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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如斯天意定,已悉国事有纷争。  却说那黄河水决,乃是一个天数。地方上传说开去,只道是闯王用计,决水攻城,四处官民,闻得这句话,愈加恐惧。又兼他人强马壮,所到之处,望风而溃。那贼一发趁势攻杀南阳、怀庆等处,朝廷闻闯贼劫掠地方,还道是个萑苻草寇,竟不知到河南全省失陷。这都是当道的官员,弥缝掩饰,玩寇养奸,弄成大事。直到那贼势焰炽的日子,上边略晓得风声,方才敕下兵部会议,提调七省抚臣起兵会剿。各省抚臣不过羁应了事,只以无饷为辞,或有贿赂当权,求止其议。因此大兵到底不集,贼势更加猖獗。又兼洞蛮入境,直抵西川,害了人民。地方官或逃或降,朝廷委大将军赵希云,统各边兵马来厮杀,又遣副将钱国策为先锋。赵希云智勇无敌,决胜长才,蛮兵怕他机谋,只得收回军马。国策连追进兵交战,希云道:“此是敌人诡计,其中必有伏兵,岂可造次而往。”争奈国策不知兵法,粗莽贪功,便道:“ 我兵厚集,不乘胜长驱,更待何日。倘若屯兵不进,即系观望逗留,朝廷知之,罪责不小。” 希云被他逼勒不过,只得下令杀山西。闻洞兵即佯走,我兵追赶数十里,果然伏兵四面而起,将我兵截为数段,首尾不能相顾。方才悔恨,只是噬脐无及,遂扮作小兵,逃走去了。因此全军尽覆。那闯贼越加横行杀掠,盘踞州县。崇祯十六年秋八月,再敕兵部尚书蒋专阃督兵十万,扎营河北地方,克日征战。那李闯闻知蒋督帅,率兵讨战,便与都督大将军刘崇文商议妥当,将营内精壮士卒,并锋利器械藏匿了,而故意把掠来在营中的良民,扮作贼兵,前来对敌。这里蒋督帅统兵杀去,杀了一二万首级,那里晓得就是朝廷的赤子。蒋督帅又乘胜杀入贼巢,追奔百余里,贼又遣讨北将军李牟,率领贼众,前来诈降。假说贼众畏惧蒋爷,如犬羊之畏虎,只得奔逃,不敢对敌。蒋督帅信以为真,直入其窟,不意贼兵十面埋伏,哄得督帅大兵齐集,诱入伏中。大炮一响,吓得胆战心惊,只见贼兵齐齐杀出,督帅贼势纵横,被贼兵分头掩杀,死的死,降的降,全军覆没,蒋督帅单骑逃走。只因这番有分教:  秦关失守,藩王避祸亡家;  宁武遭屠,镇将殉身报国。  不知贼势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 八 回 自成计占西安府 督帅兵掠东光县

    第 八 回 自成计占西安府 督帅兵掠东光县

    话说蒋督帅走后,李自成乘势杀破潼关,直入西安府,驱逐秦藩,占踞宫殿。先是蒋专阃未败之日,有进士任流见贼势危急,恐专阃轻战取败,即痛切上疏秦之。其疏曰:  臣闻主忧臣辱,古今之通谊也。值今圣明御极天下,岂有难为之事。但空言则有之,而实事竟少。贼寇被折,屡经岁月,俄而报捷,俄而失师,重烦我圣明大虑,则以本谋之未立,而见之未远也。臣请折衷天下大势,与狡寇本情而次第谋之。今天下大势,以西北制东南,以东南奉西北耳。乃者,寇起中州,据我心腹,图我荆襄诸郡,扼我上游,大中州之隔神京,限以一河也。荆襄之去陪京,只十五日也。而不敢即窥者,臣以为贼之计狡也。计贼渡河,必北顾秦蜀,窥南又不便骑射,以为渐图秦蜀,则可以安意渡河也。南图淮阳,即陪令孤生也。此二策者,安危系焉何可不及图之。顷者蒋军阃以数万之师,搏数十万之剧贼,孤军深入,数以捷闻。臣尝对所知曰:此诱敌也,今果以愤师报命矣。