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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连夜赶路,终于在一个月后到达位于天朝西北边境的刺客要塞。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一路上深入地体验了天朝的民情,并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天朝上国正在衰落。

    我们所经过的村庄都很贫穷,村民营养不良。这除了是因为壮丁们都被抓去前线打仗,缺人耕作以外,还是因为地方政府经常强征粮饷,以补充前线军粮为名从中获利,贪桩枉法。村民们很多都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而挨饿,导致营养不良,不过又未至于饿死。

    在城镇,情况也不太好。那些贪官污吏在村庄征粮后,就囤积粮食,以提高那里的物价,然后再以高价出售这些粮食。城镇居民负担不起日益升涨的粮食而要节衣缩食,而贪官污吏们就赚得盘满钵满,开始挥霍无度,越吃越胖。

    所谓“山高皇帝远”,皇帝很难管得了外地的事务。地方官员除了虚报政绩,假装廉洁以外,还对皇帝派去的钦差大臣进行贿赂。由于收了地方官员的好处,这些钦差大臣回京后,不但不如实禀报地方官员贪桩枉法的行为,还替地方官员向皇帝美言几句,使得那些官员不但没被撤职,反而都升了官。

    一路上,我们除了见着大量的工商农民以外,还有大量的士兵。他们每天由早到晚都在行军,而且路线和我们一样。看来,他们是要上西北战场战斗。

    和士兵稍作交流后,我才知道连年的战争也是造成天朝开始衰落的因素。自从天朝成立以来,皇帝们都不忘開疆拓土。

    在灭了无数小国之后,天朝就侵略的矛头指向西方强大的突克汗国,展开持续了十多年的突天战争。为了赢得战争,占领突克全国,天朝在这场战争中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可骁勇善战的突克人怎会被天朝轻易打败?结果开战十多年以来双方都只是在边境对持而已。

    最近,突克军队甚至展开了攻势,占领了天朝几座城。可天朝皇帝还是没有丝毫没有停战和谈的意思,继续派兵上前线送死。结果壮丁捉完了,资源消耗了,但国土还是没有增大。这情况就像乾隆晚期一样。

    到了后期,皇帝为了方便管理边疆,甚至还把边境的重镇封给了戍守边境的将军,让他们掌管地方的军、政、财权,结果造成后来藩镇割据的问题。就像安史之乱前的大唐一样。

    除此之外,这个国家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我没叫苏维埃之翼写出来。总之一句讲嗮(广东话:一句讲完的意思):“天朝的国势已经日暮西山,等待它的就是新的乱世。”作为一个中国人,眼看一个类似中国的国家到了这个田地,心里除了唏嘘,就是唏嘘。

    作为天朝“最大外患”的国家元首,我能做的就是不给天朝添乱,避免内忧外患共同夹击。剩下的,就要靠他们自己了,我可不喜欢干涉别国内政,更不喜欢帮人帮得太多,免得让他们依赖我。

    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乱世出英雄,日后一定有很多机会结识英雄,畅谈欢饮。唉,扯远了,还是不说这个了,说说后事吧。

    我们来到刺客要塞,那里正好位于天山山脉西端,天朝、突克汗国和之间边境的一座山上,易守难攻,北方100公里就是诺德帝国。褐黄色的城墙,半圆顶的尖塔,有一座特大的,类似清真寺的圆顶建筑(其实是总部),特有中亚风味。

    多年来,天朝、突克两国政府一直都没有管那片地区,使得地下刺客会能够在那里得以发展,甚至有了一座像样的要塞,用作刺客总部和训练中心,就像位于里海南岸的古代刺客要塞阿拉穆特堡一样。在刺客联盟瓦解后,这座要塞,原本刺客联盟的总部就用作地下刺客会的总部,由天朝刺客领袖无影大师和突克刺客领袖达曼大师共同管理。

    进入要塞后,我们进行了简单而隆重的入会仪式,代表着我们两夫妻正式成为地下刺客会的一员。我本来对入会是有点保留的,毕竟我不太了解他们组织嘛。但我们一路上,刺客们耐心地和我们讲解了组织的情况和信仰后,我毅然作出了入会的决定。

    正式入会后,无影大师就给我们日后的训练进行了以下安排:

