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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食,还不如死了算了;最后说希望小慧在她走后能代替她看顾女儿曼曼。听着阿红如泣如诉的声音流淌出来,再一想这声音的主人早已香消玉陨、化作一捧灰烬,萧琳不禁打了个寒战。

    小慧痛哭着说,“那两天我儿子生病住院,我在医院里守着孩子,他睡觉时我就把手机关了,才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否则无论如何不会是现在的结局。阿红最后的电话是打给我的,可见我在她心中的份量,我却辜负了她,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

    萧琳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她抱着小慧安慰她说,“你千万别这么自责,这绝对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够多的了。一个人不愿自救,别人谁也救不了她。”

    小慧摇摇头说,“萧琳你是不知道,阿红轻生跟我有极大的关系。”

    原来就是小慧带儿子和曼曼去看电影的那天,他们吃完麦当劳,儿子又要去坐摩天轮。他们那天去的地方是高雄市最著名的地标──梦时代购物中心,其最吸引人的卖点是座落在购物中心大楼屋,“曼曼,阿姨是很想让你去坐,可你妈妈说了必须在七点钟以前把你送回家,要不等你爸爸回来又要发脾气了。”

    曼曼眼里充满希望的光芒瞬间暗淡下来,她低下头,闷闷地说一句,“我但愿爸爸永远都不要回家。”

    小慧听着心里一酸,可怜的孩子,摊上这么一个爸爸。她想了想,给阿红拨了个电话,跟她讲明状况,说要是让孩子们坐一趟摩天轮的话,可能要晚半个小时到家。阿红很痛快地说没关系,那个死鬼不知又死到哪里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小慧满心欢喜地关了电话,俩孩子已经听出来了,小慧儿子一蹦老高,曼曼眼中的光芒又亮起来,比摩天轮上的七彩霓虹还要明亮。小慧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三个人高高兴兴地去买票,到了小慧却突然惊叫起来,“哎呀不行,我有恐高症,我不敢坐。”

    刚才只顾着犯愁时间的问题,把这事整个给忘了,现在才突然想起来。她吓得一哆嗦,刚想跟孩子们解释,儿子已经跳起来,“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曼曼眼中的光又灭了,不过没说话,只是慢慢把头低了下去。要是只有儿子,小慧肯定不会让步的,他什么时候都可以要爸爸带他来坐,可是曼曼她的爸爸是绝对指望不上的,而今天这样能带她出来玩玩的机会又是多么难得。小慧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买好票,攥着俩孩子的手踏进车厢。儿子挣脱开小慧的手,高声宣布他要一个人坐一边,因为他一点都不怕。小慧和曼曼在另一边坐下来,小慧问曼曼怕不怕,曼曼犹豫着摇摇头又点点头,小慧搂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曼曼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和小慧的手十指紧扣,放在小慧腿上。小慧想得赶紧找点什么话来说,转移一下注意力,否则一老一小两个女人非得吓死不可。她小声地问曼曼,“曼曼,你不喜欢爸爸回家,是因为他回来会欺负妈妈吗”

    曼曼轻声回答说,“嗯,他喝醉了,回来就骂人、摔东西、打妈妈,弟弟哭还会凶弟弟。”

    然后停了半晌,她抬起身子来,嘴巴凑到小慧耳边,用低得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他有时还到我的房间来,乱摸我,我好怕。”

    小慧如遭雷击。曼曼的呢喃低得几不可闻,但是在远离尘嚣的夜空里,听起来却是清晰如昼。她的恐高症不治而愈。俯视着港都高雄梦一般璀灿的万家灯火,小慧心中充满恐惧,却不是因为身处一百多米的高空,而是为着自己怀中这个无辜的小女孩。曼曼半边脸埋在小慧怀里,闭着眼,微微怵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平静详和,好像一个流落凡间的小仙子。可是这是怎样一个丑陋不堪的凡间啊。小慧的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滴到曼曼脸上,曼曼睁开眼,似懂非懂地看着小慧,喃喃地问,“阿姨,你是害怕吗你看我都不怕,你抱着我我就不怕了。”

    小慧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仰望着远方没有星光的夜空,将曼曼紧紧地搂在怀里,久久不肯松手,好像生怕她一放手,曼曼就真地往那万劫不复的深渊陷落下去了。

    那之后一段时间小慧一直在跟老公讨论这事该怎么办的问题。很显然阿红的流氓老公已经将魔爪伸向了自己仅仅九岁大的亲生女儿,而且看样子阿红毫无察觉,曼曼也只是害怕,根本还不懂是怎么回事。那么小慧能坐视不救吗老公达明是极力地反对小慧插手,他说,“这事我们管不了,非亲非故的,又没有任何证据,就凭曼曼一句孩子气的话,谁能把他怎么样”

