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京城的后宫里面,永昌皇帝刚刚驾崩不到百天,邢太后却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撒着娇,也完全没有了白天朝堂之上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那个男人就是五营统领高杰,按说这邢太后也有四十多岁了,但是保养的好看起来依然是风韵不减,不仅不减反而多了几分娇媚、少了许多的青涩。

    “秀娘,你这么些年怎么一点都没老?”高杰一脸温柔的说。

    “那都是你的功劳啊,时常滋养于我,不然在这深宫里头闷也把人闷死了。”邢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手似是不经意的在高杰的裆部撩过。

    这一撩不要紧,高杰似乎有些反应伸手正了正裤腰。邢太后察觉到高杰的举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你看你咱俩也是这么些年了,你还是如此没有定力。”

    “唉,谁让你这么些年越长越美,我的这辈子注定要为你灯尽油枯啊。”高杰佯装哀怨的一边说着,一边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这大白天的你来我这里也就算了,真要是办起那个事,让人传出去可怎么办。”邢太后推开高杰的手假装正经的说着。

    “哎呦呦,满朝上下谁还敢得罪你?那李过和李虔不是都被夺了兵权么?”高杰说着,重新把手放在邢太后胸前,猛的一下将手从衣领处伸了进去,也不知是惊得、还是疼的邢太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赶忙坐起身来,说道:“你个死鬼,就是猴急,好歹我现在是垂帘听政,白天如果有紧急的奏折都要给我送来,看见咱俩这个样子成何体统。”邢太后嗔道。

    “对对对,是猴急,老虎不急,猴急什么啊?哈哈哈……”说着高杰手中捏住邢太后那温软的两团,用力一推,将邢太后推倒在床上……

    第二日早朝邢太后虽然坐在帘子后面但是为了遮挡脖颈处的吻痕还是穿了一件高领的朝服。

    “我让你们去调查宝图的下落,调查的怎么样了?”邢太后环顾群臣问道。

    “禀报太后,现在西边吐蕃战事吃紧、江南大旱……”左丞相李岩还没说完,就被邢太后打断了:“我的什么,你没听清楚么?”

    李岩一跺脚只好退到一边,自顾自的生闷气。

    “回太后,臣查明宝图共分两张,其中一张确实是在攻打北京城时,被鲁王妃程氏盗走,程氏至今不知下落。”骁骑将军兰猛儿回答道。“不过臣虽然没查到程氏及宝图的下落,但是臣意外从当年一起攻打北京城的一位老将口中获得了李秋菊的线索,他们当年在城门口遇到李秋菊,但是当时并不知道那是……,后来李秋菊被三个明朝的锦衣卫装束的人救走,这段时间咱们满世界张贴鲁王一家逃走的人的画像,这几个老兵才来找我禀报。”兰猛儿说道。

    “那就带着那个老将,沿着当时她可能逃走的路线逐一去排查,务必找到李秋菊。兰猛儿这事就交给你了,我赐你虎头令牌,凡是敢阻拦你找宝图的人,你可以先斩后奏!”邢太后恶狠狠地说道。

    “臣遵命!”兰猛儿跪地接旨。

    “退朝。”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太累了,邢太后在朝堂上喊了这几句只感觉浑身乏力,想赶快回后宫睡上一觉。

    之后的日子里邢太后晚上与高杰鬼混在一起,白天上朝只关心宝图的下落,搞得满朝上下人人不满,可是偏偏刘宗敏和牛金星极力帮着邢太后,这两个人一个把着兵权一个又是右丞相,一开始有怨言的几个人都是被拖出去砍了头,之后再无人敢说一句逆言,气的李岩称病在家拒绝上朝,邢太后也不愿意见他那张老脸,乐的他不来,就由得他去了。

    顺昌元年六月的一日早朝之上,兰猛儿启奏太后:“禀告太后属下有了关于宝图的最新进展。”

    邢太后一听差点从帘子后面蹦出来,急忙问道:“快说宝图在哪里?”

