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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也空空如也。我站在原地聆听了一会儿,可是屋子里静悄悄。屋子外面,我听见汽车轮胎辗过潮湿的路面,声音平凡无奇却令人欣慰,但仍然比不上车子减速并驶入车道的声音来得令人欣慰。怀德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抵达,但是一辆巡逻车也是令人高兴的。

    走道上所有的门都紧闭著,只剩我身后那间主卧房的门。我想不起我从试穿新鞋的客房出来后,有没有关上那扇门。那并非你会费心去记住的事。但是没有人撞开任何一扇门,突然跳出来用斧头攻击我,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向楼梯。

    我知道,我知道,在每一部惊悚电影中,金发波霸总会因为听见某种声音走下楼梯或进入阴暗的地下室,或是类似的情况。嗯,猜猜实际情况如何如果你在楼上,你很可能被困住。房子前后两端都有楼梯的房子并不多,大部分的房子都只有一道楼梯。如果你在一楼,至少有不只一种的逃生路径。我不久前才在一场火灾中被困在二楼,所以我不想重蹈覆辙。我宁愿待在一楼。

    我又移了一步,这时已能看见小储藏室的一部分,以及厨房入口。没瞧见任何疯子。我又往下一步,楼梯底端出现的一抹蓝色引起我的注意。那个蓝色的不知名物体没有移动,就停在那里。但我稍早上楼时,那里并没有任何蓝色的东西。

    但那个不知名的东西看起来很眼熟。不管那是什么,我以前曾经看过。可是,真的,那看起来就像两支竖起来、造型奇特的烟管

    我的靴子。那双在我家付之一炬以前,一直没送到我手上的蓝色靴子。

    它们在她手上。她偷拿了我的包裹。现在我知道她真的在这里,就在这栋屋子里,一切不再是我的想像。

    这时打死我都不会走下楼梯。我将遵循怀德的建议,爬出窗口逃生

    她从厨房走出来,两手稳稳地紧握著枪,枪口瞄准我。她穿著跟我的袜子一样不会发出脚步声的软底鞋。枪口连晃都没晃动,她的头向靴子一偏。“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参加套牛比赛吗”

    “嗨,美根。”我说。

    讶异在她眼中出现,她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计划杀死我之后便转身离去,谁会怀疑到她身上呢她不住在本地,很多、很多年没来过这里,也没跟她在此地认识的任何人联络,绝不会有人把她跟这一切联想在一起。

    “我已经告诉怀德了。”我说道。

    嘲笑的表情闪过她的脸。“少来了,电源已经被我切断,电话不能用。”

    “的确,但是我口袋里的手机可以用。”我指向鼓起的口袋。“楼上有个装满照片的鞋盒。我在看那些照片的时候发现你、怀德和其他两对情侣的合照。其中一对是叫山弟的人和他最新一任的波霸女友。”我补充道,好让她知道我并非胡诌。我猜想,杀人之后逃过制裁是她计划中的重大部分。无论如何,若是知道无法成功逃脱,她或许会重新考虑不要杀我。

    我看见她在回想那张照片时,表情中闪现的痛楚。“他保留了那张照片”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保留那张照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把它丢掉。我一认出你,马上打电话给他。”我耸耸肩。“他们已经朝租车公司的方向调查,他迟早会认出你的名字。”

    “我怀疑他知道我姓什么。”她苦涩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那并不是我的错。”我指出。

    “我不在乎那是不是你的错。你不是重点,他才是。我要他明白爱一个人爱到心痛,却无法拥有对方是什么感觉。我要他一辈子活在痛苦当中,永远无法逃离那种痛苦。”

    “啊,听起来你该一枪了结自己,以摆脱那种痛苦。”我真的很讨厌自艾自怜的可怜虫。你难道不会不幸的事发生在每个人身上,但一段失败的感情跟某人失去生命,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所以还是别傻了。