夫抚臣岂非一担当之臣也。然而兵有犄角,有牵制,有应援,有虚实,岂可以数万之师,博虎狼于穴哉尝闻王剪之伐赴也,请兵六十万人。汉高帝之困项羽也,必候韩信三十万师之至。盖多寡之数,强弱分焉。彼已见焉;今寇虽非楚赵之比,而国家全胜远过秦汉。然歼大寇必大举,欲大举则必召数十万之师,入而齐集而攻之,以分其力。谁应援;谁虚实,谁牵制,谁犄角,着着照应,使之疲于奔命,救接不暇,然后可一鼓而歼之。盖贼之所患者,分也;我之所恃者,合也。闻楚郡伪官,请兵于贼,不许,则贼之所忌可知也。今议者又曰:贼兵渡河也,臣愚以为贼必不遽渡河,但恐秦兵新败,贼必乘虚而攻,使专阃而据关固守也。俟贼屯兵城下,智尽能索,师老力疲,而后议取之,犹可为也。若以新到之众,关关迎敌,胆惧心怯,必致奔溃。万一寇闯城而入,三秦一去,贼得专力渡河,天下事不忍言之者,此臣之所为痛哭以请也。伏乞非此专阃据关固守,忽出讨战,天下幸甚。  却说这本,若是朝廷准奏依行,岂不是个胜算。不意竟置之高阁,所以专阃的溃败,一至于此。再说李自成入陕西,把秦藩赶了出去,踞他的宫殿,称孤道寡,恣意披猖。朝廷再遣徐应奎为陕西督抚,那时徐应奎闻得这个差遣,不胜恐惧,日夜号哭。兵部竟不敢改推别一个官员,也不上奏天子,只管催他前去。应奎不得已,来到地方上,一些事体,也有置不来。连那山西巡抚高懋仁,也孤立无助,地方上全无整备。李自成四下里着人打听消息,只见协赞将军孙世康来报,明朝君懦臣奸,做事无不掣肘。今各处地方无备,若要取天下,如探囊取物耳。大事宜急急早图。不可失此机会。自成闻之大喜,即传言各地方,才称仁义之师,不淫妇女,不杀无辜,不掠资财,所过秋毫无犯。但兵临城下,不许抗违,第一统要官员出迎,第二统要乡绅投服,第三统要百姓跪接,如闭城拒守,攻破之日,尽情屠戳,寸草不留。那百姓见了这般传谕,那一个不望风迎降。不几日间,全陕俱陷,自成既据了全陕,就打点去渡黄河,来取山西。那时进士任流又上一本,乃是防河战寇的策。其略曰:  臣闻居得为之地,尽瘁以靖乱者,大臣之事也;居不得为之地,忘身以进言者,小臣之心也。昔汉当承平之世,书生贾谊犹痛哭流涕以请,况今天下乱行已成,民心将二矣,此时若不早图,则天下或几乎失矣。臣今谨陈灭寇四策于左:其一曰,贼之据秦,而下我城池之速者,假仁义以诱之也。其实小民爱国家,三百年培了自我一心,何尝一日忘本朝也。巡于死而动于利耳为今之计,若不收民心,凡神京之地,暂免正供,现在之人,可以做派,则小民且曰国家多事如此,而犹我民之依依也,必感奋守死矣况楚豫民已剥肤,急迫连逃,未必应也。山右为神京三辅,过督之恩走险矣,则民心当收者,一也。其二曰,民志定能效死,勿去而后可扬谋御寇,御寇不可浪战,计必防河,然而二十里之河,岂能处处而防也。垣作道里,分屯扼要,如常山蛇势不可,然而相去寥阔,无崖照管,计必沿河一带,多设烽火,如戚继光传炮之法可也。而接应巡逻,又当多造战舸,大设火箭神枪手,上结木寨,为犄山焉。则往来疾快,可以救援,可以截杀,可以击贼渡而避不由,庶无误矣,则防河以备水战者,二也。其三曰,河而备又当谋善后,夫孤军河上,后动无闻,行师大忌也。是必设兵于太原平阳之间,为声势应接之计焉。盖太原东控并地,南弭沁水,接壤平阳,西北邻邦,塞大同京师之藩蔽也。而来阳之西南,俱界黄河,东引泽州,北阻汾阳,又太原之门户也。诚当用宿将,练士兵,积粮刍,增楼橹,具火攻,为必不可动之势,以为河土声援,而防河之师,庶有据矣。