘书,国涛同志之前说了,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

    张子健说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万主任临行前亲口对我说过的,我以人格担保!”

    周国涛冷哼一声,“你还有人格吗?”

    张子健不为所动,继续意气风发地夸夸其谈,似乎想借着这股势头,直接将万青山一干人等推到风口浪尖。

    他看了周国涛一眼,态度极为忠恳地说道:“国涛同志,你我都是老战友,如果说那些习武出身之人,会在某些方面感情用事,也就罢了。

    可我们都是搞思想工作出身的啊,如果你我这样的人不坚定自己的立场,那么岂不是愧对组织给予我们的权利和信任了吗?

    我也不希望万主任和特事战士们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来。

    所以,我们这些做思想工作的同志,就应该把自己发现的问题,及早地展现在组织面前,从思想上把同志们及早地拯救过来。

    正因如此,我还要继续说下去,大家还记得民国时期的特事组织‘长江九局’里面的八名得力干将,‘长江八宿’吗?

    这八个人当中,除了在战争之后逃到境外的,和已经过世的人之外,还有逃到香港隐姓埋名,后来被请回来的‘屠九仙’。

    以及留在大陆的并成为我们特事工地上天干、下地支的两名领袖,万主任与关主任。

    我要说的是,除了他们三位,还有一位名叫花武穆的人,是目前对岸长江九局的最高领导人。

    在破浪计划时,关沧海关主任,与其常有秘密联络,而且其中联络的内容我一概不知,也正是因为我不清楚内容,所以我不敢乱说。

    我只是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向组织表明,与同志们一同去理性地讨论分析。”

    “张子健,你明明就知道破浪计划的整体来龙去脉,长江九局和特事工地双方的特事力量,在针对这一次破浪计划上的互相配合,也是公开性的。

    特殊的事情,特殊的环境,用特殊的方式对待,这是得到组织上认可和批准的。

    我是关主任身边的机要秘书,当天从对岸来找关主任联络的摩羯座,就是我亲自接待的。

    我可以保证关主任的立场!

    张子健,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势力威逼利诱,但是你说这种话,就不怕遭天谴吗?”

    这次站起来发言的是特事工地地支分处的特事秘书陈远航。

    陈远航的年纪与阅历相比张子健和周国涛等人相对年轻了一些,或许是受到关沧海性格的影响,他的性格也有些沉默寡言。

    他之前在每次参加工作会议时,也都是扮演着传达与记录的角色,很少发言。

    这次听到张子健将枪口瞄在了关沧海的身上,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头一次从座席上站起身来,怒斥张子健。

    张子健淡然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对陈远航说道,

    “小陈同志,我想你有些误会了,请你先不要着急,不要发火,听我慢慢阐述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也请你能在组织的面前指出来,我们取长补短,互相学习。

    对于关主任与对岸特事组织联络的事情,我之所以说我不敢乱说,是因为没有人向我汇报这个事情。

    所以我对当时的情况并不了解,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和对这种事情的看法,向组织毫无保留地提出来,想让大家一同帮忙分析。

    而你说那个代号为“摩羯座”的人是你亲自接待的,这么说来,你一定知道他与关主任之间谈话的内容了?

    那么正好,就请小陈同志向组织和诸位同志汇报一下当天关主任对岸特工人员的谈话内容吧。”

    陈远航万万没想到张子健会利用这个事情,反将自己一军,他的脑子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如果他说自己没有参与,那么他就可以说,关主任与长江九局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不让第三个人知道谈话的内容。

    如果说自己参与了,就等于是欺骗组织。

    而且他也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此刻盯着张子健,发现面前这个与自己相处多年的兄弟单位的战友,突然变得无比陌生,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内容....”

    陈远航稍有迟疑,他确实不知道什么内容。

    “是啊,身为地支部分的机要秘书,我想小陈同志你有绝对的权力和职责,需要了解关主任与长江九局特工之间的联络内容,并上报给组织吧。

    所以,就请你说一说吧。”

    张子健一边说话,一边留意着众人的表情,似乎在用这种察言观色的办法,从他们的表情变化上,慢慢试探着众人对自己说话内容的看法。

    因为在这样的会议上,说错一句话,就很容易犯立场上的错误,这种错误一旦犯下,是很难再纠正过来的。

    所以,张子健这次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或者说,他为了这次会议上的表现,已经酝酿多时了。

    “我...我不知道什么内容!”

    陈远航低下头看向别处,感觉自己有些理亏。

    “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那个特工明明就是你接待的啊?”

    张子健环顾了一圈众人,似乎在用眼神暗示着众人这件事情很微妙,应该引起特委会组织上的重视。

    他将眼神移再次回到陈远航的身上,继续问道:

    “小陈同志,是不是关主任有意不想让你介入谈话内容?而你又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所以只好回避?

    你这种情况我非常理解,因为我在万主任身边工作的时候,也经常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关主任从来没有命令我回避!”

    陈远航心想,你张子健这是要将天干地支两大分处的主任,同时置于死地啊。

    这个人的每一句话都带有一定的目的,就像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他不等张子健说完,便将他打断,站起来说道。

    “哦?是么?那就是自己主动回避的了?

    如果是这样,小陈同志,往小了说,你就是失职,往大了说,你就是包庇结党谋私,通敌卖国,欺骗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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