    “住口”她更向楼梯口移近,握枪的双手仍稳定无比。“你根本不了解那种感觉。我们结婚时,我就知道我爱他远胜他爱我,但我以为至少我有个机会,可是我从来没有机会改善我们的关系。职业运动员经常出门。无论是球季前还是球季后,我都必须与他的球队分享他。我还必须跟他的家人分享他,因为他一有机会就回到这里。我甚至必须跟山弟和他的波霸女友分享他,因为他是怀德最好的朋友。你可知道我跟怀德,单独进餐过几次”

    我耸肩。“两次只是随便猜的。我不知道你们结婚多久,他不曾说过与你有关的事。”不,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也不同情她,若非想让她多说点话,把时间拖到怀德回来,我才不管她的死活。

    “要是你也必须与全世界分享他,那是什么感觉”她激愤地说。

    “你看,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不同,”我倚著楼梯扶手,说道。“我认为分享这观念的价值被高估了,而且很虚伪。我不喜欢分享。我不分享。我永远也不要分享。”我的重点不言而喻,你这个可怜虫,是你任由他忽视你的。

    她看起来有些慌乱,仿彿她以为我现在应该歇斯底里,哭著哀求她。慌乱不是好现象。慌乱让人做蠢事,例如扣下扳机。为了不让她注意到我的紧张,我问:“你到底是怎么进来“我一直监视著这栋屋子,看过你们倒车出车库很多次。你们两人都不曾停下来等到车库的门完全关上。事实上,你们在门还未关到一半就绕过房子走远了。所以当他离开时,我只要把一颗球滚进车库,自动感应器会因此让门停住,将它再次打开,然后我走进来。这有什么难的”

    也就是说,她在怀德离开时就进入房子。她早就可以出其不意地抓住我,并把我杀掉,然后远走高飞,但是她想玩那个靴子的小把戏。她想要使我害怕。

    我说:“看来的确不难。”接著又耸耸肩。如果我侥幸逃过这一关,保全系统会立刻启用就是门一开就会哔哔响的那一种。“我猜你也切断了总电源。”

    她点头。“保险丝盒就在车库里。为什么不切”

    “而你也用租来的车子玩大风吹,对不对还有戴各种假发只除了在医院那次的可怕染色。”

    “我的计划应该更完善一点。我没考虑到购物中心停车场的保全摄影机,多谢你告知。另外,在美发师花了数小时才把那可怕的染料洗掉之后,我才想到要用假发。”

    “其实你根本不必费那番功夫。录影带损毁了,怀德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资料。”

    现在她的样子颇恼怒,因为我很确定她费了一番功夫不断换车。而且她说对了一点:要把那些人工染料从头发上去除,是件冗长又麻烦的工作。换作是我,我也会很不爽。

    “你在停车场失手了,不过我真的不认为那是一种有效的杀人方式。”

    她耸肩。“那是冲动的决定。我跟著你已一段时间,突然间你就在我眼前,趾高气昂地穿过停车场,仿彿那片土地是你的。你可以说是机缘造就的靶子。”

    “趾高气昂容我更正一点,我从不趾高气昂。”我忿忿不平地站直。

    “那就说是神气活现好了。我一看见你就讨厌。要是你当时独自在医院里,我早就用枕头把你闷死了。”

    “天哪,你真的不擅长杀人这种事,对不对”

    “这是第一次,我边做边学。不过我应该更直接一点。走到你面前,赏你一颗子弹,然后离开。”

    看来她仍旧没学到教训。

    十五分钟尚未过去;我很肯定。我也没听见任何驶近的车声。怀德会直接开车到房子前吗还是他会把车停在街尾,再偷偷潜入房子

    这个疑问才闪过脑海,怀德就出现在她身后的厨房门口,一部分的身躯被门掩护著。他的右手握著自动手枪,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

    “美根”

    她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身。我猜她可能是个不错的射击手,事实上,后来我们也发现她的确是,她经常在射击场练习,只不过从未在真枪实弹的情况下出手。她在转身时已经把下扳机,子弹疯狂射出。