然而山右县郡,城守戒严亦如之,则金城百二矣,故河北守之宜详者,三也。其四曰,守既详,而后可以议政,请召天下之兵,征各省之粮。然而兵有奇正,中原者,贼之心腹也。宁甘肃者,贼之后背也。所当下民诏遣使悬赏,指挥方略,以撄其心者也。汉中者,川陕之襟喉,贼之后门也。所当速召两川之精锐,且屯且攻,以牵其后者也。东都河南者,贼之左腋也。所当招降土寇,安集遗民,设镇将于汉楚之间,俾之练土著,备扼塞,给牛种、广屯甲,以封潼关者也。夫我患无饷,彼岂能空腹而战哉惟能如是,而贼则后不敢窥川,前不敢渡河,左右不能越楚,寇兵步坐数十万乌合之众,食于一隅,自毙之道耳。我乃用一奇兵,内外交战,一鼓而歼之,此百不失一之算也。故能守而后能战者,四也。伏乞陛下裁夺,勿视为空言,国家幸甚。  且说任流这本,分明是对症的药方,那里病人俱是曰讳疾忌医,旁边的服侍人,又不肯尽忠进谏,使这几款最功用的条陈,竟成为无用。正是病日益增,死日益迫,看看败坏,渐渐倾危。那李自成统贼兵五十万,预先在沙涡,已打造的大船三十号,又夺取民船一万余只,装载许多人马,竟从沙涡渡过黄河,上岸杀来。统督大元帅徐应奎,无计抵敌,望风奔走去了。遂至山西一省,势如破竹。李自成得了山西,到甲申岁首,僭称国号大顺,改为永昌元年。甲申元旦,京师里忽有大风,从西北而来,但见:  扬沙走石,地袭山崩。唿喇喇只闻虎唬鳌鸣,黑漫漫难辨东西南北。千年古树连根起,百丈危峰越涧飞。人人目瞪兼口呆,面面相看皆失色。  这风吹得皇城内外,人民恐惧,屋宇崩颓,自古到今,也不见这般怪异。钦天监奏道:“岁朝风从干起,主暴兵骤至,城破君忧。”那时相近黄河州县,都有伪官到任,占据地方。朝廷闻得闯贼利害,再遣辅臣曹春督领大兵征战。崇祯帝告庙已毕,赐上方剑一把,御酒三杯,降旨道:“先生此去,如朕亲行。”这日是甲申年正月十六日,复又风沙大起,古侯天文书上说道:“出兵遇风沙,师覆不还家。” 是日曹春饮了御酒,领上方剑,拜辞皇上,统军前进。来到涿州,撞见逃回的败兵,也有断手的,也有折脚的,也有枪伤、箭伤、割耳、截鼻的,纷纷奔窜。曹春方才出兵,见了这般形状,心甚不喜。及到东光县,因为兵卒强悍,或奸淫妇女,或抢掠财物,东光城里百姓,紧闭城门,不肯放他出去。曹春下令全军一直杀入,城里边人民,未遭贼兵屠戳,先被王师征战。可怜可怜且说定真府知府袁成春,闻得贼势凶恶,把家小预先送出府外,巡抚徐标知他有叛心,便叫手下拘拿下狱。那时徐标部下诸将官,俱是叛党,打听徐标上城,筹划防守计策。仓卒里乱窜起来,便把徐标一刀砍下。遂杀入牢中,放出袁成春,成春即时行文,所属川县密约一齐反叛。过了十余日,贼兵到时,成春率众归降,并杀入宁武关。总兵周遇吉,忠勇天生,威名久著,率领追兵二万,前来对敌。把贼兵杀得血染黄沙,尸横青草。当 不起贼兵接应的甚多,遇吉日夜在城巡守,城外并无救援,城内粮草已尽。被伤士卒,十已五六,打进的石炮、铅弹,分明似雨点一般。一时里城门大开,贼兵四面杀入,周遇吉还从小巷力战而败,只得退入公衙,升屋弯弓对射,力尽被擒。贼逼令投顺,遇吉大骂不屈,贼人把他凌迟死,全家俱殁,百姓尽遭屠戳。后人有诗赞曰:  宁武将军报国恩,呼兵巷战集云屯。  雎阳力尽身遭戳,忠节还教万点存。  遇吉被杀,宁武城陷,贼又杀入居庸关,来攻大同。只这一番有分教:  贪禄王臣,不念君恩图富贵;  怀忠志士,每抒经济数时难。  不知贼兵攻杀居庸大同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九 回 冯师孔榆林殉节 朱之冯宣府捐躯

