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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丽叶,你一定要明白:身为医生,我的工作就建立在痛苦不是命定的这一信念上。每天出诊的时候,我接待那些被暴力、亲人的死亡或者疾病摧毁的儿童。我的工作就是使他们相信他们能够从创伤中振作起来。而且在大部分情况下我都做到了。我成为医生的部分原因就在于此:因为我知道经历恐怖之后生活仍是可能的。治疗病人并不仅仅是寻找他们的病因,还要给他们明天会更好的希望。

    但是,我一直没有能说服费德丽卡。我所爱的女人经历着一种悲惨的境遇,而我却没有能力让她摆脱痛苦。我们肩并肩地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们仅仅是“1十1”,从来没有成功地融为一体。

    我认为只有对方接受你的帮助你才可能救助什么人。但是费德丽卡越来越封闭。她从来没有真正摆脱她的过去。她已经放弃了斗争,绝望到我想象不到的程度。在怀孕期间自杀的人该是多么绝望啊

    在随后的那些日子里,对我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了。没有什么东西触动我,无论是喜悦还是痛苦。我自己的死亡也不再令我害怕。有些时候我甚至把这看作是解脱而盼着它的来临。

    只有我的工作仍引起我的兴趣,但是我在工作的时候少了自信。我再没有什么期待,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活着。

    直到你

    你认为我们相遇的几率是多少我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过,每天在时代广场擦身而过的人超过一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你算算吧差多少我们就错过了半秒钟顶多一秒钟

    如果你早一秒钟过街,我们就错过了。如果我晚一秒钟并线。我们就错过了。

    我们的全部故事都装在这一秒钟里。

    短短一秒钟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你的脸。

    短短一秒钟你可能意识不到我的存在。

    短短一秒钟你可能没有下飞机

    一秒钟我甚至已经死了朱丽叶在平台上想。

    这一秒钟难道不是我们的一秒钟吗我们意外的火花,我们的运气。

    这一秒钟可以永远改变我们的生活。

    想想它吧我知道我骗了你,请相信我对此很后悔。

    我也知道你不是律师。但是不要以为这对我有所妨碍,完全相反。服务员还是演员有什么关系我既不求富也不求贵。金钱从来不是我做决定的第一要素我没有任何财产我一无所有,甚至还没有自己的公寓。我的全部生活就只是这份工作。

    一个期望,我留给你猜

    眼含泪水的朱丽叶关上了录音机。她脱掉了浴衣,甚至未及梳妆一番就飞快地穿上刚才挑选出来的衣服。她用一条色彩鲜艳的长披肩和一件裘皮镶边条绒外衣配齐了她的行头。

    两秒钟后,她已离开了卧室。

    然而,没多久她就不得不回来了。她匆忙中赤着脚就出去了。她在旅行袋里搜寻,碰巧找到了常穿的那双基克尔斯胶底双色翻毛皮鞋。

    她在电梯里的镜子前“整理”了一番。她的样子总算还不错。一身旧衣服让她看起来像是波希米亚人。当然这算不上光彩照人,但至少就是她的本色。

    她在医院找到了萨姆,两个人都渴望在这个下午逃离城市。正好,伦纳德麦奎因再次建议萨姆享用新英格兰的那套房子,这次萨姆没有拒绝。

    他们于是从95号公路驶离了纽约。即使在车上,他们也如胶似漆。换档时十指相扣,每个红灯前都不忘拥吻。热吻中的青春激情让两个人都感到吃惊。为了充分享受美景,两人一过纽黑文就驶离了高速公路。向东北方向延展的海岸上星星点点地散落着小海湾和码头。海岸线一直把他们带到康涅狄格州和罗得岛交界处的一个小渔村,麦奎因的房子就在那儿。

    每逢旺季,这里的艺术品画廊和工艺品商店会吸引众多旅游者和航海爱好者。与夏季相比,眼下村庄几近荒凉但却更为质朴。

    停好车后,萨姆和朱丽叶在主街上闲逛了好一阵子,昔日船长们的住房俯临街道。随后他们移步滨海林荫道。天从早晨起就放晴了,感觉异常温和,似乎夏日应邀来到了隆冬。毫无疑问气候的异常日益明显。他们手拉着手在金色的阳光下沿着防波堤散步。他们欣赏着船只,这时朱丽叶开了一个玩笑:“如果我们在一部电影里,如果我是一个女明星而你是凯文科斯特纳,我们就登上其中的一艘帆船,你就把我带到远海。”

    “你大概想不到,麦奎因对我说他有一条船停泊在这里。”

    “船叫什么名字”