    但是怀德的并没有。而她的下一颗子弹也没有。

    我的心跳千真万确地停顿了痛楚难当的数秒钟。我甚至不记得自己移动,但我已经到了楼下,跳过躺在地上呻吟的她。就算她没倒下,我也会撞倒她,冲到他面前。

    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会记得他脸上的表情,和子弹的冲力如何将他撞得往后退,以及红色的血液如何从他的胸膛,几乎像慢动作似地呈弧度喷出。他住后摇晃了一下,然后跪下一膝。他挣扎著想再度站起来,却狼狈地倒向一边。可是他叮奋力试著站起来。

    我尖叫他的名字。我知道。我一次又一次地尖叫他的名字。地上已经有了一大滩血,而我在他的血液上滑倒,跌在他身侧。

    他的呼吸又浅短又急促。“狗屎,”他声音重浊地抱怨。“痛死人了。”“怀德,你这个大混帐”我尖叫,同时把手滑到他的脑后,轻抱著他的头。“替我挡子弹只是一种说法。一种说法不是要你真的做”

    “现在才说。”他道,并闭上眼睛。

    我对自己的举动感到羞耻。只是几乎。我猜我应该感到羞耻。

    因为我跑到那个贱人身旁,出脚踢了她。

    30

    二十一天之后

    我从如蓓漂亮的维多利亚式房子的窗户往外看,看著下方美不胜收的花园中,怀德站在凉亭的前面。“他应该坐下来,”我忧心地说。“他站太久了。”

    “来,”老妈将我拉转过身,把我的耳环递给我。“把它们戴上。”

    我转回窗口,同时将耳针穿过耳垂上的小洞,固定好耳环。

    “他看起来很苍白。”

    “他就要跟你结婚了。”香娜喃喃道。“当然会很苍白。”

    如蓓和小珍同时笑起来。我愤慨的瞪香娜一眼,她也放声大笑。过去三个星期,我不断听到有关我如何踢了一个已倒下的女人,以及我有多么嗜血成性等等一类的笑话。连怀德也加入阵容,直说有我在他身边保护,他这辈子从未感到如此安全。老爸也故作严肃地告诉我,全国足球联盟已经听说我的天赋,来电想知道我是否对定位踢球员的位置有兴趣。只有老妈没取笑我,不过我想那可能是因为她也会踢死任何胆敢拿枪射我老爸的人。

    怀德在医院里待了三天。我认为他们应该将他留在医院久一点,可是保险公司对伤患住院的时间长短有所规定,于是三天之后,他回家了。

    他的外科主治医生跟我说过,怀德伤口愈合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可是你知道,当一个人的胸口被打了一个大洞,你不免会以为他至少该住院住个嗯,四天吧。三天简直短得荒谬。三天几乎可说是犯法的。

    我带他回家的时候,他几乎无法凭自己的力量上楼。他必须作呼吸练习,对著某种测量肺活量的管状仪器吸气又吐气。我知道他承受著巨大的疼痛,因为他在服用止痛药时,完全不曾抗议。

    中枪后一星期,他开始拒绝服用止痛药,只有在夜里为了能入睡,才会妥协。十天后,他连夜里也不愿服药。到了第十四天,他开始做体能训练。在他中枪整整三个星期后,我们举行了婚礼。

    我们没赶上结婚的最后期限,婚礼延误了两天,但中枪是他的错,因此他没有权利责怪别人。

    美根住院的时间比怀德长。不过谁理她她仍不准保释,因此直接从医院转到监狱,并留在那里。就我个人来说,她大可蹲在牢里腐烂。我才不在乎她不快乐,或是她悲惨的人生,或是她的人格失常,抑或是她的律师在审判时说的任何理由。她射了怀德一枪,而我仍不时作著将她大卸八块并丢去喂土狼的美梦。

    然而今日,这一切都不再重要。这是个美好的十月天,气温适中,大概二十二度,而我们即将结婚。在如蓓的餐厅等著我们的结婚蛋糕,是件艺术品。至于餐点好吧,餐点出了状况,因为跟外烩公司的约定告吹了,但是所有的男人似乎松了口气。显然这群荷尔蒙过盛的男性喜欢炸鸡远胜精心制作的菠菜卷。鲜花美得令人屏息,如蓓的杰作超出大家的想像。