    小慧争辩道,“我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至少可以给她妈提个醒,让她有所警觉吧。”

    “关键是你要看她妈是什么样的人啊,要是换了你,这种事还用得着外人提醒可是是阿红,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女儿”

    “这你可就想错了,当妈的自己挨打可以忍受,但要是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可就不一定了,阿红在这点上跟天下的母亲并没有多大差别。”

    “唉”,达明叹口气说,“我也知道不让你管你是无论如何放不下的,就准备着阿红给你当头棒喝吧。”

    小慧于是找个机会把阿红单独约出来,转弯抹脚地把她老公可能性侵曼曼的话说了出来。阿红人并不笨,或者她其实也是有所察觉的吧,她煞白着脸,用那种每每让小慧不忍卒视的眼光看着她,半天才迸出一句话来,“我要杀了他”

    小慧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地劝道,“阿红,千万别做傻事,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冷静地想想该怎么保护两个孩子。只要你坚强起来,可以走的路其实还是很多的。”

    她只恨自己不能拿枪逼着阿红,挺直腰杆跟那个流氓男人高声叫板,然后把曼曼和她的小弟弟救出火坑。唉,天下怎么会有像阿红这样的让人怜更让人恨的母亲呢

    那天阿红回去之后,小慧寝食不安地等着,等了几天都没有消息,又赶上儿子气喘病发作,她只得把这边的事暂且放下,专心照顾儿子。没想到就那么两天工夫,阿红就跳海了。小慧红着眼睛说道,“我刚听到消息时,第一个反应是恨阿红,她怎么就这么没用啊,连死都不怕,却怕了那个臭男人,不敢带着孩子离开他。她也不想想,她这么一撂挑子,曼曼还能有救吗”

    “你们说,曼曼还能有救吗”小慧抬起红肿的泪眼,看着萧琳和清泉,又问了一声。萧琳和清泉面面相觑,一时没明白小慧的意思。

    “这就是我要来找你们请教的事情”,小慧接着说道,“阿红已经解脱了,她再也不需要谁的帮助了,可是她最后的遗言是要我代替她看顾曼曼,我必须想办法救曼曼呀。”

    萧琳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你要打算怎么救曼曼是要借助协会的力量吗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协会只是个民间组织”

    “不是,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把协会牵扯进来了。”

    “只要能够救曼曼,牵扯谁都没关系,问题是我看不出来你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救她。”清泉冷静地说。

    “是,这就是我想请教江律师的地方。我可以去告发阿红老公性侵女儿,有没有可能找到哪个有公权力的机构介入调查,然后若是调查属实──比如说曼曼像告诉我那样跟人说她爸爸进她的房间乱摸她──社工单位就可以把曼曼从她爸爸家里带走,然后我就可以合法地领养她。”

    清泉听得直摇头,“小慧,这事不用请教江铭文,我就可以回答你,根本没有可能。第一,告发性侵可是要有证据,比如孩子身上的伤痕什么的,你就凭曼曼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要告他,怎么可能成案第二,就算有公权力愿意介入调查,怎么证实性侵是事实阿红被家暴了若干年都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她女儿被爸爸摸一摸简直可以说是爱抚,谁能证实那是性侵第三,就算社工人员认为阿红老公逼死太太,不适任作父亲什么的,把曼曼从家里带走,也肯定轮不到你去领养,她在台湾有阿嬷、姑姑可以养,还有大陆的外公外婆可以养,总之你和她非亲非故,法官绝对不会把曼曼判给你养的。”

    小慧无助地看着清泉,不甘心地还说,“阿红临死前给我的留言,难道不起任何的作用吗她说自己不能保护儿女,好好的为什么要保护儿女,不就说明他们的爸爸有问题吗还有她要我代替她看顾曼曼,这也可以视作遗言吧,难道法官不会把这点考虑进去吗台湾人不是总爱说什么死者为大吗”

    这回连萧琳都摇头了,“小慧你忘了你、我、周丽和云芳,不还帮咱们的孩子订过娃娃亲吗这些话能在法官面前当呈堂证据吗”

    小慧绝望地问,“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明明大家都知道那个男人是个流氓、人渣,却没有人制止他的暴行,让个老婆活活被他逼死。现在他又要对女儿下手,我们假如还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难道又眼睁睁地看着更大的悲剧、更惨的事情发生吗”