    第 九 回 冯师孔榆林殉节 朱之冯宣府捐躯

    话说贼兵杀入居庸关,来攻大同。宣府将金升与其左右商议道:“自成闯王势胜,将勇兵强,我朝国运将终,人衰马弱,我意欲弃衰就盛,以保富贵,汝以为如何” 左右道:“将军之见极是,在我等愚意,须是速速投降的款曲才是。还有总兵王力,亦有归顺闯王之意,更须约彼同心做事。”金升遂写密书一封,遣使往王总兵府中投递不题。  且说进士任流,自二月初旬,离了北京,来至天津,拜见抚援当道,谈及时势,无不相向流涕,且见天津守御,兵微将寡,人心离散,忧闷不已。即遗书抚院,其略曰:  国家多故,朝野如沸,津门处神京南不三百余里耳以尊老年台,壮猷元老,镇抚其间,则李韩国之任也;振京神之左以行刚测,则王文成之责也。津门人心,戴老年台如代慈母,不惟可守,而且以战。然兵力单弱,风败不禁,则又可忧矣。漕渠浦内有警必争,不待智士而明。则天津之兵,原设犹患其少,奈何可以外撤哉此则其之所为,深忧者尔  此书虽上当道,争奈力不从心,只是个议论多,成功少,并不曾做甚么事体,可叹可惜又有天津总兵姓文名武备,纵兵掳掠,阳有叛逆之志。要把监军太监丁四心,擒缚献贼,投降请功。任流不惜身命,直到文总兵寨里来,大哭道:“祖宗德泽恩厚,今上恩礼休渥,将军当熟思之,勿谓贼党遂能有为,而作此背主之事也。而今英雄方起,豪杰响应,一闻京城失守,普天同恨,门庭皆其敌也。幽燕一隅,有大河隔绝,使打从旁而与者,秦晋可二断也,贼之首尾既不能相应,又有义师外援,智士内附,便一鼓可擒耳。此地亦当有为,何况将军世受国恩,勇略盖世。今军粮在潞河者,不下四万余石,城中尚多余积,此数年粮也。且各标兵,亦满万人,兵器堆积如山,将军诚能抚而用之,以扰其腹心,此桓文之烈如此。不然,或提兵南下,倡义同来,亦不失为纯臣,奈何从逆也且丁太监奉皇命而来,岂可约以献贼,倘义兵一到,将军百口难辨矣。” 那丁太监亏了这一夕话,得了性命。只是文总兵降表已行,如汗出而不反。流自是回京师,闻贼兵攻杀宣大,即上一策到兵部来。其略曰:  夫贼之云翔而不敢下者,畏二锁之议其后也。速驻兵真保,声援太原,犹可以壮宣大之援,少分贼之势。今奈何泄泄从事也恐过此以往,如从枕席上行师,此时真可痛哭矣。  却说满朝的官员,看得国家大事竟同儿戏,随你甚么条陈计策,并不允行。只是京城内沿街,摆列些铳炮,防设些族丁,把守各胡同,只虚张声势,每日在城上,置备些箭石,等待贼来。那时朝廷下令,对总兵唐通、吴三桂、黄得功、左良玉各受侯伯的官爵,宣召进京守护。吴三桂部下的兵卒,素称强勇,最能攻杀,只是镇守的边外,道途甚远,不能刻日而到。独唐通路迅,赴京且快,入朝面圣,俯伏丹墀。皇爷降旨道:“ 大寇逆天不法,荼毒生灵,扫荡之功,赖卿一人。”唐通道:“臣虽不才,愿捐躯报效,使元寇及早歼夷。”皇上大喜,甚加慰劳,遂赐金银元宝各二锭,采缎一端。唐通谢恩而出,打点兵马,以备剿贼出战不题。再说总兵王力,在帅府中,分理军务。忽有金将军差来兵卒,当堂跪下,投上书帖一封,王力令来卒暂住寺院安宿,以待来日打发回书。来卒辞出,王力亦即退归私衙,将书开看一回。写道:  侍生金升顿首拜书,国事如此,台端自知,无容置嘴,但我等久为文臣所抑,不啻犬马之贱。今闯王强盛,奸佞在朝,我辈虽欲树功,决致反招奇祸。语云识时务者,呼为俊杰,不若共建降旗,以图富贵。台端谅能鉴其始终,而快然从事矣。特此奉约,仍乞赐鸿音,以慰下怀。