    “茉莉花。”萨姆一边察看船舶证件一边回答。

    他们找了一会之后,来到一条二十八英尺长的船前,整条船为木制,漆得很亮,非常漂亮。

    “你会驾船吗”她一边问一边跳到甲板上。

    “岂止是会,我在哈佛学医的时候,我们还时常应邀去当地白人显贵们的赛艇俱乐部,”他解释着也跳上了船。

    “你真要去兜一圈吗”

    “最好达到你那些电影参考资料的水平。”

    “可是我猜要驾驶这样一条船肯定要执照”

    “你别担心,如果人家逮住我们,这次我去蹲监狱。”

    他拉开帆准备开船。他在麦奎因给他的一串钥匙里找到那把船钥匙。

    他发动了船,小发动机没等三邀四请地就轰隆隆地转起来。

    “启航”萨姆喊道。“科斯特纳就是这么说的,是不是”

    “他比你可差远了,”她一边拥吻萨姆一边说。然后优雅地一跳,攀上甲板的最高处,从那里凝视盘旋在头顶的海燕。

    萨姆找到顺风后关闭了发动机,扯起帆并拉紧帆脚索。船速渐渐提起来,船朝着远海驶去。太阳慢慢地落下去,染红了天空。朱丽叶来到掌舵的萨姆身边。她紧靠着他。晚风吹红了他们的脸,就像一张无形的帆把他们裹了起来。他们默默共享着在大海摇篮里得到的抚慰和朴素的幸福,他们坠入这短暂的瞬间,突然问明亮起来的生活似乎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新的契机。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码头。朱丽叶去了当地的一家小饭馆取暖,眼前放着一杯茶;萨姆则在整理船帆。整理完之后,他沿着岸边长长的木质步道而行。感觉轻松惬意。人在恋爱的时候,生活的确呈现出不一样的色彩。

    他再一次感觉到生活的意义。

    当铃声打断他的无比幸福时,他正准备去和朱丽叶会合。这既不是他的传呼机的铃声,也不是他的手机的铃声,而是来自一个露天的公用电话。

    一个玩笑他左右张望,滨海路上空无一人。他最初决定不去管它,可是医生的职业反应又立即把他拽回来:如果什么人需要帮助呢最好不要轻易地置之不理。

    “什么事”他摘下电话问。

    在电话的另一端,他最不想听到的人向他致意:“盖洛韦,别忘了我们的协议:故事于星期六中午结束。”

    “科斯特洛吗您还要怎么样先说,您在哪”

    “您很清楚我要怎么样。”格雷丝回答。

    “我不能对我爱的女人做这样的事情”

    “我怕您没有选择余地。”

    您为什么对我们做这种事我已经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已经为痛苦交过学费了”

    “萨姆,我知道但这不是由我决定的。”

    “那是谁决定的他喊起来,谁决定的”

    格雷丝已经挂上了电话。

    愤怒的萨姆把听筒摔碎在电话亭上。

    21

    你必须面向未来生活,然而只有当你回顾过去的时候才懂得生活。

    克尔恺郭尔

    星期四早晨

    萨姆朝朱丽叶这边转过身来。露在被子外面的是**的肩膀和阳光一般铺洒在枕头上的几缕金发。尽管有妙龄女子相伴枕边,萨姆总算睡了几个小时。一种隐约的焦虑仍不断地缠绕心头。梦醒的他看了一眼闹钟5:04尽管很早,他还是决定起床。

    自此,他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有东西威胁着他,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

    他沉浸在不安中,感觉自己就像四维中的人物,这是他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电视连续剧:一个普通人跨越了一条他想象不到的生存界限,惊恐地意识到现实生活中出现的裂痕。

    他悄悄地下了床。地板上散落着昨晚他们耳鬓厮磨的残迹:胸衣、彩色套头衫、箭牌衬衫、几件内衣

    他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器的龙头。热流震动着水管并让屋中充满蒸汽。

    水幕中的萨姆始终被相同的疑虑折磨着。他正在失去对局势的控制,特别是他重新独自面对自己的问题。他可以和谁谈谈所遇之事而又不被怀疑呢求助于谁呢倒是有这么个人,他突然想起来,可是,太长时间

    他不愿意深想这个可能性,结束了淋浴并使劲擦身。

    回到卧室后他快速穿上衣服,草草地给朱丽叶写了张便条放在枕头上的明显位置。他把曼哈顿家的钥匙也留给了她。

    他绝望地在厨房寻找剩下的咖啡,但是没有找到。

    今天早晨恰恰是要喝十大杯咖啡他看了朱丽叶最后一眼,来到台阶上。寒风和震耳欲聋的海浪声扑面而来。他脑子里想着事,搓着手走下了几级台阶。尽管寒冷,四驱越野车立即就上路了。

