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邋遢小偷烂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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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鲁在向南的路上已经走了十几天了，却没有走多远。因为他很迟疑，在开始的三天里，他疯狂而坚定地向南奔跑，但是却始终没有发现族人的踪迹。起初，他紧张却不害怕，只觉得应该是和族人走的不是一条路。
于是从想到这一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向东西方向跑，再向南跑，周而复始。几天以后，他就已经泄气了。他其实心里清楚，几千人进行大迁移速度不会很快，按理来说他应该已经把他们甩在后面了。但是他总会不自觉地告诉自己，回去可能不会没什么结果，不如继续南行，慢些走，总会遇到的。重新上路，他不再专门挑密林、高山之类避开人群的地方走，现在确是有意识地经过城镇。
这是他出发的第十七天，他走在一个名为“凡尔纳”小镇的一条街上，饿的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他就像是森林的孩子，生而带着一种野性。虽然这几天渐渐地有些熟悉了城市人的生活方式，但走在大街上，任何人都会多看他两眼，即便他此时穿的不再是那张兽皮，因为他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和任何人的目光相触时，他都会狠狠地盯着。即便不与人对视，试问又有谁走在大马路上的时候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立刻紧张起来，第一时间翻滚到墙根底下，后背抵住墙面不住地向其他三个方向张望。
他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南行第十四天，他就已经将深山和密林甩在了身后，对于他来说“觅食”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实在是饿得受不了，就趁着夜色潜入了一个村庄农户家里面偷了一只鸡，被发现后惨遭二十多人追赶了几乎一夜。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一群人乱哄哄的围在一起，那可能是街上唯一没有发现注意到他的一群人，他们的深情专注、紧张、兴奋，甚至带着一丝丝的疯狂和偏执，但被围在最中间的最专注、兴奋的一个人却抬头瞟了图鲁一眼。
没错，就是一群人在赌博，这是一种极其新奇的活动，对于所有钦察汗国的人来说。
“大家看清楚，我在这个碗里放一个小球，再看一下，小球还在。我再把这个小球用碗扣起来”，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周围人楼除了微笑。此时图鲁却觉得他是在冲着自己微笑。“在看着两个碗底下什么都没有，我把这两个碗扣起来，盯住有球的这个碗，我现在换一下碗的位置”说着，他就从容不迫地换起碗的位置来。
“好了，现在你们请告诉我球在哪？”
所有人都满怀信心地指向了其中的一个碗。
“不好意思了，各位。”说着，他掀起了那个碗，果然空空如也。“这三个碗现在归我了。”
今天，这个名为“凡尔纳”的小镇里今天最受人关注的主角，注定不会是与整个小镇格格不入的图鲁，而是同样是在这一天来到小镇的一个中年人。
他本来应该是一个极不起眼的人，此刻偏偏就会吸引人们的目光，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他手上的“色盅”（给大家解释一下此处为什么要打引号，因为这是用一个乞丐要饭用的碗临时‘客串’的）。这里的人们从没见过骰子这种新鲜玩意，所以难免会被新鲜事物吸引，这里几乎半个城的闲人都来参赌。大家拿来的赌注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废弃的农具，穿破的衣服，也有大米、面粉这类的奢侈品。他看起来也不是非常擅长赌博，输的次数比较多赢的次数比较少，却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其实每次读赌注比较大的时候他往往是赢的。
他就是姚谦束，曾经让陶器咬牙切齿、深恶痛绝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北地，也没有人知道因何来此。
当图鲁看到桌子上居然摆放着四个看起来已经有些干了的趁着大家都没怎么注意到他的机会，挤入了人群，除了有零星的几声因为人群的拥挤而引起的几声叫骂声以外，一切都还算顺利。
这一切当然瞒不过姚谦束的眼睛，“准备啊，要开了。”姚谦束一句话过后，旁边的一群赌徒目光更加炙热了，恨不得直接把“色盅”烧穿。就在这个时候，图鲁出手了。
“臭小子”，一个大汉突然就伸手摁住了他，“妈的，偷到老爷我的头上了，不要命了吧你。”（幻想一下吧，这是一个把一点粮食当做赌注还依依不舍的“老爷”）图鲁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但依旧在尽力反抗。尽管这里这么多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机会逃脱了。