    萧琳满怀无奈地说,“小慧你要是这么想的话,这日子可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你知道全世界每年有多少儿童因为营养不良而夭折的,每天又有多少非洲孩子活活饿死的吗这人世间丑陋的事太多太多了,谁能管得过来我们也只能尽自己的一分心力而已。”

    她不说还好,一说小慧更加悲伤,“我管不了非洲的儿童,他们离我太遥远,可是曼曼,她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呀我们是前世的母女,我爱她、疼她,她信任我、依恋我。那天在摩天轮上,她跟我说的,阿姨你抱着我我就不怕了,可是我怎么才能永远抱着她不放啊”

    萧琳只能伤感地摇头,清泉却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这个法子可能性也很低,但试一试却是无妨。你可以直接去找阿红的老公谈,就说既然是阿红去了,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一个男人要养家糊口不容易,何不让你领养女儿,儿子给阿嬷照料,这样以后的生活对大家都好过一些。他要是对阿红还有一点点愧疚之情,也许会考虑一下女儿的福祉,没准就答应了呢──那才是你唯一可以合法地领养曼曼的方式。阿红死后你跟她老公有过接触吗感觉有没有这个可能”

    小慧无奈地摇头。阿红死后她见过她老公两次,场面都搞得很难看。第一次是小慧刚得知阿红的噩耗,直接从医院跑到阿红家里,结果被阿红老公挡在门口,死活没让她进去。第二次是阿红下葬前的追思仪式,达明陪小慧一起去的,俩人按礼俗进门就送上一个白包,站在门口的阿红老公居然不接,还是他身旁的阿红婆婆伸手接了,小慧夫妇俩才踏进阿红家的门。他们在阿红灵前敬了一炷香,然后小慧眼睛四处转着想找曼曼,曼曼显然也知道小慧来了,她牵着小弟弟从灵幔后面慢慢走出来,两只布满红丝的眼睛如怨如诉地看着小慧。小慧刚要上前去跟曼曼说两句话,却见阿红婆婆一步抢上前来,挡在曼曼面前,低头轻声而急促地跟她说了几句什么,曼曼惊慌地拉着弟弟转身又缩回去了。那是小慧最后一次见曼曼,她如怨如诉的眼神和惊惶不安的背影让她随后几天想起来就泪流不止。

    “既是这样那就真是没办法了”,清泉听完小慧的讲述,也只得无奈地摇头,“为今之计,我劝你最好放手。对曼曼只能说这就是她的命,摊上这么个人渣的爸爸、无用的妈妈,她这辈子注定是悲剧的一生,除了上帝谁也帮不了她。”

    第十六章春燕回归

    第十六章  春燕回归

    另一件事刚开始也是个坏消息,刘娟娟被检查出来得了子宫颈癌。她和老公离婚后带着两个孩子过活,因为有一份很好的工作、相当雄厚的身家,她的生活从物质上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感情方面呢,外人看来应该也满好的,一个台湾籍的同事,陪她渡过了离婚后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尤其难得的是,这个比她小两岁、从来没结过婚的男孩,他家人也是十二分的开明,居然对娟娟的年纪比他大、离婚带着俩孩子这些问题毫不介意,他妈妈甚至很爽朗地跟娟娟说,我不费什么力就白捡两个孙子,赚大了,好开心。按说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段好姻缘,可惜只开花不结果,俩人交往了两、三年,却始终没有走到结婚那一步。

    娟娟曾经带着小男友和萧琳、云芳几家人聚过一次,大家都对他印象不错,举止言谈落落大方,对娟娟温柔体贴,和两个孩子相处得也自然亲切,总之娟娟在经历过那么惨痛的婚变之后,能有这样一个归宿,应该说是老天待她不薄了。娟娟自己也是心存感激,但是在云芳和萧琳私底下问到她为什么还不结婚的时候,她却变了脸,苦笑着说,“我也是巴不得呀,可是”

    “怎么,是他不想结婚”云芳急道。

    “不是。他早就想结婚了,催得不行,是我一直拖着不肯答应。只怕快要拖不下去了,他妈已经跟他下了最后通牒,说是年底前不把婚事定下来,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那你是为什么不是真心喜欢他吗”云芳大为不解。

    “娟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萧琳却是十分理解。

    娟娟感激地冲萧琳点点头,“是呀,我再喜欢他,也不想把自己整个儿交出去;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再对一个人信任到把自己整个儿交出去的地步。”