    至于我的婚纱啊,我的婚纱,完全符合我的想像。美丽的丝缎在我的四周如水一般飘动,但不会黏贴在身上。乳白色的布料中隐隐透著一抹香槟色的华贵,因此你很难判定这颜色到底是略带黄的白,还是最浅淡的金,无论怎么看都高雅不俗,而我认为它是我所见过最性感的婚纱。我只是不确定怀德是否处于品味这件婚纱的最佳状态。让他气恼的是,我们从他中枪之后就没做过爱,因为我不想让他正在复原的身体过度操劳,以免旧伤复发。他不只气恼,根本就是不爽到极点。

    我希望这件婚纱能直接将他逼入**引起的疯狂状态,我也希望他不会因为过度操劳而虚脱。

    我美丽的新娘鞋只引起一点点不适。只要断掉的脚趾保持不动,我大致上可以毫无疼痛地走路。不过我打定主意绝不瘸著腿。绷带是透明的,而鞋子的皮带几乎正好盖住绷带边缘,因此除非有人跪下来注视我的脚,否则绝对看不到绷带。

    宾客的名单比我的计划长了一些。几乎所有不当班的警察包括他或她的配偶或是伴侣,都在花园里。莎莉和杰伯也在,两人牵著手,另外还有他们的子女跟另一半,只有基于原则问题而不愿带女友参加婚礼的路加例外。怀德的姊姊丽莎、她的丈夫和两名子女也来了。好美力这天不营业,因为我所有的员工都要出席婚礼。香娜和小珍投票决定不带男友出席,避免忙著跟他们**。我们并没有把新娘和新郎两方的亲友划分开来,在场聚集的全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可以坐任何想坐的地方。

    “音乐开始了,”老妈说。她也看著窗外。“怀德第二次看了手表。”

    在他的耐心耗尽之前,我们结伴走到楼下大厅,香娜和小珍则在后头帮我拎著婚纱的短裙摆,以免我绊倒而摔下楼梯。我最近的一批瘀青和擦伤才刚愈合,可不想再制造新的伤痕。

    然后她们四个亲了我我妈、我未来的婆婆和两个妹妹,接著她们便走到外面的花园,选了座位坐下。没有人护送我走向礼坛,也没有人把我交付给怀德。老爸已经尽过这个义务一次,对任何男人来说都已足够。我将自食其力,独自走向怀德。而他也单独一人等待著我。

    音乐声变大,转为欢愉的曲调,我迈出脚步。婚纱随著我的动作摆荡,有时勾勒出我的腿部形状,有时勾勒出我的臀部弧度,但是都在短暂的瞬间后又隐藏起我的曲线。紧身胸衣际糖衣一般裹著我的胸部。我没有瘸著腿,一点都没有。坦白说,我完全忘了脚趾断过,因为怀德已经转身看我,绿色的眼眸中燃起火焰与光芒。

    仪式之后,我们牵著手并肩而立,老妈上前来拥抱并亲吻我们。

    怀德拉起她的右手,举到唇边。“如果人家说新娘子在三十年后会像她的母亲是真的,我已经迫不及待。”

    他是个聪明的男人,我的丈夫,或许太聪明了。

    凭那一句话,他已经成功地收买我妈,让她下半辈子都站在他那一边。

    我原本希望她站在我这边。

    三十四天之后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这么做”怀德朝我的耳朵狂吠。

    “不敢相信我做了什么”我无辜地问。他正在上班,我也是。婚后生活美好而顺遂,谢谢,只除了一些小小的细节。

    “它被拿去公证”

    我等待著,但是他没再多说。“还有呢”我终于催促道。

    “还有就是只有法律文件才需要公证这是一张清单”

    “但是你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当他的违纪表摆在桌上,被忽视了超过一星期,我还能怎么办

    把它公证,然后用挂号邮件寄给他,就是我的应付良方。

    :奇亚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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