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莫含烟耳根连抽。 </p>

    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又将话题绕了回去?不对,他口中的恩师指得谁?</p>

    莫含烟盯着这位太子爷细瞧。这样的眉宇,这样的薄唇……她确定与自己没有交际,就算有也仅是在莫府那晚。</p>

    “烟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我是暻昱,莫丞相的门生!”</p>

    莫含烟身躯一顿,适才想起,父亲早年确实收过一个叫沈暻昱的门生,可那人不是失踪了吗?怎么成了太子?</p>

    还有他怎么认得自己,莫不是在套自己话?</p>

    莫含烟鼻翼哼哼:“谁是烟儿?”</p>

    转身就走,沈暻昱追上来,按住她肩头道:“你为何要去莫府?”</p>

    莫含烟挥开按在肩上的手,回他道:“我是神国师的弟子,自然是觉得那王八爷作恶多端,想为民除害了!所以么,就去打探下莫丞相的案子是否与八王爷有关!”</p>

    沈暻昱闻之咯咯笑起:“还和小时候一样,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可否记得樱桃果的事!”</p>

    莫含烟一怔。</p>

    思绪回到多年前。那年父亲提了一篮樱桃回来,可把她和哥哥乐坏了,要知道在千珠国樱桃可是难得一见的水果。莫含烟瞧着篮里的樱桃谗言欲滴,趁父亲走开那会,偷偷拿了些。</p>

    莫丞相回来后发现樱桃少了,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倒不是舍不得给孩子吃,实在是那些樱桃是自己一位门生托自己带给太后的……</p>

    莫含烟收回思绪,指着沈暻昱道:“你……去了南国!”</p>

    沈暻昱点头:“是,我被圣上派去南国作了十年质子。三年前才回来,听闻恩师一家遭遇灭门,觉得恩师死得极冤,便从中调查!得知,乃是八王叔所为。三年来,我四处寻找证据,如今证据确凿,可父皇念及王叔的手足情,迟迟不肯动手!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目的是让王叔自己伏罪!”</p>

    莫含烟微微松了口气,继而想到他让人拿着自己画像四处找她的情景,秀眉一蹙道:“既是故人,为何还要派官兵擒我!你这不是为难我么!”</p>

    “其实那晚我已认出你,却顾及你的安危,不能与你相认,回去后又想,你孤身一人在外,难免担心,便将计就计想将你寻来,想照顾你!”</p>

    沈暻昱耐心解释道。</p>

    莫含烟朝他摆摆手:“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哈!”</p>

    说时跃上屋檐,逃似地离去。</p>

    天迦黎见她气喘吁吁地回来,幽幽笑道:“与那太子爷畅谈的可欢快?”</p>

    “当然欢快!”</p>

    莫含烟想也不想回他,话一出口,方觉他这话里带着股道不明的酸劲。慌忙解释说:“也谈不上欢快!与他算是故人,想不到他居然是父亲曾经的门生!”</p>

    莫含烟想不到几年没见,有些人,有些事变化居然这么大。一个不起眼的门生,居然成了当朝太子爷。</p>

    想到世事无常,她低低笑起,却不想这表情被天迦黎瞧去,冷不防后脑勺子被敲。</p>

    “笑什么!”</p>

    莫含烟忙抚着酸痛的后脑勺道:“笑师父啊!师父刚有点醋!”</p>

    天迦黎一怔,自己的心思怎能被她瞧去,俊脸一板道:“还不去练功!再耗着,天都要亮了!”</p>

    莫含烟一脸苦逼,直责怪自己不该戏弄师父,现在连觉都没得睡,就被他逼着练功。这是人过得日子么?</p>

    接下来几日,天迦黎没日没夜地操练莫含烟。</p>

    莫含烟的修为迅即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转眼已是地阶七级以上,眼看就要突破地阶八级,随之而来的担忧也让天迦黎寸步不离她。</p>

    因着八王爷之事一直没有个明确处治,天迦黎不得不亲自出马,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八王爷乖乖将自己一生所犯的罪行一一交待下,等待他的将是千珠国的国法。</p>

    莫含烟知道后拍手叫好,这样的人渣早该除了。</p>

    待八王爷被正法,天迦黎这才带着莫含烟去找忘尤。</p>

    人世已一年,莫含烟又长高了一截。可依然一副萝莉样,让天加黎日日看得却吃不得,十分挠心。</p>

    师徒二人难免也有肌肤相触时,比如说莫含烟练武受了伤。</p>

    有次她练功过了头,头晕呼呼地不小心从涯上掉下,待她发现人已在半空中,一个急转身稳住身躯,好死不死背脊被树枝划破,顿时血肉模糊一片。</p>

    伤在那个地方,她自己上药够不着,天迦黎不得不替她。</p>

    这样她与他便有了坦城相待的时候,害得她心跳加速,两颊如火烤,可这一切看在天迦黎眼里却越来越有小女人的矜持。</p>

    他注定又是一次血脉膨胀,一阵风似地消失后,许久才回来。</p>

    渐渐地莫含烟也知他为什么会这样?那是男人的正常反应。羞得她无地自容。</p>

    这一来二去,上药次数多了,两人渐渐有了某种默契,上脱及上药也是理所当然,就连晚上睡觉也不分榻。</p>

    莫含烟隐隐察觉,天迦黎待她并不像简单的师父对徒弟的感情,好像中间还夹着点别的什么。有点像夫妻,却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p>

    不知他是顾及她的身体,还是他只想有形不想要实质,总之忽近忽远,让莫含烟难以琢磨。</p>

    莫含烟一肚子质疑,却不敢开口问他。</p>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她结束了少女的青涩,变得亭亭玉立,婀娜生姿。</p>

    外表正在悄然成长,可修为这两年却丝毫不见进展,这让她十分想不通。</p>

    当初从地阶一级修到地阶七级,她几乎是眨眼间完成的,可就是从这地阶七级到地阶八级这段,她像是走进了死胡同,任凭她怎么努力,都绕不出那层找到突破口。</p>

    反倒是这心痛病时有发作,每次发作时几乎一次比一次凶猛,让她生不如死。</p>

    这日莫含烟心痛再次发作。</p>

    任凭天迦黎使尽办法,都无效果,反倒他一靠近,却加重她的痛感,弄得他不敢靠近她,只能远远地望着她干着急。</p>

    “忘尤你在哪?”天迦黎试着联系忘尤,偏偏那头什么反应都没有。</p>

    他带着莫含烟等了忘尤三年。这个不靠谱的老友此回不知跑哪去了?他用了两人特有的联系方式也联系不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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