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见夏紫倾身穿红衣,料定她就是红莲妖姬,踮起脚尖窜至屋顶。

    夏紫倾知此回难逃,心里多有不甘,红袖一挥,数根绣花针掷出,却被那侍卫挥刀甩开。

    她到底不是郦红柳,这种施针伤人之术,功底差了不止一截。

    夏紫倾很快被包围,夜澜溱听闻打斗声迅即赶来。

    夜澜溱望着夏紫倾,瞳仁一眯,继而步至夏紫倾跟前,准备扬手摘下夏紫倾面上的轻纱。然而他手刚碰到轻纱一角,一阵劲风劈来,接着数万根绣花针如雨点般从空中射下。

    夏紫倾见之嘴角逸出一丝轻笑。

    没想到郦红柳居然会出手救自己。

    夜澜溱望着眼前两个装扮一样的红莲妖姬陷入迷茫。

    郦红柳将夜澜溱引开,迅即将受伤的夏紫倾扶起。

    “师姐!”夏紫倾冲郦红柳唤道。

    郦红柳隔着红纱望她,一手扶着她,一手忙不失迭地与夜澜溱的人交手。

    夜澜溱见郦红柳眼神相熟,料知对方认识自己,赶至最前面追来。

    郦红柳眸中杀气凝重。

    她来华府不过来取她娘亲的一件东西,不巧碰见夏紫倾杀了屈氏的侍女。

    那屈氏固然可恨,以前不过是她娘亲的侍女,却趁她娘亲身子不便,爬至她爹床上,不久就有了华秀怡。她娘亲打碎牙齿和血吞,这种家丑不想太过张扬,就劝她爹立了屈氏为二房。

    哪里知道这屈氏,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之人。生下华秀怡后,又生下华家的长子,她娘亲结婚多年无育,在华家抬不起头,每日烧香拜佛,好不容易怀上她,哪知却是个女孩。

    她爹不屑一顾,她娘亲长受冷落后,又被人诬陷,宰相夫人之位不保,被休下堂……

    这一切的一切,郦红柳都铭记在心。

    她是曾怀疑过那场火可能是屈氏指使人放的,可是想归想,却无确凿证据……

    这侍女跟在屈氏身边多年,性子嚣张跋扈,瞧见她后,居然惊叫道:“夫人!”

    郦红柳知道,这侍女将她当作她娘亲。

    原本只想打晕她走人,哪知她一转身,就见夏紫倾出了手,她便只得退去。

    她本想取了东西走人,却在这个时候,发现夏紫倾蛊毒提前发作,又折回来救夏紫倾。

    郦红柳使出的绣花针当即毙了好几个侍卫,可见功力了得,而她的手法,却并非射入心口让人不死不活的那种。她出手虽狠,但却是那种给人极痛快的手法,并不像红莲妖姬那样,以折磨人为痛快。

    夜澜溱断定,她不是上几回命案的凶手,至于另一位,就不好说,最好全擒住,拿回去审问。

    郦红柳哪里给他机会,见他亲自带人追来,杏眸一冷,红袖连挥,绣花针如雨点般直朝夜澜溱掷来。

    夏紫倾见之勾嘴轻笑。

    这与她倒是个好机会,纤指一屈,就要朝郦红柳出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绊。

    夏紫倾望望四处,并没瞧见有什么人,不死心地再次尝试,却发现身躯不能动弹。

    适才相信,她被人或是什么东西定在了原地,手脚被缚,却连对方的鬼影都瞧不见。心里十分气恼。

    对方若是人,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鬼功夫?若不是人,倒真是见了鬼!

    心下一骇,莫不是尊主知她想害郦红柳,故意隐去真身出手阻拦。

    夏紫倾料定,这种诡异功夫,也惟有那位尊主才能达此境界。

    若真是尊主来了,今晚之事,她定然难逃死字,尊主就是自己不出手,也会假借夜澜溱之手杀了她。

    夏紫倾面露骇色,此时能救她的只有郦红柳。

    想到这,夏紫倾冲着正与夜澜溱交手的郦红柳道:“师姐救我!他们要杀我了!”

    郦红柳虽恨夏紫倾的不仗义和自私,却仍是放不下她。

    郦红柳叹气,看在已去逝的师父面上,一掌挥开夜澜溱,将动弹不得的夏紫倾背起,继而用了毕竟内力,将轻功提至最高,将夏紫倾顺利带离华府。

    夏紫倾窝在郦红柳背上,居然半点功力使不出。

    夏紫倾料定,这神不知鬼不觉间,她像是被人废了武功,如今半点内力全无,等同一个废人。

    恨得贝齿紧咬。只怪自己做事不够果断,此回失手,日后定然再无机会。

    郦红柳将她带至安全地方后,将她放了下,扔给她一些药道:“这些药,可以调理身子,减轻你的痛苦,却不能解了你的蛊毒!你且好自为之!”

    郦红柳瞧着虚弱不堪的夏紫倾,转身就要离去。

    夏紫倾料知今日之事已伤了郦红柳的心,听郦红柳的口气,要与她划清界限,忙爬过来,揪住郦红柳的一角衣裙道:“师姐,我错了,求师姐救我!”

    郦红柳望着痛苦不堪的夏紫倾,还是于心不忍地道:“你身上的蛊毒,我没本事替你化解!”

    “师姐可以去求尊主,只要师姐开口,尊主定会答应替我解了蛊磁!”夏紫倾眸光闪烁道。

    别人不知尊主对郦红柳的心思,她却清楚。

    这十年来,每回郦红柳出行任务受了伤,她的伤口都比其他人好的快,恢复的好,别人都以为这是郦红柳的体质原因,唯有夏紫倾清楚,每回郦红柳受伤,尊主都会趁郦红柳睡着时,用术法替她疗伤。

    这是夏紫倾亲眼所见的。那回夏紫倾练功晚了,半夜起来找水喝,见郦红柳屋里有动静,便偷偷伏在窗纸上,夏紫倾瞧见一白衣胜雪,容貌俊逸的男子在给郦红柳疗伤。

    夏紫倾不认识那男子,但瞧见那衣袍上的花纹,当即明白,那男子就是尊主。

    她正为能瞧见尊主倾城的容颜暗自窃喜,却没想到,这位尊主眼里除了郦红柳,没有谁再能入他的眼。

    她妒忌的要死,也就自那以后,一心想除掉郦红柳,继而代之……

    夏紫倾苦笑,原来这些年她的努力全只是白费,每回出行任务,她甚至都比郦红柳完成的都要出色,可那位尊主只看到郦红柳的功劳,对她却是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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