“慢着”，姚谦束突然开口道，“这位老爷，恐怕你得把这位小兄弟交给我”，顺势掀开了他的“色盅”，“这位老爷，你这粮食现在归我了。当然了，他也应该归我管。”
说着，一把就将他提起，扛在肩头。说来也奇怪，刚刚还拼命反抗的现在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任由姚谦束扛着他向镇子外面走去。
没有人拦着姚谦束，因为大家都忙着争抢姚谦束留下来的战利品。
距离凡尔纳镇十几里外的一条小河边，姚谦束随意地把图鲁扔在一颗小树底下，随意地折了一截树枝，随意地折成两段，随意地朝小溪里看了看，就随意地掷出了树枝，于（鱼）是乎两条鱼就躺在了水面。
用脚随意地踹起溪边的石头，只听闻“啊”的一声，图鲁一下子就翻身而起，转身就想跑。结果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动弹，肌肉比较紧僵硬一下子就摔倒了，惊悚地回头望着这个陌生的中年人，神情紧张而慌乱。
“咦”这回倒是姚谦束忽然之间诧异了一下。然后就去捡回了那两条鱼。
“饿了就拾点柴火回来，你总不能吃现成的吧？”
一言不发，图鲁转身就朝旁边的一个小树林走去，消失在了姚谦束的视线里。不自觉的露出了期待的神色。他兴奋地跑了起来。感觉天是蓝的，草是青的。一炷香之后，他已非常的放松，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就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你最好快点，我已经很饿了。再吃不到东西，你就很危险了。”姚谦束气定神闲地双手负于身后，迎面向图鲁走来，“拾个柴还要我等你那么久，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说着，他就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石头。”
图鲁这次的惊慌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但依旧没有求饶，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看着姚谦束又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图鲁心知其实没办法从这个神秘的中年人手上逃脱了，于是认命地回到了小溪边上开始了中年人口中的“拾柴”，奋力地砍起树枝来，此刻他手里的柴刀已经有点惨不忍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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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鲁在向南的路上已经走了十几天了，却没有走多远。因为他很迟疑，在开始的三天里，他疯狂而坚定地向南奔跑，但是却始终没有发现族人的踪迹。起初，他紧张却不害怕，只觉得应该是和族人走的不是一条路。
于是从想到这一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向东西方向跑，再向南跑，周而复始。几天以后，他就已经泄气了。他其实心里清楚，几千人进行大迁移速度不会很快，按理来说他应该已经把他们甩在后面了。但是他总会不自觉地告诉自己，回去可能不会没什么结果，不如继续南行，慢些走，总会遇到的。重新上路，他不再专门挑密林、高山之类避开人群的地方走，现在确是有意识地经过城镇。
这是他出发的第十七天，他走在一个名为“凡尔纳”小镇的一条街上，饿的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他就像是森林的孩子，生而带着一种野性。虽然这几天渐渐地有些熟悉了城市人的生活方式，但走在大街上，任何人都会多看他两眼，即便他此时穿的不再是那张兽皮，因为他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和任何人的目光相触时，他都会狠狠地盯着。即便不与人对视，试问又有谁走在大马路上的时候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立刻紧张起来，第一时间翻滚到墙根底下，后背抵住墙面不住地向其他三个方向张望。
他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南行第十四天，他就已经将深山和密林甩在了身后，对于他来说“觅食”就成了一个大问题。实在是饿得受不了，就趁着夜色潜入了一个村庄农户家里面偷了一只鸡，被发现后惨遭二十多人追赶了几乎一夜。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一群人乱哄哄的围在一起，那可能是街上唯一没有发现注意到他的一群人，他们的深情专注、紧张、兴奋，甚至带着一丝丝的疯狂和偏执，但被围在最中间的最专注、兴奋的一个人却抬头瞟了图鲁一眼。
没错，就是一群人在赌博，这是一种极其新奇的活动，对于所有钦察汗国的人来说。