    1:我和幻影将会一起接受训练,由天朝刺客领袖无影大师亲自指导。

    2:娜塔莎将会和土门——一个会说诺德语的突克刺客一起训练,由突克刺客老大达曼大师亲自指导。

    对于新师父的决定,我没什么意见。分开我和娜塔莎应该就是为了避免我们俩分心。把我和幻影放在一起,应该就是为了增进大家之间的感情吧。

    两个月后,在幻影的指导下,我的格斗技术增进了不少。而幻影的飞刀技术也在我的指导下增进了不少。虽然这两个月过得比较艰苦,但总比在克里姆林宫里坐着好。说真的,我宁愿累死也不愿意在克里姆林宫里闷死。正当我们俩完成当天的训练,开始互相切磋的时候,师父(无影大师)叫住了我们。

    “现在,突克军队已经开始在我们的要塞附近集结,不知他們是否想攻打我们的要塞。你们俩明天就潜入突克的首都阿塔图城打听打听,如果确定他们真是想攻打我们的要塞的话,你们就想办法刺杀负责的指挥官,想办法拖延,甚至阻止他们行动。到时,魅影、土门也会和你们一起参加这次行动。”无影大师一本正经地说道。

    “知道了,但为什么不是潜入军营呢?”我问道。

    “我已经派人潜入军营打听过了,军营里的士兵们,甚至连他们的主将都不知道会有什么行动。他们全都以为下一步的行动就是抵御天朝的攻击,但天朝根本没有集结军队要攻击突克。所以我认为突克军队极有可能会攻击我们。现在只有阿塔图城的高级官员还有大汗才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好,原来是这样,既然有娜塔莎参与,这也好一点。我们都有两个月没见面了,谢谢你给我们见面的机会。”

    “好,那么明天行动吧。”

    “谁负责指挥?”

    “你们自己决定吧,我们刺客会的集体行动是不会有队长什么的负责指挥行动小队的。你到时就明白了。”

    “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我和幻影准备完毕后,就走到要塞正门等待娜塔莎和土门。过了不久,娜塔莎和土门也来了。当娜塔莎见到我的时候,她兴奋地不得了,随即跑上前来抱着我,真令我感动。出发后,我们骑马前往阿塔图的途中,我和娜塔莎也是一手拿缰绳,一手十指紧扣地拉住对方的手,这感觉真幸福。

    看到我们俩的暧昧行为后,认真、冷酷的幻影还是面无表情,而土门就以羡慕的眼神望着我们俩。

    忽然,土门叫住我,说:“暗影,你们俩真幸福,能在一起就已经不错了。”

    “其实只要双方相爱,最终也会在一起的。”

    “是吗?恐怕我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虽然她也爱我。”

    “为什么?”

    “到了阿塔图你们就知道了。”

    “好吧,我就不问你了。你有你的私隐,我明白的。”

    赶了三天的路,我们终于到达阿塔图城。那是一座很有中亚特色的城市,无论是城市布局还是建筑风格都很像布哈拉古城。

    进城后,只见街上空无一人,街道旁的平方日久失修,有的甚至还倒塌了。设有一千家商店的大巴扎只有几十家在开门做生意。这样的情况,好听点叫经济不景气,难听点叫贫穷落后。

    我拍拍土门的肩膀,问道:“这里怎么这么贫穷,这么落后?”

    土门用带有突克口音的诺德语说:“这是因为在天朝和突克开战后,天朝禁止了国内商人对突克的贸易,严重地打击了阿塔图城的经济,因为阿塔图城位于丝绸之路的中心店,长期依赖天朝和西方国家之间的贸易。这样一来,原本商队络绎不绝的阿塔图城就落到了如今贫穷落后的田地。经济不景气驱使大量人口外流,有些回到自己的老家务农,有的甚至渡过里海,前往高卡西亚,继而逃亡诺德。由于人口大幅减少,原本城内可以容纳五十万居民的住宅区现在只有20万人居住,剩下30万人的住宅就被荒废,导致日久失修,继而倒塌。”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的诺德语是怎么学来的?难道你也是曾经逃到诺德的难民?”

    “在五年前,我跟着难民大队逃到诺德生活。到达诺德后,我们几十个难民被迫为一个贵族干活。虽然生活比较艰苦,但起码有吃有穿有住,不用挨饿,还能维持生命,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三年。如果留在这里,说不定我早就被抓去打仗战死,或是被饿死,不要说三年,恐怕连三个月都活不了。”土门哼了两下,继续说:“到了两年前,红军打到我们所在的庄园附近。因为怕被清算,背上奴役难民的罪名,这个贵族就把我们赶了回来。”

    “这个贵族是谁?”