    因为时间早,他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纽约。当他调头朝布鲁克林方向转弯的时候,他正打算朝东拐向去医院的路。

    “嗨”

    为避开一辆送完货开出来的花店小卡车,萨姆紧急刹车。轮胎尖啸着在地面滑行。尽管越野车的刹车很灵,但最终还是撞上了小货车的尾部。

    并不猛烈的撞击震了他一下。

    萨姆倒车然后超到货车前面。他看到货车司机一个报复心很强的南美青年并没有受伤。相反,他翻来覆去地作出种种手势,并朝着怀着种种好意前来关照他的医生挥舞拳头。

    萨姆决定不下车,他取出总是放在钱包里的名片晃了晃扔进小货车里。

    “我照价赔偿”他喊着重新发动了车。

    他做好了赔偿的准备,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必须去见一个人。

    他过去曾经求助过的一个人。

    当他不再有能力赋予现实以意义的时候。

    萨姆把车停在路边。自他离开贝德一斯泰已经过去了十年。他曾发誓永不回来,诺言遵守到了今天。

    最初,这个街区的资产阶级化进程让他无言以对。飞升的房价把曼哈顿的中产阶级赶了出去,不少城里人冲过来购买过去由一些社会底层居住的低价棕色小砖房。

    街道更深处,一辆警车在静静地巡逻。这个地方甚至显得过于干净了。

    几年的工夫,小贝鲁特已经变得像某个城郊居民区一样宁静了。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的后脊梁就冒出久违的一股凉气。萨姆于是明白了,非法居住者和毒品贩子的可怕鬼影将永远纠缠曾困居此处的人。

    他在街上走着。小教堂还在那里,夹在篮球场和一座即将拆除的仓库中间。萨姆登上几级台阶,站在门前。过去,哈撒韦神父总是正好在万一的时候让“主的住所”大门敞开。后来,哈撒韦神父去世了,来了一个新的神父接替他。然而,当萨姆推动厚厚的木门时,它吱吱地开了。终究还有未改变的东西

    从这些繁复的装饰就可以认出这幢建筑物。那些最不协调的装饰物在一种古怪的和谐**处一方,有点南美教堂的风格。墙上贴着金黄色的壁纸和数不清的小镜子。在祭坛的上方,一个带翅膀的圣母雕像向来访者伸出双手,而一幅设色大胆的壁画突出了基督的痛苦。

    萨姆动情地沿通道向前走。小时候他经常躲到这里。哈撒韦神父在圣器室给他布置了一个做作业的小空间。萨姆从未放纵过自己,但是蔑视学习的街区几乎就没有适合学习的地方。

    医生走近一处金光闪闪的壁龛。悬挂在几根细链子上的香匣权当作香炉使用。周围点着十几支大蜡烛。他往善款箱放进几个美元,点燃了三根蜡烛:一根为费德丽卡、一根为安吉拉、最后一根为朱丽叶。

    教堂总是弥漫着一种胡椒和香草的特殊气味,这就像是一台光阴倒转器,让萨姆突然重回到了十年前。

    他在内心深处等待的就是这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自认为已经征服了青春时代的苦难,但这并不是真的。十年来,他机械地经历了大学生活,紧接着就是医生的职业生涯。他愚蠢地觉得如果他能成功拯救病人,那么最终也会治好自己的焦虑并恢复内心的安宁。可事实并非如此:尽管青肿已消,但是伤痕犹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费德丽卡之死本应使他正视过去的现实以便从中解脱。但是他不但没有做到,反而墨守在无从慰藉的鳏夫境地。直到他遇到了一种目光,一个希望但是先是他的谎言,随后是格雷丝科斯特洛令人担心的预言败坏了他与朱丽叶的偶遇。

    萨姆在摆在通道两边的简朴长凳中找了一张坐下。在教堂里那让人欣慰的光线下,他任凭这些回忆涌向心头。

    在记忆中深藏过久的往事片断重新浮现出来,把他抛回到一九九四年八月。

    那年夏天,他们俩的生活发生了骤变

    那年他们十九岁。直到那时,他和费德丽卡都勉强得以置身小城的暴力漩涡之外。

    萨姆在学校里应付自如。一年来他顺利地学完大学的各门课程。他把时间消磨在书本中,他的努力也带来了回报:他是同届生中的第一名,如果乘胜前进,可以进东海岸最著名的医学院。然而他得有钱。他此时花销着将于次年到期的一笔微薄的奖学金。他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可还是不够。

