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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中秋盛宴

    太阳慢慢西落,到申时三刻,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已经携妻儿恭敬的等候在宫门外,按着亲王,公侯,一品至三品的顺序排着,在内官的宣见中一个个入内,亲王中的华王顾老爷子并没有出席,此次进宫赴宴的则是名满天的顾世子顾轻,一身白色衣袍,风度翩翩的顾轻在众人的目光追随中缓步踏入,虽然顾轻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温润儒雅,但是没有一个人靠近他,似乎怕惊扰轻世子。

    微微落后的明王慕容海,看到顾轻这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看不过去,“永远就那副样子,装腔作势”在旁的贤王慕容洛听到,也不过搭上一句,“不过就是一副好模样,有什么好,为什么众多千金都喜欢这人”世人都知道贤王爱慕第一美人颜容,也是颜容偏偏倾慕轻世子,所以贤王看着顾轻就心中发堵。

    “二哥六弟,轻世子自有他的过人之处,我们还不要妄加言辞的好”秦王慕容涛敬佩顾轻的才学,一直信奉他为偶像,当然还有近期热门的景公子,也希望可以得见一面。此时听到又兄弟在谈论顾轻,自然就维护起来了。

    “哼”

    “书呆子”明王,贤王一点都不把这个沉迷书画的秦王放在眼里,没有强劲的后台,也没有权势,难怪只能每天舞文弄墨了。

    宴会还没有开始,就已经风起云涌了。

    在后面等候的马车中,苏丞相一家在众官员之首,此时苏家四人正做在马车内等候,苏流云最后还是穿回了女装,毕竟要照顾姐姐还是穿女装比较方便,但是因为真的是太久没有穿过女装了,苏流云真的很别扭,后来苏锦绣看到苏流云一直在和繁杂的衣裙作斗争也是忍俊不禁,最后还是吩咐夏花把一套她刚刚设计的侠女衣服拿来,把里面的衣服给苏流云换上,然后在外面披上官家小姐的外衣,虽然还是没有男装的方便,但是好歹还是能接受的了。

    “暖暖,此次进宫多加小心”苏睿看着眼前苏锦绣嘱咐道。

    其实当苏流云换回女装后也是独具特色,当百里尘看到女装的苏流云时惊叹不已,夸赞她比苏锦绣都漂亮。其实锦绣流年两姐妹各有特色,苏锦绣像当年的苏夫人,但是性子娴静,这份美安静静谧,而结合苏睿和苏夫人优点的苏流年,那份容貌世间上是不可多得,当她做男子打扮的时候已经招惹了不少少女芳心暗许,而且那时候年纪尚小还未长开。因行走江湖,性格欢脱随性,苏流年的美是张扬的,引人注目。但是苏家人都比较喜欢苏锦绣的模样,不仅是因为她长得像苏夫人,还有她恬静的性子永远给人温和的力量。今天为了避免麻烦,苏锦绣让秋月上了妆,虽然还是很美,但是不会有那么惊艳,尤其在苏流年明艳的对比下,苏锦绣就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暖暖,你看我最后还是为了你穿了女装,你回去要做胭脂糕给我吃”苏流年抱着苏锦绣的手臂撒娇着,缓和气氛。

    “你啊,就知道吃”苏锦绣知道苏流年是为了自己,才来赴宴,还穿上了自己最不爱穿的女装。

    “暖暖可不能厚此薄彼,哥哥也要”苏慕凡不甘寂寞的开口

    “恩,爹也要”苏睿在儿女们的活络下也缓和了情绪

    马车内其乐融融,不管外界如何,苏家的每一个人都会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

    很快迎宾,宣礼后就开始宴会了,正上方坐着身穿明黄色的皇帝,右手边坐的是皇后,一身正红色的宫装,雍容华贵。而左手边则是现在最受宠的颜贵妃。而太后则坐在另一高台,身边是天朝第一才女胡悠然和第一美女颜容,一个是云王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吏部尚书的爱女,虽然颜容的美貌众所周知,但是胡悠然有一股书香气质,两者不相上下。民间所说的太后身边的德艺双珠,就是这两位了。接下来是太子和各位皇子。

    下首第一位则是华王,此时正坐的是顾轻,而对面则是云王胡云。接下来就是文臣宰相苏睿,对面是武官第一位,护国候。接下去都是按照官位品级排了下去,长达百米,从尾看到皇帝的确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

    苏慕凡和苏睿坐在一起,而家眷则在后边一排。当锦绣流云下车时,已经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两朵姐妹花,一朵清丽,一朵妩媚。大多数人都注意到了苏流云,那份美夺人眼球,不少人都说着苏流云才是天朝第一美人啊。苏锦绣一身月白缀鸢尾花留仙裙,淡雅清丽,气质出尘,苏流云一身宝蓝紫竹的妖裙,张扬妖媚,个性飞扬。基本上所有人之前都没有见过锦绣流云,虽然苏流云经常以楚流的名字在外面到处乱跑,但是始终见过真容的极少,而且穿回女装的她,妖媚的容颜隐隐冲淡了常年男子打扮的英气。