    “回太后,宝图的下落还未查清,但是臣从一个月前开始摸查李秋菊的下落,就在前两天终于找到了李秋菊现在的住处,也让当年那员老将偷偷辨认过,虽然过了十多年但是李秋菊容貌变化不大,而且当时同他一起的那个男子也和她在一起,似乎是结为夫妻了,只不过李秋菊已经改名叫程金英了。”

    “兰猛儿听旨。”邢太后说道。

    “臣在。”

    “我命你率五百御林军,前去将李秋菊也好、程金英也罢,速速抓回来。记住我要活的,至于其他人若敢挡路格杀勿论。”

    “遵命。”

    “对了,别忘了仔细搜寻宝图是不是藏在她那里。”

    “是!”

    ……

    十多年前李秋菊亲眼目睹了母亲的离世,独自一人艰难逃出魔窟,不愿意回到家里,一个人化名程金英四处游荡。就在程金英伤心之时遇到了王剑,在与王剑的相处中,程金英渐渐淡忘了母亲离世的悲痛,但是为了母亲的遗愿、为了义军的大义,程金英还是决定代替母亲去行刺兵部尚书常春。结果在乱军之中险些受辱,幸得锦衣卫莫黎筹相救逃出战火,而程金英也决定不再回到父亲身边而是与王剑两个人一起隐居山林过着平淡而快乐的生活。

    两个人一起隐居在北京城五十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如今的北京城虽然还是一处主城,但是早已没有了明朝时的鼎盛,处处显露出一个没落贵族般的颓废。

    王剑开了一家小饭馆,程金英做起了老板娘,两个人还生了一个孩子起名叫王英,但是程金英决口没有对王剑提过自己从前的身世,王剑也从来没问过。王剑非常清楚,不愿意提的伤口,何必去掀开?王剑知道程金英是真心爱自己的就足够了。

    王英这个孩子天赋和秉性像足了王剑,完全没有习武的天赋,程金英教他的武功他总是要被骂上十七八遍才将将记住一个大概,不过你让他做事,倒是从来不偷懒,有一种傻勤快。王英长到十六岁这年,他才把王剑祖传的驱魔剑法和金英剑法学全,而程金英教的菊花镖由于对技巧要求太高,程金英决定先不教他,而是着重让他练习自己的独门轻功若隐若现。可惜王英是个小胖子,敦敦实实的本来就有些愚笨,这若隐若现讲究的是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着地不留痕迹,那王英练起来简直就是掷地有声、一步一个脚印。不过在程金英棍棒相加的教导下,速度总还是有了,虽然身姿还是难看的很。

    这两天王剑把饭馆关门了,一家人准备去漠北莫黎筹那里玩一段时间叙叙旧,虽然时隔多年,但是这些年两家并没有断了联系,时不时总是要聚一次,上次是莫黎筹来的北京,这回莫黎筹邀请王剑一家去狼山。莫黎筹也有个女儿莫玲玲今年也十五岁了,两家相约等孩子再大一大就结为亲家。

    准备启程的这天一早,程金英起来做早饭,刚好来到院子里抱柴火的时候,看见树梢上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程金英心中不免一惊,但是面上不动声色,抱着柴火进了屋子里。吃过早饭程金英就把王英叫出来,告诉他:“英儿,这是娘从小一直戴着的血丝手镯,这次去漠北你拿去送给莫姑娘,娘帮你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先不让你爹知道,现在先把它埋在屋后这个地方,等临走的时候再挖出来。”说着程金英和王英一起把用油纸包着的镯子埋在了屋后一个墙角处。埋好之后,程金英还嘱咐道:“千万别告诉你爹啊。”之后程金英说道:“英儿啊,现在时间还早,莫姑娘不是爱吃山里的松蘑么?你去山上多采点给她带去好不好?”

    “可是娘听说这几天山里熊老是出没,可能在准备冬眠的食物,往年这个时候您不是都不让我独自上山的么?”

    “傻孩子,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还怕一只熊么?你的武功都白学了么?拿着你父亲的剑,如果遇到熊就上树躲避一会,熊自然就走了。”程金英说着说着就有些生气的样子。

    王英不敢再多说,立即就动身上山了。没想到,王英在山上没采多久蘑菇就真遇上了大黑熊,吓得王英忘记了父母教授的武功,也忘记母亲让他背在身后的宝剑,一个蹿高就爬上了一个怀抱粗的大松树。大黑熊估计也是饿的急了,一直绕着树转圈不肯走,最后累了就趴在树下,而王英就这样硬生生在树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王英看看树下黑熊不见了,回头看了看背篓里面的蘑菇早已空空如也。王英怕黑熊就在附近不敢逗留,顾不得再采蘑菇就匆匆下山了。