    他从十四岁开始每个暑假都打工,几乎秘密地节省每一个铜板,希望给自己存下一小笔积蓄。那年夏天,他在大西洋城一个滨海的豪华旅馆里找到了一份沙滩救生员的工作。从纽约到赌城需要两个半小时,萨姆就住在那边,在每两周休假的时候回来看费德丽卡:年轻姑娘的经历更是一团糟。她兼着一份半日的工作,在一所破旧的学校完成了学业。这是一个马萨诸塞州人的养蜂场的工作,他在曼哈顿的公园、花园里安置有十几箱蜜蜂。

    不得不说明白的是,尽管自己从不吸毒,她还是要时不时地贩卖一些毒品以负担健康日益恶化的母亲的吸毒开销和医药费用。

    萨姆确实曾经提出过借钱给她;她拒绝了,其强硬程度使得萨姆未再坚持。他也曾试图劝导她,说这一切都不会有好下场,甚至采用了道德说教的方式,说贩毒就是把别人推入火坑。但是没有什么效果。费德丽卡的惟一回答就是“别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母亲死去”,争论也就到此为止。

    在很长一段时间,她只是在巡视各个蜂箱的时候试着零星卖些毒品。

    后来,就在这个闻名的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她的母亲病重了,必须赶快做手术,而这需要预付一大笔钱。

    这时,达斯特菲斯闯入他们的生活。这个暴躁且冷酷的毒品贩子控制着该地区的部分地盘。达斯特菲斯盯上费德丽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南美女孩有一种在困顿中也不失优雅的神秘气息。也许正是这种兼有尊严和优雅的气质使得她们不易被警察找麻烦。这种罕见的天赋让达斯特菲斯想出一个主意:让费德丽卡充当运毒人从境外向美国运送可卡因。

    如果萨姆知道这个计划,他会不惜采取强硬方式加以反对以保护他的女友。不幸的是他现在在大西洋城工作。费德丽卡什么都没对他说就乘飞机去了加拉加斯。在回来的路上,她身上带着预先吞下的三十个可卡因丸。

    这是她短暂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刻。她整个旅程都被恐惧折磨着,不断地祈祷乳胶袋可别破了,可卡因可别散在她的胃里。

    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她发誓再也不干了。但是达斯特菲斯又提出了要求,给她一个不那么危险且报酬丰厚的任务。这次是去墨西哥开回一辆汽车,汽车的冷藏室内藏着可卡因。

    对费德丽卡来说是不幸的,她不能拒绝。于是她去了墨西哥。人家交给她一辆装满了白粉的不起眼的丰田车。未经检查就越过了边防检查站,之后她就取道车辆不多的小路,并告诫自己不要超速。至此一切顺利,但是她本该更小心才对。众所周知,幸运从来不在一地停留过久。

    她在口红路的一个加油站停车加油并去了卫生间。当她回到停车场时汽车已经无影无踪了。是偶然还是诈骗对她来说结果都一样:她一辈子也还不起这么一大笔钱,而像达斯特菲斯那样的畜牲可以折磨她,把她当作奴隶或者干脆杀了她。

    她不可能回布鲁克林了,就乘公共汽车直接去了大西洋城,瘫软在萨姆的怀里。

    听着女友的叙述,年轻人大吃一惊。绝望的费德丽卡打算永远离开纽约。萨姆努力劝说她:他们不能一下子把一切都抛在脑后。如果他们今天开始逃亡,他们就将终生逃亡。尽管如此,弃她不顾是不可能的。他一向确信他们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或者一同赎罪,或者一同下地狱。他责备自己没有预见到这场灾难,然而我们不是经常对害怕看到的东西避而不见吗费德丽卡整夜都在自责,但现在已经是悔之莫及了。

    萨姆最终决定一个人回纽约。他天真地认为事情最终会摆平。“灰狗”

    客车在日暮时分把他拉到了小城。他先回到自己家,然后决定独自迎战达斯特菲斯。之前他埋过一个铁盒子,里面藏着他省下来上学的钱。盒子里有将近六千美元。他准备向达斯特菲斯建议用这笔钱换得费德丽卡的平安。但是去之前,他绕到朋友谢克鲍威尔家。朋友没在家,萨姆认为这样更好。他从屋子正面爬到屋顶,然后从屋顶滑到朋友房间的窗户。在一块墙砖后面,他找出谢克藏的一把手枪。这是谢克的哥哥去赖克斯岛1度假之前让谢克藏的。萨姆确认枪已经上膛后,就把它装进外衣内侧的口袋。

    他一向远离武器,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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