    在简单的客气奉承后,就开始了乐舞的表演,这些流程大家都烂熟于心了,今年中秋最大的亮点莫过于苏丞相雪藏已久的一对姐妹花终于要展露人前了,不少人已经看到两姐妹的容颜,有人爱苏流年的国色天香,但是苏锦绣的清丽无双也是不可忽视,就像大多人唉花中之王牡丹,但是清新淡雅的幽兰也是某些人的挚爱。

    首先是颜贵妃早些排好的舞蹈《花好月圆》应景应时,看到颜贵妃懒懒的靠在肩膀上,一副慵懒的模样,岁月好像很优待颜贵妃,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痕迹。皇帝看到美妙的舞蹈也是龙心大悦,当下赏赐就下去了,一旁的皇后看到颜贵妃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就皱起眉头,看着皇帝丝毫不介意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颜贵妃看到皇后有些阴沉的脸,也是娇笑着,而皇帝也不关注身边的两个人的暗潮汹涌。

    苏锦绣和苏流年看着舞蹈,乐曲一个接一个的表演,看看众人都没有丝毫不耐,也不知这场宴会什么时候是个头,坐在这里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有打量好奇,也有嫉妒愤恨的。时间一长苏流年有些坐不住了。

    “暖暖,好无聊啊”苏流年靠着自己亲亲姐姐,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高处不胜寒,皇帝也只能靠这些时候找点乐子了”苏锦绣毫不在意的说,明明是大不敬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却硬生生的让人相信,事实就是这样。

    “也是”苏流年也不管苏锦绣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在她心中,姐姐的话都是对的。

    在前排坐着的顾轻,听到“高处不胜寒”喝茶的动作有些迟缓,但瞬间就恢复了,时间短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女子的话对自己造成了影响。苏家子女果然是不同凡响啊。只是这声音有些耳熟啊,顾轻也不在意,只是觉得自己情绪过于敏感罢了。

    马上就开始各家千金公子表演的时候了,其实中秋宴会也是一场盛大的相亲宴会。虽然顾轻世子很好,但是还有悠然君主和颜小姐盯着呢,大多女子都打了退场鼓,有些人如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顾轻和苏慕凡都是那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首先上场的就是太师府的孙小姐何雅兰,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女,现场作画,正是此时宴会的场景,皇帝看到也是夸赞不已,一堆赏赐下去。在第一个打头阵后,接下去的一个个都自告奋勇的上去表演,有跳舞,有演奏乐器,也有歌唱的,也有作画写词的,舞剑的也有。最后就剩下太后身边的德艺双珠和苏家姐妹花,还有顾轻和苏慕凡。但是后两位已经名满天下,基本上也没有人能强迫他们表演,顾轻暂且不说,皇帝还指望苏慕凡能接替苏睿留下来做丞相,而且如果经费不足什么的,苏慕凡也可以捐献一二,所以皇帝其实还是比较看重苏家的。

    本来应该是苏家的姐妹花先露面秀才艺的,但是皇帝和太后似乎想把这个悬念留到最后,所以反而是胡悠然和颜容先下场表演了。两人也是明争暗斗的,但是还是保持的表面上的和气,在客套推辞后还是颜容先展现,颜容缓缓步下台阶,先向皇帝众人施礼,然后轻轻开口。

    “皇上,臣女有个不情之请”颜容的声音如黄莺清亮。

    “哦,且说来听听”皇帝也是饶有兴趣

    “臣女想随乐起舞,不知臣女是否有荣幸请轻世子为臣女伴奏”颜容有些羞涩,小女儿的娇羞惹人怜爱。此言一出,众人也是惊愕不已,虽然也是才子佳人的配比,但是轻世子出色太多了,而且轻世子怎是那种仅看外表的人。而上面的胡悠然差点保持不住她脸上的优雅,心中咒骂,该死的贱人,竟然明目张胆的勾引轻世子。

    “呵呵,这个可是要问轻世子的意见呢,朕也做不了主呢”皇帝打着马虎眼,这种坏人,他可不做,顾轻和苏慕凡他一个都不想招惹。

    “颜小姐的太过抬举顾轻了,顾轻才疏学浅,怕乱了颜小姐的舞步”顾轻温和的拒绝了颜容。最后还是在颜溪的长萧下完成了,虽然有些小尴尬,但是颜容的功底仍在,优美的舞蹈,错乱有秩的舞步,都是这第一美人的标准配比呢,自然赢得一片掌声。