    “我不能说。他势力很大,后来还投靠了红军,如果我说出去,影响了他的名誉,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是罗斯托夫?他已经归西了。他奴役难民的事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那么你是怎么成为刺客的?”

    “我回到突克后,就被捉上了战场当兵。后来,我在一场大战中受伤,整个部队除了我以外,全部阵亡。幸好达曼大师在战后来到了战场,发现我没死,于是救了我,并收我为徒。”

    “你有没有打算回诺德?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我现在反而想留在这里,尽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国家。”

    “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你。”

    “好,不说这个了。说说今晚的行动吧。在阿塔图,能取得我们所需情报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皇宫。在皇宫里,能获得情报的地方就只有军机处,那里就是高级将领工作的地方,大汗和他们开会的地方。一般有重要军事行动的时候,大汗和将领们都会呆在那里,昼夜不停地开会。”

    “这里的情况你比较熟悉,就听你的吧。”

    “好吧,那么今晚行动吧。不如我们现在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去我家坐坐,休整一下。”

    “就这样吧。”

    我把土门的提议翻译成华语,说给幻影听。他也认为土门的提议不错。

    到了晚上,我们在土门的带领下来到皇宫。这个皇宫守卫森严,除了建有高大的城墙,驻有重兵把守外,里面还有不少暗哨。我们怎么进去呢?

    正当我苦思着进去的办法之时,土门叫我跟上,并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隧道前,说:“来吧,跟我进去。这条密道直接通往内庭,里面没有守卫,应该是百年前的大汗为了方便自己逃命而修建的。别看这个皇宫外面守卫森严,其实只是外重内轻,到了内庭,基本上不会遇到任何守卫。”

    我们跟着土门进入密道,很快就到了内庭。等人到齐后,我们就爬上军机处的屋顶。让土门通过会议室屋顶的通气孔偷听大汗和将领开会的对话,而我们三人就负责放风。

    根据土门的记忆,军事会议的对话内容大致如下:

    “大汗,天朝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和平提议,他们已经答应了我们以萨伊山为界的条款,但没恢复与我们的贸易。”将领甲兴奋地对大汗说。

    “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对付天朝了。”大汗兴奋地说道。

    “报告大汗,三十万远征军已经在东北边境集结完毕,准备越过天山,攻打诺德。”将领乙说道。

    “好,传我的命令,明天进攻!”

    “大汗,我们刚停止了战争,现在又贸然攻打诺德,恐怕这不太好吧。再说了,他们这么大的国家,我们吃得下吗?”将领丙说道。

    “不怕,我们连天朝这么强大的国家都打败了。这个诺德算什么?他们只是地大,兵力又不多。守在靠近我们边境的只有大约两万人。再说了,我们只是想打打他们,向他们要点赔款,还有几座城什么的而已。我根本没有吃下他们的打算。”

    “可是诺德军队最近换上了新装备啊。”

    “我也知道他们换上了新装备。他们只是换下盔甲,换上带有保护色的衣服而已。他们没了装甲,怎么是我们的对手?在武器方面,他们只是拿一些废铜烂铁回来,在前面装上一把短刀用作武器。相信是他们几百年没和外国打过仗,就索性裁减军费,换上这些破铜烂铁了吧。”

    “还是小心点好。”

    “别说了。。。。。。”

    就凭他们那些刀剑弓弩来侵略我们,这不是找死吗?他们所说的废铜烂铁可是自动步枪啊。这也好,我早就想给这片土地来点社会主义了。等他们开战后,我们就发动闪击战,迅速占领这片面积达三百万平方公里的地区。就像1920年布尔什维克解放中亚一样。

    虽然我们奉行一国社会主义,不输出革命,怕社会主义不符合人家的国情。但这次,我看突克人在外向型资本主义社会中已经过得够惨了,只要一没贸易,他们就没日子过。

    这片地区天然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其实大可以发展生产,自给自足。但这没脑的大汗,没知识的民族却把这片肥沃、自然丰富土地用作牧场,经济当然不景气。看来我们真得解放这片地区,加以利用、开发,才能让这里的人民过上幸福、安稳、自给自足的生活。

    在得到需要的情报后,幻影带着娜塔莎和我离开了皇宫,回到要塞。而土门呢,就说有些事要做,暂时留在阿塔图城里,过几天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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