    萧琳叹息着说,“我特别能理解,是因为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被自己最信任、最亲爱的人欺骗、被叛,那滋味儿真是很伤人。我还算幸运,故事情节比娟娟的轻微太多,那会儿人又年轻,比较经得起摔打,最重要的是遇上了清泉,所以顺利过了一关。至于说娟娟现在的状况,我的看法是一方面还得和你男朋友多沟通,甚至不妨一起去看看心理医生之类的,看怎么能尽快地、真正地克服心理障碍;另一方面我也想劝你不要太为难自己,英文里有个说法是,follo──跟着你的心走,你现在不想结婚,也许并不真是你有什么心理障碍,而是那个人不对或是时候没到呢。我尤其赞成你要站稳自己的脚跟,不要被人牵着走,特别是那种最后通牒之类的话,听听就算了,主意还得你自己拿稳。”

    那次聚会之后也就半年时间吧,就听说娟娟得了癌症,住进台大医院里,正准备接受手术和化疗。云芳、萧琳和周丽相约去看她,她的样子真是让人鼻酸。脸色苍白憔悴,为了化疗剃光了头发,戴着一顶假发,让她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简直不像人样。大家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子宫颈癌和乳腺癌一样,是治愈率最高的癌症之一,她又发现得早,动了手术应该就没事了之类的。娟娟很坚强,一直强撑着没有掉眼泪,只有在说起两个孩子来时忍不住伤心哭起来。俩孩子从她发病起就跟他们爸爸及阿公阿嬷住一起,这是让娟娟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当初跟老公离了婚,她却一直和前公婆维持着良好的关系,有时前夫接孩子回家去,遇上春节、清明这些节庆,阿公阿嬷想多留孙子孙女住个一天两天的,她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前夫到大陆出差,她也都按时把孩子送到公婆家,让俩个老人多跟他们相处一些时间。她前婆婆不止一次地对娟娟说过,她是个心地厚道的人,是他们一家对不起她。所以现在俩孩子跟着阿公阿嬷过,她没有任何不放心的,可以安心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萧琳她们没有问起娟娟小男友的情况,她也没主动提起,只是在她们离开之前,来了一个看起来有四十来岁、肯定不是那个小男友的男人,给她们留下许多的想像空间。男人样子长得蛮体面的,就是一头半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很显老,他和娟娟俩人相处的情形给人一种不尴不尬的感觉:他手上提着两个饭盒,不是那种餐馆、小吃摊上用的便当盒,而是那种显然是家用的、很精致的不锈钢的饭盒,也就是说他不是从外面餐馆买的什么东西,而是从家里带吃的来给娟娟;男人见到云芳她们先是一愣,然后很自然地望向娟娟,眼中充满期待,显然是想娟娟能替他介绍一下,但娟娟漠然地看他一眼就转开目光,丢下他满脸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云芳萧琳们赶紧告辞出来,男人侧身让过,低低地向她们说了一句台湾人的口头禅,“不好意思”。

    云芳和萧琳两个人都猜这男人是娟娟的前夫,只有周丽怀疑道,“娟娟前夫这么老啦”

    萧琳说,“你忘了那次娟娟跟咱们讲她的故事,最后就说到离婚让她前夫老了十岁都不止你们看他那头白发,真是应了那句话,天若有情天亦老。”

    又过了几个月,听说娟娟手术、化疗都很成功,从医院回到家休养,身体复原得很好。有天她打电话给萧琳,请她约上云芳、周丽到她家去玩,说是想和娘家姐妹们好好聊聊天。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清亮,话语中掩饰不住的一股喜悦之情,是萧琳认识她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她跟云芳和周丽一说,俩人也很替她高兴,都说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回来,当然会更加珍惜生命。三个人给娟娟买了一堆的营养品,提着大包小包的上门去看娟娟,一见面都是大吃一惊──这个梳着一头俏丽短发、笑靥如花的青春少妇,怎么会是她们熟识的刘娟娟娟娟不是在最轻松自如的时候,眉头都会不时皱起,前额和脸颊上这里那里的显出几条又冷又硬的线条吗她的眼睛里不是总也抹不掉那么一抹深深的怀疑、疏离、冷漠的气息吗

    娟娟把她们让进屋,欢笑着先给大家看她新长出来的头发。她和姐妹们初相识时,一头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梳成一条马尾,干净利落之余显出几分冷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氛。离婚后和小男友在一起时,多半时间留着的披肩长发,遮住了半边脸,使她的神情总是看起来时明时暗,让人琢磨不透这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交往两、三年和小男友始终没能修成正果,并不令人太感意外。后来化疗时戴的假发套,烫着大大的、夸张的波浪,和娟娟的长相气质完全不配,看了只让人觉得心酸。只有现在一头短俏的黑发,轻松随意地贴在她白晰的脖弯,几缕天然卷的发丝从耳根探出头去,好像在跟人打招呼,说不出的柔媚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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