    后头的苏锦绣听到顾轻的回答,不禁笑了出来,这顾轻也是有意思的,明着说怕乱了别人的舞步,不就是说,怕别人跟不上自己的节奏嘛。

    而之后的胡悠然本来也是打算想和顾轻合作的,但是有前车之鉴还是打消了念头,安安稳稳的完成了琴曲的演奏。当胡悠然在谢完恩典后,众人都看向了皇帝和苏睿。

    苏睿带着苏慕凡苏锦绣苏流年走到皇帝的面前,恭敬下拜。

    “臣携子女赴宴,感谢皇上对小女的招抚”

    “苏慕凡(苏锦绣)(苏流年)参见皇上”当一身红衣的苏慕凡,一身月白的苏锦绣和一身宝蓝的苏流年一起站到众人面前,光华万丈,全场也就顾轻的风采没有被掩盖,看到锦绣流年两姐妹,众人不禁觉得与这两姐妹相比,那双珠就如明珠失去了光华。

    “苏丞相的儿女果然是不同凡响呢”不愧是在位多年,皇帝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皇上过誉了”苏睿谦虚的回道。

    苏锦绣从秋月手中拿过琴,也不在意席地而坐,也好在有厚厚的毯子铺在地上不然苏慕凡早就自告奋勇的将架子搬过去了,地上那么凉,他可不舍得自家妹子受冻。看到苏锦绣苏流年已经准备好,皇帝也用眼神阻止了打算送架子上去的宫女。

    看着苏锦绣好不在意的将琴放在膝上,轻轻拨弹,而苏流年也是心有灵犀的慢慢挥舞了宽大的衣袖,神色带着思念,忧伤。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苏流年伴着琴声轻轻歌唱,随乐起舞,或旋转或俯身,媚骨天成。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与苏流年的魅惑不同,苏锦绣唱的更显的淡雅清丽,前者唱出了对远方的思念,而后者则唱出了世事无常,心胸开阔,即使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的无奈。而苏锦绣手下的琴似乎能体会弹奏者心情,将复杂而包含情思的感情传播出去,不少人感慨万千,最后一个音落下,苏锦绣平复了琴弦的颤抖,而苏流年则想月的方向倾倒,宝蓝色的裙摆成了圆月的形状。

    “两位苏小姐的琴舞世间少有人及,顾轻佩服”当苏锦绣苏流年站起谢幕也没有人反应过来,反而是顾轻轻轻开口。在顾轻开口后,众人也反应过来了,掌声如雷纷纷赞叹锦绣流年姐妹。

    “苏大人真是好福气啊,两个女儿才貌双全啊”

    “苏大人您的两位爱女真是出人意料啊”

    “没想到不仅苏大人您的儿子聪慧过人,您的女儿也是国色天香”

    “苏大人…。。”

    “……。”

    “咳咳”上头的皇帝发现局势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不禁假咳两声,察觉帝王有些不悦的神色,都纷纷住口。“苏丞相的儿女都是人中龙凤啊,连轻世子都夸赞了,要知道他也不轻易夸人啊”

    “圣上谬赞”苏睿谦虚的回道

    “这曲词很适合中秋啊”皇帝看着场上的两位佳人“是你们谁写的”

    “回皇上的话,词是景公子写的,曲舞是秀娘谱的,因着两位与家兄是好友,所以在中秋前为我们两姐妹准备了在宴会上的节目”苏锦绣恭敬的回道,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脸上已经宠辱不惊。

    “喔?原来是景公子和秀娘啊,朕倒是没有想到,一直无缘得见这二人,没想到在宴会上竟能看到他们合作的作品啊”皇帝也是爱才之人,虽然没有见过两人,但是也没有用权势去逼着他们来见他,毕竟他一直是一个仁君的形象。

    “臣女有幸”苏锦绣不想出风头,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别说她与流年的学识,就单凭相貌,她们就是天然的发光体。苏流年一直没开口乖巧的站在旁边,习惯江湖生活的她不喜欢这些。

    “赐金品牡丹簪一对,玉如意一对…。。”皇帝最后也赐了一堆赏赐,锦绣流年谢恩后便退回去了。在回位的时候,苏锦绣看到顾轻似乎在看自己,而当自己看向顾轻的时候,顾轻还轻轻眨了下眼睛,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刚才是自己的错觉。苏锦绣心头疑惑,但还是没有深究,如今就是先应付这中秋宴会,周围耳目众多还是小心为上。

    在夜幕越来越深,宴会也就结束了,众人还在回想在宴会上苏家姐妹的才情与姿容,相信明天也许就有两姐妹的画像传出来,也许第一才女,第一美人都该易主了。但也只能在心中猜测,毕竟能出现在宴会上的大臣们哪一个不是成了精的,如果不能推测圣意,不如安分守己。在众位王爷,公侯,大臣相继离去,皇宫也慢慢安静下来。

    正在回府的苏家人,没有想到家中有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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