“大家看清楚，我在这个碗里放一个小球，再看一下，小球还在。我再把这个小球用碗扣起来”，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周围人楼除了微笑。此时图鲁却觉得他是在冲着自己微笑。“在看着两个碗底下什么都没有，我把这两个碗扣起来，盯住有球的这个碗，我现在换一下碗的位置”说着，他就从容不迫地换起碗的位置来。
“好了，现在你们请告诉我球在哪？”
所有人都满怀信心地指向了其中的一个碗。
“不好意思了，各位。”说着，他掀起了那个碗，果然空空如也。“这三个碗现在归我了。”
今天，这个名为“凡尔纳”的小镇里今天最受人关注的主角，注定不会是与整个小镇格格不入的图鲁，而是同样是在这一天来到小镇的一个中年人。
他本来应该是一个极不起眼的人，此刻偏偏就会吸引人们的目光，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他手上的“色盅”（给大家解释一下此处为什么要打引号，因为这是用一个乞丐要饭用的碗临时‘客串’的）。这里的人们从没见过骰子这种新鲜玩意，所以难免会被新鲜事物吸引，这里几乎半个城的闲人都来参赌。大家拿来的赌注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废弃的农具，穿破的衣服，也有大米、面粉这类的奢侈品。他看起来也不是非常擅长赌博，输的次数比较多赢的次数比较少，却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其实每次读赌注比较大的时候他往往是赢的。
他就是姚谦束，曾经让陶器咬牙切齿、深恶痛绝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北地，也没有人知道因何来此。
当图鲁看到桌子上居然摆放着四个看起来已经有些干了的趁着大家都没怎么注意到他的机会，挤入了人群，除了有零星的几声因为人群的拥挤而引起的几声叫骂声以外，一切都还算顺利。
这一切当然瞒不过姚谦束的眼睛，“准备啊，要开了。”姚谦束一句话过后，旁边的一群赌徒目光更加炙热了，恨不得直接把“色盅”烧穿。就在这个时候，图鲁出手了。
“臭小子”，一个大汉突然就伸手摁住了他，“妈的，偷到老爷我的头上了，不要命了吧你。”（幻想一下吧，这是一个把一点粮食当做赌注还依依不舍的“老爷”）图鲁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但依旧在尽力反抗。尽管这里这么多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机会逃脱了。
“慢着”，姚谦束突然开口道，“这位老爷，恐怕你得把这位小兄弟交给我”，顺势掀开了他的“色盅”，“这位老爷，你这粮食现在归我了。当然了，他也应该归我管。”
说着，一把就将他提起，扛在肩头。说来也奇怪，刚刚还拼命反抗的现在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任由姚谦束扛着他向镇子外面走去。
没有人拦着姚谦束，因为大家都忙着争抢姚谦束留下来的战利品。
距离凡尔纳镇十几里外的一条小河边，姚谦束随意地把图鲁扔在一颗小树底下，随意地折了一截树枝，随意地折成两段，随意地朝小溪里看了看，就随意地掷出了树枝，于（鱼）是乎两条鱼就躺在了水面。
用脚随意地踹起溪边的石头，只听闻“啊”的一声，图鲁一下子就翻身而起，转身就想跑。结果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动弹，肌肉比较紧僵硬一下子就摔倒了，惊悚地回头望着这个陌生的中年人，神情紧张而慌乱。
“咦”这回倒是姚谦束忽然之间诧异了一下。然后就去捡回了那两条鱼。
“饿了就拾点柴火回来，你总不能吃现成的吧？”
一言不发，图鲁转身就朝旁边的一个小树林走去，消失在了姚谦束的视线里。不自觉的露出了期待的神色。他兴奋地跑了起来。感觉天是蓝的，草是青的。一炷香之后，他已非常的放松，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就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你最好快点，我已经很饿了。再吃不到东西，你就很危险了。”姚谦束气定神闲地双手负于身后，迎面向图鲁走来，“拾个柴还要我等你那么久，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说着，他就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石头。”
图鲁这次的惊慌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但依旧没有求饶，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看着姚谦束又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图鲁心知其实没办法从这个神秘的中年人手上逃脱了，于是认命地回到了小溪边上开始了中年人口中的“拾柴”，奋力地砍起树枝来，此刻他手里的柴刀已经有点惨不忍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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