戎事旁午,余不尽赘。  王力看完来书,把头连点道:“知哉知哉金公已先得我心矣。”即写下回书封固,唤进来使,赐与酒饭银两,打发转身不题。再说襄城伯李国祯、都御史李邦华等见贼势利害,恐有不测,奏天子南迁,以抚安军众。被兵科给事中尤日隆强词,便说道:“天子南迁之请,似未宜轻举,以惑民心,以摇根本,伏乞皇上斟酌行之” 等语。因这一本却不曾行,只以太监卢性宁、高潜等十人,为天津、通州、苏州、山海、两淮、江浙、两粤等处监军,以致民心不悦,百官丧气。时兵饷告急,将士分心,宰相陶品心令衙门各捐助,乡官人家,各养兵士,多少以官爵大小分别。百姓也捐助,分别上中下三户出银,并不遗漏一人。任流见事势不好,只得来见宰相陶品心道:“辅相曹春今驻师河间,标下总兵冯斗尚有军士万人,速请曹春同赴居庸,与唐通协守,犹可以镇抚万一。两京营兵,心不可恃,当请至尊亲出慰劳之,以激励军心,未必士气不奋也。至于探听不实,道路之间全凭往来众口,道路讹传,风影莫定,贼之行止未知,又何以探贼之虚实也。请出重赏,募力士,设塘马,以伺贼势。一面捐内帑,分赐营卒,犹可以立以待援兵也。不然度不能时刻守矣。” 品心不听。任流大哭道:“大丈夫死则死耳诚不忍见贼之入也。流虽未曾授官,君之臣也,臣谊当死,然与其一无所为没没而死矣,不若拼生力战,雪恨而死。”因与友人程玉决道:“祖宗德泽在人,天命不去,江南忠义之士不乏诸老臣,任流此行,若能倡义江南,同心雪耻,事成则国家之福,不然者流有慕于文信国矣,此时庶可以死也。”看这言语烈烈,却是任流热血一腔,忠义所激。奈何奸臣用事,如水投石,不以为意。再说昌平州兵卒,因连日缺少钱粮,聚积几千人众,杀人放火,抢掠财物,把一个州城里官厅居民,烧得干干净净。巡抚何谦立拿乱首,枭斩示众,即奉命待罪镇守。居庸关寨贼兵,又杀入榆林。巡抚冯师孔忠勇性成,发兵出榆林,兵强将锐,颇知报效,挥成阵势,与别处不同。但见:  五色旌旗,按着五方;八门遁甲,排成八卦。金木水火土,有相生相克之形;东西南北中,有互纵互擒之用。坎离震兑施谋秘,景死惊开设数奇。军中主帅胜沙陀,阃内军师赛诸葛。  贼将刘崇文看见摆的阵势奇怪,也就布起天罗地网的阵势,前来敌对。但见:  四方旗旃,画的是二十八宿真形;两队先锋,来的是三十六员勇将。呼呼喇喇军声眬,飒飒漫漫杀气腾。扬沙走石满乾坤,舞剑飞枪满宇宙。  两阵相对,鸣金大战,那边勾镰枪斩马势雄,这里双板斧砍入势恶,一来一往,胜败难分,千合千回,输赢未定,忽贼营伏兵四起,趁势杀来,我阵乱窜,被他分头截杀。抚臣冯师孔、知县吴从义被擒,要他投降,两人宁死不屈,从容就义,后来有诗叹曰:  从来将士说榆林,力战纵横数百寻。  城陷身亡神鬼哭,怎教血泪不沾襟。  榆林既陷,贼兵趁势杀入宣府,宣府兵卒,敌不得榆林好汉,一味怕死要降。总兵朱之冯是个忠义大将,对百姓军士道:“朝廷三百年恩德在人,死生尽是天数,岂可一旦从贼,失了千秋大义。” 众人答道:“都爷爷听我降了,方能救得一城性命。”之冯见众百姓这般说话,也无可奈何,只得独自一个巡视城垣,指着城上的红夷大炮道:“尔们若肯放一炮,我就碎尸万段,死也甘心的。” 众人恐怕惹祸,抵死不肯,之冯没奈何,只得自己燃着火,点那药线之时,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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