    王英家里的样子如果换做一个稍微有些江湖阅历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来打斗过,但是王英从小在山里长大,没经历过那些,而且王英本来为人就单纯、善良也不会想到那些。王英看见家里院子柴火随地散落、扫把横放在门前、屋子里满地都是衣服,到处都是翻的乱七八糟的样子,还以为父母着急上山去找自己了。在屋子里等了半天不见父母回来,决定出去找爹娘,王英心里想:“我下山的时候没见到爹娘,他们肯定是去另一个方向找我了,那我就去迎一迎他们吧。”王英便顺着屋后的路向另一处山上走去,一路上不时能见到被砍断的树枝和打斗的痕迹,王英也开始感到奇怪“难道爹娘也遇到大黑熊了?怎么感觉一路都是打斗的痕迹呢?”

    果然在一个小溪旁王英见到了父亲,此时王剑已经人事不醒,身下一滩鲜血已经被溪水冲刷的淡了,感觉在这里已经躺了很长时间。王英急急忙忙跑过去,大喊:“爹!爹!”此时他心中还是以为爹是被大黑熊袭击了,可是当王英仔细查看王剑的伤口时,发现身上四五处贯穿的伤口都是利器所为,并非大黑熊的嘶咬型伤口。这时王英才知道爹是被人杀了,可是一家人一直居住在山脚下经营小餐馆也不认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来杀他们呢?平时来饭馆吃饭的人本就没几个,家里都是自己种菜或上山打山货生活,平时如果有人来吃饭有钱就给没钱的话父亲从来不强要,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这又是为什么呢?

    王英将爹的尸体放在一个树杈上以防野兽啃咬,继续向前想找娘的下落。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没找到娘,而且路上打斗的痕迹也没了,深山老林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找娘,王英无奈只好折返回来,到树杈上扛下爹的尸体。

    回到家后,王英想:“不管怎么样爹是不能活过来了,我还是好好的把爹葬了吧。”于是王英在后院挖了一个坑好好的把爹埋了,又用木板立了一个墓碑。一切弄得妥当之后,王英趴在爹的坟上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一直哭到昏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本以为昨天的一切是一场梦,可是他猛然看见身下爹的坟墓才知道爹是真的死了。

    王英擦擦眼泪,心里还抱着希望,想等着娘回来,于是王英把院子扫了,把屋子里的衣服也都收拾起来,心想:“娘的武功比爹好也许娘能打败坏人跑回来。”就这样王英在家里一直等了一个月,可是娘一直没有回来。

    这一日,王英渐渐接受了爹已经去世的事实,也慢慢对娘能回来不抱希望了,他开始想自己是继续呆在家里还是去漠北找莫叔叔他们,因为他只认识他们,这么些年两家也确实像亲人一样。最后王英还是决定去找莫叔叔,也许莫叔叔能知道是谁干的坏事,或许能找回娘呢,反正没看见娘的尸体,他始终感觉娘还活着。于是王英开始收拾细软,收拾妥当之后,他想起那天和娘一起藏起来的玉镯子,一想到这玉镯子就想到娘,王英又掉了两滴眼泪。

    王英到屋后将玉镯子挖出来,放在怀里。感觉油纸上面好像有字,于是翻开查看,果然油纸上写着字:“如果爹、娘遭遇不幸,去漠北狼山找你莫叔叔要宝图。拿宝图去京城找鲁王,说你是李秋菊的儿子。”王英看的一头雾水:“什么宝图?什么李秋菊?什么鲁王?我也不认识啊,我明明是王剑和程金英的儿子,李秋菊是谁?我干嘛要拿宝图去找鲁王?我干嘛撒谎说自己是李秋菊的儿子?娘一定是怕我一个人生活困难,让我去拿宝图献给鲁王让他收留我,我才不去。那个鲁王我又不认识,而且李秋菊我也不认识,我从小又不会撒谎人家一问就露馅了,到时候谎言被识破多不好。娘也是糊涂了,莫叔叔一定就能收留我,何必费周折去找什么鲁王。”王英将油纸扔在地上不去理会,这一次他决定不照着上面写的做,他要去漠北狼山找莫叔叔一家,毕竟那是他心里唯一的亲人了,他相信莫叔叔也一定能收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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